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陪在他身邊
「你為什麼來？」半晌後，男人聲音低沉的嘆道。
明明一句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話，卻生生逼出清檸的淚。她為什麼來？她為什麼來…媲…
他好沒良心，如果不是因為他，她怎麼會冒險前來，她甚至沒有多想，如果這是一個陷阱，她要怎麼辦丫？
她心里只有一個目的，找到他，確定他安全。
感覺到衣襟的濕意，所有的話語此時似乎都是多余的，最終，靳龍裔重重一嘆。
「傻丫頭，你不該來的……」
***
那時候，清檸不明白他那句‘你不該來’是什麼意思，清檸以為是靳龍裔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樣，直到親眼目睹他毒癮的發作過程，清檸才終于知道，那才是最殘忍的事，或許比不知道他的下落還要殘忍。
「肖郁，一定要這樣嗎？」發作的間歇，清檸被靳龍裔‘趕’出屋子，站在藍布門簾外，清檸能清楚的听到靳龍裔極力隱忍的嘶吟聲，一句句，一聲聲，像刀子般，凌遲著清檸。
肖郁點頭。
「清檸，不要心軟，也不能心軟。」
清檸點頭，她當然知道輕重，她只是不想看他這麼痛苦，如果有可能，她寧願代替他痛。
「龍少只要再堅持半個月，一切都會好的。」
「希望吧。」清檸輕嘆。
直到深夜，清檸才掀開門簾走進靳龍裔的屋子，整個屋子仿佛遭遇台風過境，被子枕頭凌`亂丟在地上，靳龍裔半靠在烏黑的牆角，艱難的扯了扯唇角。
「後悔來找我了？」他的聲音低沉，仿佛身染重病。
清檸搖頭。「不後悔。」
「我這個樣子，讓你失望了吧？」
清檸再次搖頭。「傻丫頭。」靳龍裔輕嘆，隨後累極的順著牆壁滑倒，清檸小心的幫他躺下，又揀起被子幫他蓋好。
正要轉身去給他燒些熱水想要幫他清理一下`身子。
突然，手被拉住，清檸回身，靳龍裔依舊閉著眼楮，可抓`住她手腕的力度絲毫沒有放松。
清檸笑笑。
「我不走，我去燒水給你擦身子。」像安撫個頑皮的孩子，清檸柔聲道。
男人听後，果然漸漸松了手勁，可手指最終仿佛不舍般，輕輕的圈著清檸的手腕。
酥`酥`麻麻的感覺讓清檸想發笑。
真是壞人多做怪……
「好了，多大的人了，乖點等我回來。」
隨後，輕輕一掙。
靳龍裔看著自己空空的手指，指尖還有清檸暖暖的溫柔，突然笑了。
日子很難熬，或許未來會更加難熬，可只要一想起她，他便覺得再痛苦的日子，他也能輕松熬過，只要她陪在他身邊。
***
清檸在簡陋的廚房燒水，肖郁負手立在一邊。
「清檸，你要留下嗎？」
「自然留下，我會和他在一起。」
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肖郁還是覺得心里有些苦澀。他看著清檸清麗的側臉，哪怕她的眼中還有淚光閃爍，可自從她見到靳龍裔，整個人仿佛瞬間活了過來，一股說不出的靈動讓她整個人顯得越發美麗動人。
可她的美麗，只屬于一個人，那就是靳龍裔。
從來與他無關……從來。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會離開，龍少就交給你了。這里暫時安全，你可以和龍少多住些日子，至于其它的，我會解決……」
「肖郁……小心。」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一句短短的囑托。
「恩，你也是。注意身體。」有些事，只要彼此心里明白就好，肖郁之所以急著離開，是為了讓他們能更安全的住在這里，或許追擊他們的人還在暗中窺伺，或許肖郁此時離開會有危險。
可清檸更擔心靳龍裔。
兩廂比較，清檸只能選擇守護靳龍裔。
「別一幅生離死別的樣子，你放心，我的生命安全可以保證。」
「哪有生離死別的樣子，你沒看到我笑的很開心嗎？好，那我們說定了，你一定要平安。我很期盼看到你的新片……」
「好。」肖郁伸出手，清檸會意的笑笑。也伸出縴手，輕輕一擊，仿佛誓言。
擊掌為誓，為了這個誓言，他會保重自己。
等清檸燒好水進屋，靳龍裔己經倚著牆直起身子。「怎麼這麼慢？」
「大少爺，能有熱水用就不錯了，還嫌東嫌西的。」
「……明明是你沒用心燒水。」靳龍裔勾唇道。
「……」燒水好像不用‘心’啊。任由清檸將他身上的衣衫褪去，用熱毛巾輕拭他的身體，明明舒服的要呻`吟出聲，可靳龍裔還是嘴硬的道︰「你覺得肖郁怎麼樣？」
「很好啊。」清檸一心二用的答。
很好？靳龍裔擰眉。雖然他不得不承認肖郁人確實不錯，長相也是萬里挑一，而且還是大牌明星，如果別人問他肖郁為人如何，他也會回答‘很好’。可很好兩個字從清檸口中吐出，靳龍裔就是覺得別扭。
「你喜歡他？」
「為什麼不喜歡？」
「你不許喜歡他？」靳龍裔忽啦一聲將手臂撤回，害得清檸險些一個趔趄摔到他懷里。
清檸咬牙，再次將靳龍裔手臂扯回。
「你給我老實些。」
「……你敢命令我。」
「怎麼樣？我就命令你了，你如果再搗亂，我就……就把水盆扣你腦袋上。」
靳龍裔︰……
終于，靳龍裔被清檸的‘威脅’震懾住了。乖乖配合清檸，只是他心里還是為‘清檸喜歡肖郁’這句話而七上八下。
「喂，女人，你如果敢喜歡肖郁，我就把……就把我們倆在一起的‘靚照’送給娛記。」
這回輪到清檸無語。
靳四少爺，如果她沒記錯，那照片里似乎張張有他的臉部特寫，她敢保證，他一定比她先火。
夜深了，關于睡覺問題被提上議程。
院里只有左右兩間屋子有土炕，所以清檸只能二選一，當然，她也可以選擇住廚房或柴房，那里面平一平，鋪鋪稻草也是勉強可以住人的。可清檸還沒打算體驗古代小婢女被罰住柴房的感覺，所以，她決定和肖郁‘拼床’。
其實屋中火炕體寸夠大，完全不用擔心‘共床’的兩人有肢體接觸的危險。
之所以選擇肖郁，是因為相對于某些人性方面。清檸更相信肖郁。
她相當清楚靳龍裔在某方面的性`致，她可不想自己主動送入狼口。
靳龍裔對此持堅持反對的態度。
他死死拉著想要‘投奔’肖郁的清檸。
他如果放她離開，他就是天字一號大傻`瓜。「你和我睡一起。」沒有疑問，靳龍裔一錘定音。
清檸搖頭。
「不行，我們不能睡一起。」
「為什麼？」
「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
「你半夜如果毒癮發作，我會害怕……」當然，這是借口。靳龍裔果然沉默下來，清檸雖然心痛，還是掙月兌了他的掌心。
「清檸，我知道我讓你失望了。如果你更喜歡肖郁。你就去找他吧，你不用再管我了……」靳龍裔語調暗沉的道，說完，他不再看清檸，而是將自己縮進被里。
清檸明明己經走到門邊，可看到靳龍裔的樣子。最後一步無論如何也邁不出。
她其實想陪在他身邊，可她提醒自己時刻不要忘記他們的關系。
他是她的小叔，謫親的叔叔。
他們除了親情外，不該再有牽連。更不該睡在一張炕上，哪怕炕尺寸夠大。可他的樣子……想到幾個小時前，他滿身冷汗卻依舊艱難的扯唇對她揚起淺笑的樣子。
清檸最終退回炕邊。
「我們說好，只是睡覺……」
「……恩。」男人悶聲道。
「不許越界。」清檸將被單放到炕中，隔開自己與靳龍裔。男人再次悶聲點頭。
「不許以夢游為名，行不軌之事。」
「……」
「不許……」
「洛清檸，你敢再說，我就把全套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