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過去,是否代表一年過去?是,又不是。作為一個地道的中國人,最基本的傳統還是有的。唯有春節才有那種熱切的除舊布新的感覺,那種長大了一歲,那種代表歡樂的感覺。所以,悲傷如斯的元旦是不無理由的。北小夏也只有這樣解釋了。
顯然,北小夏和夏梓萍還是本性不改,一如既往的渾渾噩噩度日。可是轉眼就要期末考試了,平時的成績怎麼說也情有可原,可以找很多理由搪塞。是的,自從成績退的一塌糊涂之後,北小夏學會了找借口,甚至,撒謊。北小夏由衷地無比鄙視自己,所以這次,她無論如何也要考好一點,至少不要太差。因此,北小夏和夏梓萍也清楚要暗暗使勁了。
自元旦之後一切也都風平浪靜的,是啊,學生還是應該以學業為重的。凌空城很少出現了,當然北小夏也有意回避,自從夏梓萍若有所示的暗指後,北小夏時常想起和凌空城在一起的時光,順便想起他的好和不好,然後糾結不已。
「北小夏,你又發什麼春啊!」夏梓萍又一記河東獅吼,北小夏趕緊從糾結中逃離,卻還是不知道她說了什麼,依舊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
「吃飯是吧?」感覺夏梓萍的血壓在升高,北小夏慌忙猜測回應她。
「你怎麼不去投胎啊?」無語,夏梓萍徹底無語,肺都要氣炸了。
「別這樣嘛,梓萍!再說一遍,我一定認真听。」感覺夏梓萍真的生氣了,北小夏趕緊討好地搖曳她的手臂,一邊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
算了,也拿她沒轍。夏梓萍自顧自地撫順氣息,然後重重地重呼一口氣,「我說,學業水平考試的成績出來了,拿你的準考證來我幫你查!」
「哦好!」迅速翻出準考證,北小夏畢恭畢敬地雙手奉上,「太後請看!」
「去你的!」看到一臉賤賤諂媚的北小夏,夏梓萍就差吐唾沫了,不過,她的討好成功讓自己消氣了,還覺得十分好笑。
「笑吧笑吧!只要太後高興,我……奴……才做什麼都願意!」十分不願稱自己為「奴才」啊,可是不的話難表誠意,北小夏別提多難受了。
既然北小夏都這樣了,夏梓萍也就不計較了,專心差成績了。
「哇,小夏,你的全A啊!」那丫的不是理科很差嗎?而且杜離沒發答案……
「真的?我看看!」實在不敢相信啊,雖然都是別人的功勞,北小夏還是覺得有必要確認一下,再興奮一下。
一把搶過夏梓萍的手機,北小夏果然看到自己全A的成績,心里高興啊,「耶!」可仔細一想,不對啊,自己的成績是A,可她給凌空城發的是自己自作主張「綜合」得來的,改了不少,那他的?
要是自己和他的成績不一樣,他豈不是會誤會自己啊!一溜煙跑到凌空城教室,「凌空城,你的準考證?」
沒料到北小夏會主動找自己,凌空城墨洗般的眸子閃過一絲驚喜。然而,只是一瞬罷了,一提到準考證,凌空城就想到自己剛剛查的自己和她的成績,看到她的是A也是欣喜不已,猜想自己完全照搬她的應該是一樣的,所以看到自己赫然的B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並不是自己有多在意A和B的區別,而是,在意自己和她的不一樣。
「怎麼,想知道我的?我記得你給我發了答案,我便全抄了啊,這樣我們的成績應該是一樣的吧?」
「不是啊,我抄的是北向寒發的答案,我發給你的是不一樣的。」情急之下北小夏也沒什麼顧及,隨口就講了出來。
可某人就听者有意了。「哦?你的解釋真意外啊!」凌空城的眼神更冷了,似乎呼出的空氣都是冰冷的,轉過身不想再說一句話。
不知道為什麼,北小夏覺得有一股力量似是在鼓動自己趕緊解釋,不然以往看到他那麼高傲地轉身背對自己,就算是天大的理由也是不屑說出的。這次,好像不一樣了,「我是怕他的準確率不高,所以綜合他和別人的答案還有我自己的感覺擬了一份答案給你,本來想讓你的分高一點,沒想到弄巧成拙……」
「真的不是故意的,可能真的是我太以為是了,對不起。」北小夏仿佛是對著自己說的,瞥眼看到凌空城只是背後一僵並沒有轉身,臉上難掩失落地準備默默離開。
「不要喜歡杜離,北向寒是真心喜歡你。」語氣極其平淡,卻似是發自肺腑之言。
錯愕地看著停在半空中的腳,半晌觸地,被突如的話怔住,沒有轉身,抬腿離開。北小夏已不想去想那些自己已經認為無聊的問題,現在真的只想重新學習,期末考好一點,不要讓父母失望。
沒有回應,是走了吧。凌空城發現自己越來越難琢磨住那個曾心思簡單的北小夏了,可現在自己似乎沒必要了,自己又要回到那個沒有北小夏的家了。
「這段時間,就請你好好照顧她!」
「不用說我也會的!」
同樣俊美的容顏,同樣是不多話的性格,偏偏風格迥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