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北,好久不見,」莫邪淡淡的說道,他在聞風劍內沉睡了百年,這一百年來他竟一點都沒變,一樣的風趣幽默。只是額頭上的那抹朱砂,似乎從未褪色,還是那般的紅艷。是啊,那是端雲給留他的,他又怎舍得除掉。
「他還好嗎?」焱北淡淡的問道,他在這劍中沉睡了千百年,在這凌界他又只身一人了,他的眉宇間有些悲傷。那抹紅色在他的眉間蜿蜒著。
「你可以不用再做這劍中的血魂。莫邪淡淡的說道。
「你知道的,只有這樣才可以不必理會」。焱北的神情突然間變的很悲傷。他的無力讓她的結局變的悲哀,他永遠不能忘懷,那綿延在心中的痛即便是沉睡在這聞風之中也不能消磨,「端雲」焱北呢喃道,沒了她,他是世界蒼涼而失色。
「可聞風已斷」莫邪重重的說道,似乎不甘,為了讓他出來,他舍棄了紫電,難道就只是等他那一句要一生一世都呆在那個人的劍中。
「你會有辦法的,」焱北篤定道,似乎並不在意莫邪的話,莫邪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對焱北說道「這一次說什麼我都不會幫你」。他下定了決心,他以為這些年只有他在悲痛嗎?凌界拿到不可跨越的鴻溝不知道還要在折磨多少人。這便是天命,即便你是神也不可違抗。
裊夫被這兩個人的談話搞得暈頭轉向,他們說的話很奇怪,裊夫一句都听不懂。
那個人為何要執意棲身于聞風之中,裊夫的心里充滿疑問。她仔細地打量著焱北,他的眉眼競和東君有幾分的相似。焱北被裊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姑娘一直都是這麼盯著人看的嗎?」焱北有些不悅,他好歹也是雪溟邶君,裊夫這樣盯著他看實在無禮。裊夫顯然沒有听出來焱北話中的弦外之音,她重重的點了點頭,焱北氣結,「還真是對牛彈琴,」。裊夫望了望周圍,奇怪這里沒有牛,再說他也沒帶琴呀?裊夫很是疑惑。焱北走出了殿外,凌界的天空格外的深藍,他有多久沒看到這樣的天空了,不知北冥一切可好,他有多久沒有回到雪海了,雪海的雪是藍色的,卻異常的晶瑩,每當北冥湖被雪覆蓋後就會像是一面藍色鏡子,很美。又是雪落的時節,他倒真想回去看看。莫邪站在他的身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當初元尊為了阻止焱北和端雲在一起將焱北化入這聞風劍中。聞風出世的時候,它的劍身始終吐著藍光,卻像是置身于冰雪中一邊的涼。他一眼便相中了那柄絕世的好劍,可是卻被東君捷足先登。後來,他為了能和聞風劍匹敵,日夜不停地修煉,才在雷雨之夜借著天雷造出了紫電,只可惜終究差了那麼一截。紫電斷裂的那一剎那,他才發現了藏身于聞風劍神的他,他就那樣安神的睡著,忘卻了世間的一切,那時候他驚嘆不已,卻沒想到他一直就在聞風劍之中,只怕連東君自己都不知道。
「她真的煙消雲散了嗎?」焱北呢喃著。凌煙閣外,月到天心分外的皎潔。那個女子,一直在他的腦海里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