風里吹來屬于葉子的味道。
婆娑的樹影,搖晃過季節的晚風。
伴隨著游人飄蕩過街角的城市夜晚,路人談吐里隱晦的秘密。
我想他們都以一種探尋的姿態。
守候著這座城市的黑暗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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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毛裘的慶功宴回來,無量和鐵頭幾乎一路興奮。
兩個人開始打賭︰「如果我們倆從這里趕回去,你想睡會先到達宿舍呢?」無量開始提議。
「當然是我,你腦袋太大,飛不起來。」鐵頭一下子就刺中無量的軟肋。
我一直在回想著和繆唯相處的短短一段時間,在那段時間里,繆唯時而安靜,時而活潑,像一個完美的精靈。
美女也沒有加入他們的戰團,而是和我一起走了。
過不久他忽然間說了一句︰「像繆唯這樣的女生應該有很多人喜歡吧?」听不出語氣里是疑問還是陳述。
我微微心煩他這種有窺探我內心**的問題,便直接了當的問他︰「你這家伙是不是想問我什麼?」
「當然。」他一听就興奮起來。
「听毛裘說繆唯就是你暗戀的女生?」
「是啊。」我沒有否認。
「嗯,看上去很好,雖然還沒有那麼親近,但我覺得她應該是一個極好的女生。」
「哦,何以見得?」我真實的想听听他對繆唯的評價。
「我個人覺得吧,像王荷姐那種自來熟的女生真得很難處男女朋友,因為她和你之間是沒有距離,我能有那種感受,就是兩個人如果關系太近到幾乎知根知底,是不能夠做女朋友的。」
「哇,你小子居然明白這麼多?我覺得也是,畢竟大家太熟,一開始就沒了新奇感,時間久了,都不知道用什麼方式來讓她開心。」這是我真實的感受,和王荷之間幾乎是像無量鐵頭之類親密無間的哥們朋友,很多時候只能用朋友的立場去想那些問題,而絲毫不會用情侶的方式。
「我想你在面對王荷姐的時候應該還不是那麼坦然,但相比于繆唯來將,你多了羞澀,這樣的羞澀應該就是屬于男女朋友之間的。」他細心的和我分析著。
抬起頭來才發現無量和鐵頭這兩個家伙居然早一步回學校去了。
不過就算他們留下也沒有什麼能幫忙的地方,我便也不覺得奇怪。
「你應該早點向她表白?」聊了一會美女忽然間慫恿我。
「但我听毛裘說過,繆唯有男朋友的。」說這樣的話都讓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嗯,我知道,一休不是嗎?但這也不影響你喜歡繆唯啊,誰說你就不能喜歡上朋友的女朋友?」
他的話語讓我心里一動,確實,我為什麼就不能喜歡她呢?
但只能等時間慢慢來臨,然後在某一天,將那句我喜歡你說得更為自然一點。
兩個人默默走了一段,他忽然就變得支吾起來︰「何學,那個,我應該去找夏鳶了。」
「好吧,就知道你會這樣。」我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一會就想起來,毛裘和鐵頭那麼快回去應該是有企圖的。
果然,在我趕到宿舍的時候就明白了。
我站在宿舍門口,那兩個家伙居然連門都沒關,我就悄聲走到外面的隔間門口,停下來,果然听見了他們的話語。
「你看見那樣的字條了沒有?」
「沒有。」
一開始應該是鐵頭在發問。
「繼續找,仔細找,我就不相信這家伙能先知先覺的將那些罪證給藏起來。」
靠,這兩個家伙居然就真的相信了毛裘信口雌黃的話語,他們一定以為我真的在那些字條里寫了諸如‘我喜歡你’的話語。
過不久,他們停止了搗騰,應該是什麼也沒能找到。
「念出來,講你手里拿著那疊紙上的內容念出來,我就不相信這個家伙能將所有秘密掩藏起來,也許是我們粗心大意的將那些重要信息過濾了。」
「好吧。」鐵頭滿嘴的不情願。不過一會兒就醒悟過來︰「既然毛裘能將那些東西編織出來,那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夠呢?」
「對,就這樣,專挑他字里行間的秘密,到時候組合一下,讓他百口莫辯。」
「夏初回溫,應該多吃清談菜肴,以黃瓜白菜為宜,胡蘿卜也應多食,能補充維生素。」
「上個周吃了好多葷菜,這個周應該吃一些素菜了,但學校里的素菜實在太難吃。」
他們念著我寫在紙條上的內容,好多連我都忘記是什麼時候寫出來的。
「這個有用,你看他在上面都寫了些什麼?」鐵頭興奮起來。
「初冬的時候給自己來一罐冬瓜湯,那感覺簡直是享受。」听見從無量口里念出這樣的話來我都幾乎就快崩潰了,我居然是一個這麼嗜吃的吃貨。
「還有這個,我喜歡隻果,喜歡隻果,喜歡隻果,後面三個感嘆號,省略一萬字。」
我居然寫過這樣的字條?天哪!簡直連自己都不敢相信,但印象中這樣的便簽還是有一些的。
「現在可以改了,那個冬瓜湯的應該可以說成是他叮囑繆唯的話語,至于喜歡隻果這個,可以將‘隻果’比喻成某個人。」我雖然沒有看見無量此時真實的表情,但我可以肯定,這時候那家伙一定笑得極賤。
「哈哈,這個絕。你看啊,繆唯微微嬰兒肥的臉,還有水汪汪的大眼楮,小清新的裝束,哈哈,大隻果呀,大隻果。」鐵頭快要瘋狂了。
我不能忍受這兩個家伙繼續這樣瘋狂下去,沒準再過一會,他們就能將我那些紙條里毫無營養的語句都組合在一起,到時候會感覺百口莫辯。
我悄無聲息的走進去,站在床沿。
無量似乎太投入,又重新找到了一個有價值的爆料點。
「你看看這張,看看這張,我應該吃隻果了,最近感覺牙齦好熱,快就要爛掉吧。」
「哇,我想我應該去表白了,再不表白,我應該會郁悶死的,這樣改行不?」他下意識的回過頭去找鐵頭,卻在看向鐵頭的時候看見了已經在鐵頭身後站了好久的我,驚訝得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鐵頭依舊在那些便簽里翻找︰「你說有沒有更勁爆的內容呢?無量,我覺得這樣的證據還不足以讓他身敗名裂。」他黝黑的臉頰隱藏在蚊帳的布幔了,高高的撅著,絲毫沒有察覺我的到來。
我照著他的就是一腳,這家伙呈一種擁抱的姿勢撲向床上,這會抬起頭來,討好地看著我。
「學哥,你知道,我們不過是受了毛裘的蠱惑,所以想看看那些證據是什麼,不過已經檢查過了,我這就去找他,質問一下那小子為什麼騙我?」無量趕緊為自己開月兌。
「就這樣?」我鄙夷的看著他。
「嗯,確實不應該這樣就算了,我應該做點什麼?」
「挑撥他和毛潔的關系,讓毛潔虐一虐他?」他抬起頭來一臉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