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的秘密武器已經被她搗毀了,或許,這兩天他該動手了吧,她得做好一切防範才行,今晚的事情會讓他有所警覺的,為避免夜長夢多他會很快逼宮的,「青衣,落霜的在西城邊的兵馬已經轉移得差不多了,該你出馬了,如何做你應該知道了吧」?
「青衣知道,請主子放心,一切妥當,必定會有一場精彩的甕中捉鱉的。」
第二天清晨,程峰一收到他秘密培養出來的人一夜傾覆的消息,頓時又驚又怒,像遭了個晴天霹靂般,多年的心血一朝毀盡,就像一把利劍插在他的心窩上。
心痛之余他竟然想不到何人會有如此大的能耐,一夜間能將他精心培養出來的死士一舉殲滅,看來這人不容小覷,到底誰會有這個能力他猜測不出來。他專門訓練死士的秘密基地在樹林里,藏得極其隱秘,卻能被人挖掘到,青都何時有這般強大的勢力了,難不成他們一直秘密潛伏著?
程峰突然想到一個人,那個清冷如月的女子,芙蓉為面,靈狐為心,高傲,聰慧,狡詐,世子妃華雲。
他就是在她手上吃過暗虧的,那個神秘莫測的女子,身上的霸氣還有自然散發的威嚴不輸于玉無殤,她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威脅,不管是不是她,在動手之前一定要除去!
那股勢力還是未知的,那麼未免夜長夢多,他必須動手了,程峰雙眼直放冷光,陰狠的表情讓人發寒!
程峰隨後秘密召見一個神秘的紅衣人,過後就召集麾下東南西北四副將?秘密研討逼宮事宜。
中午,曉風朗日,清光淡輝,天朗氣清,七分冷瑟,三分閑適,新月坐在屋頂曬太陽,半分恬靜慵懶,半分優雅飄逸。
香兒在回廊游走,漫無目的地來回走動,一個可愛的小丫頭拿了一分紅色的信箋匆匆過來,看到香兒就露出純真爛漫的笑容,「香兒姐姐,總算看到你了,」小丫頭將手里的信箋交給香兒,又是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這是郡主給世子妃的邀請函,說是請世子妃去游湖品茗」。
香兒收下邀請函,對小丫頭點點頭,「好,我會交給小姐的,你先下去吧」。
待小丫頭走後,香兒一蹬躍上屋頂,將邀請函交到新月手中,「小姐,昭華郡主邀請您游湖品茗,依奴婢看肯定不懷好心,小姐不理會也罷」。
新月打開信函,看一眼便丟到一邊去,「去是一定要去的,不然人家知道了會說我們不給面子呢,縱使心懷鬼胎我們也不用怕,她錦瑟還沒有能耐對我怎麼樣,且去看看她到底玩什麼把戲,見招拆招就是了,她若是再耍什麼詭計,我便對她不客氣」!
錦瑟無緣無故約見,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但是對于新月而言,錦瑟只不過是個為愛痴狂因愛生恨的弱女子,虛偽有余而城府不足,只會使一些小的陰謀詭計,不足為患。
「哼,她要是敢對小姐不利,香兒就一劍將她結果了去,管她是什麼郡主」,香兒對錦瑟很是生厭,她心里已經視新月為主,所以任何有對新月不利的因素她都會小心堤防。
香兒眼里的殺意和對錦瑟身份的不屑,新月全看在眼里,香兒好像並不把那些顯赫的身份放在眼里,見到青玉王和王後的時候,就只是簡單的行禮,毫無拘謹和敬畏,她尊敬的畏懼的只有那些有才能的人,她與一般的暗衛殺手不一樣,新月猜測,香兒的身份不止是一個殺手那麼簡單。
「放心,她還沒有那個膽呢,就算有,還有你在呢。」
新月還是沒有將錦瑟放在心上,她不知道她的一時大意差點害了自己。
「主子,還是不要去了吧,現在局勢不穩定,萬一有任何閃失可怎麼辦」,香兒不知怎麼的,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她已經敏銳地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心里莫名的緊張,胸口氣息稍微紊亂。
「香兒,我自然知道錦瑟不會只是簡單地邀請品茶這麼簡單,她對我恨之入骨,豈會好心相約,在這麼個緊張的節骨眼上,她是別有用心還是被人利用我們不知道,只有赴約才會知曉」,新月見香兒執意阻止,便冷靜地說出自己的猜測。
「什麼,小姐是說,昭華郡主會被人利用?被誰利用?」
香兒驚訝之余,眼神微閃,她心中有個答案,但是不太確定,如果真是她所想的那個人,此行只怕會凶多吉少,那個人太恐怖,就像個魔鬼一般殘酷血腥,落到他手上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只要他想做的就沒有什麼可以阻礙得了的。
新月雖然不看香兒,但是她知道她此時的臉色有些蒼白,她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和心底的恐懼,因為她的手心在顫抖。
「是程峰」,當新月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明顯感受到香兒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松下來。
如釋重負的香兒不在那麼緊張,放松下來時感覺到就在剛剛,她後背出了一身冷汗,可見,那個人給她的陰影極深,雖然已經離開了,但是有關他的一切還是像噩夢一樣緊緊圍繞她。
新月並不過問香兒她以前到底經歷過什麼,她相信她總有一天會親自跟她說的,或者,她會讓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埋葬,永遠塵封起來。但是事情往往出人意料,越是想躲避的越是會踫見,就像宿命一般,再怎麼逃也逃不掉,總有一天它會像浪潮一樣涌過來。
寒水薄霧,微光粼粼,一湖冬水斂盡縹緲的風煙,水面清霧漫幻如紗,隱隱約約的水痕勾勒出一簾香夢,漣漪了一湖水色。
岸邊枯柳,經過一季的洗禮早已退卻了芳華,只余下灰色的滄桑,等待春風再次吹拂出一樹繁華。
枯柳下沉謐的風雨橋靜靜佇立在湖面上,彎彎曲曲,像一條水龍祥和地臥睡湖面,守候著一池香夢薄柳,等待一個花開時節。
錦瑟獨自一人安靜優雅地坐在岸邊的八角亭里,裹著白色及地的狐毛披風,悠悠望著遠山,嬌顏如花,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本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的,但是眼中那銳利光芒隱隱偷著紅色的微光。
身側是煮開的茶水,清新淡雅帶著絲絲苦澀的味道,墨綠色的茶水時而漂浮出淡紅色的煙霧,透著妖冶和詭異。
新月帶著香兒到時,看到錦瑟淺笑盈盈地轉身,步行緩慢優雅,「承蒙世子妃賞臉,錦瑟榮幸之至,前天王後賜予了一包上好的普洱,便想邀請世子妃一塊品嘗」。
錦瑟輕步生蓮,因為瘸腿的緣故不免走得生硬些,但是不乏嫵媚綽約,一舉一動,盡現華美多姿。
新月挑眉,此時的錦瑟極度優雅嫵媚,渾身透著邪氣,白色披風下包裹的紅色羅裙妖艷如火,一雙媚眼深邃如淵,看一眼感覺就要被吸附進去一般,再看一眼,發現那黝黑如夜的眸眼好像變成紅色,一閃而逝,看得不太真切。
香兒一看到錦瑟便皺眉,她從錦瑟身上嗅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淡淡的,雖然被一身的胭脂水粉遮掩著,但是她還是聞到了,那股的氣息曾經是她最為恐懼的夢魘,此時聞到,讓她驚恐地想到一個人。
「郡主有心了」,新月獨自繞過錦瑟坐在石桌邊,聞到一股清雅的茶香,「這茶乃珍品,氣清如蕾,沁人心脾,這東堂有名的木潭龍舌只有王室才有資格品嘗的,據說只有技藝高超的茶師才會沖出這麼色香味俱全的茶水,沒想到郡主還有這麼精湛的手藝」,新月意味深長地看著錦瑟,悠閑的語氣,似乎是漫不經心地說著。
錦瑟迎上新月別有深意的目光,會心一笑,「世子妃好眼力」,錦瑟眯眼,這個世子妃果然不是簡單的人,光看氣質就開始懷疑自己不是錦瑟了,好敏銳的洞察力,連自己都不禁暗自佩服了。
香兒一听到木潭龍舌時心猝然收緊,那是東堂王室才會有的,難道是他也在青玉國?
再看看那詭異的茶水,氤氳著紅色的毒氣,那是他專門對付不听話的人的惡劣手段,香兒小心翼翼地盯著錦瑟,時刻防備著她。
錦瑟避過新月,無意間對著香兒露出一個妖嬈的笑意,雙眼閃現著紅色的光芒。
香兒看到熟悉的笑容還有那雙熟悉的紅色瞳孔,驚訝地瞪大了眼。
錦瑟不去理會香兒一臉的驚恐,回過頭來,紅色的瞳孔已經墨玉如珠,徑自坐在新月對面,「世子妃何不嘗嘗,這茶具有清肝明目、養肺驅寒的功效」,錦瑟執起一杯茶,遞到新月面前,雙眼直直看著新月。
新月看著笑顏如花的錦瑟,還有那充滿魔力的瞳孔,想別開眼不去看但是突然移不開了,愣愣地看著那雙妖冶的眸子,靈魂頓時吸附住了一般,听著錦瑟甜美而具有誘惑力的聲音,新月不知不覺間伸出手將茶杯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