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清茗入喉，嘴邊的弧度卻牽扯的愈發的大了。
呵，風祁衾啊，直至今日，你還是為了你的皇位。
娶她為側妃，既籠絡了納蘭家的勢力，又沒有得罪姬府。
說到底，終究是為了那深宮中的一把破龍椅。
十里紅妝？側妃之位？她不屑！
「呵呵，側妃之位，真是個很大的誘惑」忽地，姬若話鋒一頓，隨後又開口道︰「可惜，我不屑。」
姬若淡然的話語拂過風祁衾的耳畔，那張俊逸出塵的臉上頓起陰雲，額頭上的一根青筋狠狠的凸了出來。
「你說什麼？」風祁衾極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氣，平靜的問道。
姬若放下茶杯，傾城的面容上笑顏如花，可說出來的話語卻淡然如水︰「呵，看來殿下當真是國業操勞過度，年紀輕輕耳朵就快要失聰了。我說你的側妃之位，我不屑——」
風祁衾此時的眼楮里快是要像噴出火來一般，卻美得驚人︰「姬若，你可知藐視皇權，其罪當誅！」
听聞，姬若斂去了嘴角邊的笑容，一直一句的說道︰「好啊，我倒要看看，這皇都之內有誰敢動我。」
姬若囂張的模樣倒映在風祁衾的眼楮里，一如五年前般，囂張如此，倨傲如此。
風祁衾抿了抿嘴角，堅定的道︰「你若是嫌側妃之位太小，本王可以讓你與姬敏一樣同為正妃，等到來日本王登上皇位之時，本王便封你為後。」
他日若他為皇，她便為後！
多麼感人至深的誓言，怕是今日換做這天下間任何一位女子，都一定會答應。可惜姬若不會。
她想要的話，整個天下都是她的囊中之物，又怎會要這區區後位？
姬若的嘴角噙著一抹微笑，在風祁衾期盼的目光下扯開了嘴角，道︰「你的妃位，無論是正妃還是側妃，抑或是後位，我都不屑。」
風祁衾嘴角的笑意一僵，道︰「為何？」
「不想便是不想，需要理由嗎？」姬若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眼中無絲毫波瀾。
「你還是再怪本王，對不對？」說著，風祁衾的目光忽然黯淡了一下。
姬若的笑意慢慢的變淡了，她認真的看向風祁衾，那雙清清水瞳中閃著莫名的光︰「風祁衾，無論你當年退不退婚，我都不會成為你的妃。因為即使你不退婚，我也會與你退婚。」
「五年前若是我知道了你是誰，那你如今便一定是我的妃！」風祁衾堅定的話語拂過姬若的耳畔。
忽地，姬若的嘴角揚起一抹笑花，卻並不言語。
「不論如何，這一次本王都不會再放手！」風祁衾再次開口道。
听聞，姬若冷笑︰「那又如何，王爺不是早在五年前便放手了嗎？現在舊事重提，王爺不覺得太晚了嗎？」
「可你本來便是本王的人。」
「那是曾經，況且，即使是曾經，也不一定。」姬若拂了拂袖子，起身，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火紅的裙擺在空中飛揚，給整個世界都染上妖嬈的色彩。
風祁衾看著那遠去的背影，伸出一張寬大的手掌去，想要抓住什麼，卻又什麼也沒抓住。
他心中那五年的情絲，在此，變成碎片在空中隨風飄散。
若是沒有曾經，她便一定是他的妃。
若是沒有曾經，他便如今一定會陪在她的身邊。
若是沒有曾經，她現在便一定會屬于他。
若是沒有曾經，可是怎麼會沒有曾經呢？
情入根蒂，便會將心傷的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