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要墜落嗎？一起
這樣的威脅對清檸來說果然是很管用的，清檸乖乖閉上嘴，再不敢討價還價。
隔著一條三八線睡下後，一個疑惑閃進腦海媲。
靳龍裔現在這個狀態，對她還能有‘性’致嗎丫？
或許是清檸懷疑的目光實在太過明顯，亦或許是清檸實在是個心里藏不住心事的主，靳龍裔在被清檸掃了數眼後，終于似笑非笑的開口。
「你再亂瞟，我不介意親身示範。」
呃。
清檸連忙閉上眼楮，身旁，隔著一條被單，男人輕聲出聲。
有什麼好笑的，明明自己弄得一身狼狽，還有心思笑她，真是個壞人。
‘壞人’的心情不錯，雖然身體的痛苦無人能替代，毒癮發作時癢的鑽心，恨不得把心活生生剖出來，可看到她，那些痛苦磨難似乎都不算什麼。
他沒想到她會來。
他以為，最最艱難的時候，只有他一人獨自承受。
他曾打過一個電話給王強，告訴他們，自己暫時無法回去，那時，正是他最難熬的時刻，之所以打那個電話，主要是想讓她放心。
他很想她，卻沒動過讓她來的心思。
他那個樣子，連自己都接受不了，何況是她。
可她來了，在他意想不到的時候，在他最狼狽的時候。沒有怨言，沒有嬌弱的只會抹眼淚，她只是默默的為他收拾好一切，這才是他喜歡的洛清檸。
雖然看著很嬌弱，可她有一顆比任何人都堅韌的心。
身旁，傳來女人淺淺的呼吸聲，看來小女人真是累壞了，靳龍裔不由得微微勾起唇角。
第二天清檸起床時，發現肖郁己經離開了。
看著廚房滿滿的米袋，清檸在心底再次感謝肖郁。
早上，熬了一鍋軟儒的清粥，靳龍裔喝了滿滿兩碗，看著平日挑食的他吃的那樣香，清檸覺得這比自己吃了山珍海味還要幸福。
收拾好一切，清檸走出屋子。
美其名是散步，可她看得出，剛剛吃飯時，靳龍裔己經在極力忍耐了，不管如何狼狽，他始終是靳龍裔，是龍少，他有他的驕傲，他即不願她看到，她便假裝看不到。
雖然她人在院子中，腦子里還是自動想像出他痛苦的模樣。
輕輕一扇門，隔開了他們兩個。
一個在屋中痛，一個在院中疼。
***
這樣清靜的日子是以前清檸不敢想的，雖然男人每天會發作幾次，在不發作的間歇，他變得越來越難伺候，可清檸還是很珍惜和靳龍裔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清楚，他們現在就好像古代的隱士，他們隱居在這窮鄉僻壤的小地方，待他重出江湖的日子，便是他們不得不分開的日子。
當然，他們還是會見面的，可那時候，他是靳龍裔，靳四少，而她是洛清棕，她的生父是靳文韜，他的二哥。
有的時候，清檸會覺得好笑。
她的人生，都能寫部八點檔的苦情劇了。
可她不會像剛知道這消息時那樣歇斯底里了，她己經冷靜的想清楚，就算她被逼瘋，事實還是事實，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接受。
就像有人說，如果拒絕不了被強~暴，那就享受。
她也不會刻意躲避他。也不會盼望一生不與他相見。因為，除去男人女人的關系，他們還是親人。
嫡親的親人。
她會祝福他，雖然他的幸福與她無關，可她還是會祝福他。
而她自己，也會努力幸福的。
就像分手的男女總喜歡說的一句話︰我們都要幸福。
坐在干柴旁，清檸感受著微微的和風……不知過了多久，門邊有動靜傳來，清檸抬頭，看到靳龍裔用手扶著門框，對她勾起岑薄的唇。
他瘦了很多，樣子很憔悴。
可清檸還是覺得他很帥，覺得世上沒有一個人能超越他。
這是件可悲的事，這說明，未來，要想找個超越他的男人把自己嫁掉，將是件很難的事情。
很意外自己竟然能這樣平靜的想這些事。
清檸也笑了。
靳龍裔邁步走向清檸，他清瘦的身子被風一吹，衣擺一陣震蕩，他身上穿的這件衣服，從前很合身的，短短數日，套在他身上，竟然這般空落落的，可以想像他瘦了多少。
清檸告訴自己，會好的。
一切都會好的，一切磨難，很快過去。他好起來後，便送他回靳家，在靳家，他會得到很好的照顧，靳北說，他有個漂亮溫柔的未婚妻。
到那時，他一定會被他那溫柔的未婚妻養的壯壯的。
「傻丫頭，在想什麼？」
靠著清檸坐下，靳龍裔側頭問道。
「在想我們的未來。」
「哦？說來听听。」靳龍裔一幅感興趣的樣子催促清檸。
清檸抬頭，將目光放的遠遠的，天際，幾只孤雁飛過，雁過後，碧空如洗，長天一色。
「最初，我覺得我們分開時，我一定會很恨你，恨你玩弄我的感情……可現在我一點也不恨你，我們其實都是可憐人，一樣被命運玩弄了。
我們的未來……
我會努力讓自己幸福的。小叔，你也要幸福。」自始至終，清檸都在笑，靳龍裔近似痴迷的看著清檸唇角的笑意。
這便是讓他在意的女孩。
用最溫柔的話，說著最殘忍的事。
可是，怎麼可能呢？難道讓他眼見她在別的男人懷里展顏，那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以接受。
他不怕墜落，可不會讓她獨善其身。要墜落嗎？一起。
「丫頭，你想讓我放開你？」
「不是放開我，而是我們彼此放開。」清檸更正。
「有什麼不同嗎？」「當然不同，求你放開我，听著好像你是個暴君似的，我們彼此放開，听著唯美很多。」靳龍裔被氣笑了，有時候，他承認，自己對她真的毫無辦法。
她會在最不恰當的時候說些冷笑話逗他發笑。
在最應該情話綿綿的時候，說些氣死他的話讓他暴跳如雷。
「你想知道我的答案嗎。先听個笑話吧……有個大亨，打算娶妻，他從無數的應征者中挑出三位，然後分別給她們一千塊，讓她們用這些錢買些東西將大亨的臥室填滿。
第一個買了汽球，她填滿了三分之一間臥室。第二個買了棉花，她填滿了二分之一間臥室。第三個女人很聰明，她買了蠟燭，將臥室全部照亮。
你覺得，大亨會選哪一個？」
清檸眨眨眼楮，覺得能從靳龍裔口中听到笑話，簡直是開天闢地頭一回。
想了想，她給出答案。
「第三個。」聰明的女人，比較討人喜歡。
靳龍裔笑著搖頭。
「不是嗎？難道大亨更喜歡汽球或棉花？」
靳龍裔笑而不語。清檸嘟著唇，用力的想像。「即不要第三個，也不滿意前兩個，難道還有第四位？」
「小笨蛋，答案是……他選了身材最好那一位。」
「這算什麼答案？」清檸不滿的嘟嚷著。
「這是一個男人的立場，他只會選擇自己需要的，不管那女人是溫柔的還是聰明的，丫頭，你听懂我的答案了嗎？」
這算答案，這是哪門子答案。清檸表示有听沒有懂。
「比起那位大亨，我更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檸檸，別想著我會放過你……這就是我的答案。」
終于，清檸懂了，她懂他為什麼破天慌的給她講笑話了。
他在告訴她，不管過程如何，他其實早己內定了結局。
清檸笑，苦笑。
「小叔，一定要這樣嗎？」
「怎麼？和我在一起很丟臉嗎？」此時的靳龍裔，似乎少了平日的咄咄逼人，竟然一副好學生似的反問清檸。
「拜托，你是我親叔叔，雖然我不想承認。」
「那就不要承認，還假裝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就是了……」男人輕飄飄的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