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你心里,青春代表著什麼。
我想它是陳舊的前兆,許多暗流,如同隱藏在犀牛嘴里取暖的水蛭,在某一刻,就會讓你殘存著的幻想瞬間破碎,消失。
在那段時光里你喜歡上什麼樣的人,
到後來你都會發現自己喜歡的每一個人身上都有著那個人的影子。
世界是蒙著白布的小丑,總以自以為是的成長,消耗著每個人內心的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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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著他講的故事,忽然間就感覺到有些冰冷。
原來喜歡一個人也不全都是溫暖,某些遺留在時光里無法觸踫的細碎,都足夠讓那些所謂的愛情消匿于無形。
「那段時間我是怎麼過來的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在上課的時候老是發呆,到後來便會覺得一切都和自己沒有關系。」
我曾經那麼靠近過一段以為自己能回憶一生的戀情,卻在最後,才知道自己不過對方愛戀里隨意都可以抹上的卒子。
我幾乎能明白他的心里了,或許是因為性格使然,當時的油條因為喜歡一個人而變得好勇斗狠,不擇手段。而大馬哈,在遇見自己內心的時候,慢慢變得腐朽。像一個被詛咒的戀愛循環。
盧奇那時候經常在夜間翻爬圍牆外出去上網,他並沒有邀約我,但看著我整天悶悶不樂,便問我︰「要不要出去?」
結果我瞬間就答應了,原來喜歡一個人會讓自己失去理智。
我靜靜听著大馬哈的話語,見他臉上時而溫暖時而痛苦的表情,微微出神。
我能想象他內心里的不平靜,在這麼美好的年紀遇見這麼一場錯誤的愛戀,總會在心里留下一些陰影。
後來過了不久,我就習慣了整天都和盧奇翻爬圍牆外出上網的生活。
再後來就是一發不可收拾的喜歡上了那種在夜晚不睡覺的感覺,那時候看不到許小穎,也看不見那些虛無飄渺的喜歡。
我認識了一個團隊里面的女孩,她在我們臨市,是個比較可愛的女孩,總是能讓我活躍起來,整天吵嚷著讓我帶她去打怪。
他說到這里開始開心起來,後來我才知道,她已經輟學了,整天被關在家里,所以只能用玩游戲來暫且消遣。
在游戲里,她叫我‘老公’,那樣的感覺讓我覺得無所不能,所以我拼命升級學技能,一直都是團隊里最強的。
我听見他幸福的話語,忽然間就感覺到荒涼,原來這就是少年,他們年少無知,以為能夠陪伴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度過所有最美好的流年。
「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他回過頭來看著我。
「沒有什麼可笑不可笑,人的一生里總會遇見幾個這樣的人渣,你遇見許小穎一個也並不奇怪。」我忽然間對從沒見過面的許小穎忽然間就有了一些厭惡。
「不過我現在不恨她了。」他微微下了起來︰「如果沒有她,我就不會遇見BABY。」
不用想,那個BABY一定就是在游戲里叫他老公那個小女生。
「你們見過面了嗎?」
「見過了,之前我騙了你,其實這個周里,我只有一天待在網吧,要不然我媽他們也不可能找不到,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座城市里的網吧幾乎在一天之內就完全搜找出來。」
「你去見她了?」
「嗯。」
「她是不是真和你游戲里見到的那樣?」我想知道他有沒有再次被騙。
「嗯,是的,不過她很快就要去念一所技校了,學美容之類的技校,她停學差不多也就半年的時間,當時她是因為忍受不了高中課程而退學的,說經過半年的調整之後,她爸爸就會送她到那座城市北邊的一所技校里去念書。」
這樣的話語倒也可信,畢竟每所學校一年中似乎都會有那麼一兩個人退學,某些人是因為學習成績太差跟不上班級學生的進度,而另外一些人,是因為在學校里鬧事之後被逼退學的。
「她對你和在游戲里一樣嗎?」
「嗯,她依舊那麼活潑,甚至比私下網上聊天的時候看上去更為漂亮。」這時候大馬哈臉上有著無可比擬的滿足感。
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那你是不是要經常去帶著她打游戲呢?」這才是重點,要是我幫他圓了這個謊之後,他依舊沉溺于那個所謂的魔域,那我就白白做了一次無用功。
「不會了,因為她估計暑假過後就要去念技校了,到時候估計她也會沒有時間陪著我打游戲,那時候我也就不用整天去游戲里陪伴她了。」
這樣的回答讓我哭笑不得,原來玩游戲可以有這麼高尚的理由。
他見火候差不多,便安靜下來,這家伙居然知道以退為進了。
「好吧,你說出來,我要怎麼幫你?」
「嗯,這才是好兄弟。」他一下子就高興起來。
「不知道你們學校是不是這樣?我們剛剛分班不久,差不多就是上個月的事情吧。」
「哦,這倒和我們學校不同,我們學校是在期中考試之後不久就分的文理科,前個周剛剛又從文科班里分出一批人去念特長班。」
「特長班?那是什麼樣的班級?」他似乎從來沒有听過。
「特長班就是將文科班里差生繼續剔除班級去所組成的班級,他們交一些體育音樂美術的科目,到時候只要參加藝考了以後,就能上一所普通的藝術類大學。」我解釋道。
「哇,要是我在你們學校多好啊,那樣沒準我就能去參加一下美術班之類。」我明白他的心理,他一定想著學習藝術的學生課時應該很輕松,然後就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出去放縱。
「別想得美了,他們每天早上六點半準時起床練早功。」我一句話就打消了他的幻想,其實只是音樂班上那些學生需要早起。
他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便條理清晰的和我說道︰「我之所以提起分班,是因為在分班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那時候我固執的想要轉到文科班去。但學校里的老師知道我理科成績好上很多,便和我媽暗示讓我留下來念理科。」
「為此我還和我媽超過,我覺得理科乏味極了,整天面對著毫無表情的符號或者公式,我對于旅游還有歷史感興趣,所以一心想著要去念文科班。」
「但這些和你曠課沒有關系啊?」我疑惑的看著他。
「當然有關系,到時候我就說我來找你了,因為分科的事情心里不痛快,逃了一個周,這樣一來我媽應該會完全相信你的,因為我們在初中已經是極為要好的朋友。」
「至于校方,應該也不會給出什麼實質性懲罰,那樣我就能安全逃出一劫。」
我見過他媽,念初中的時候去看過他幾次,對我還蠻好,這家伙顯然明白我說的話他媽應該大部分都會相信。
看來這不僅僅是突發事件,而是他早就精心策劃好了的。
我看著面前站著的大馬哈,忽然間就覺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