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兵不血刃
被他輕輕放到地上,直到腳踏實地,清檸才真實的感覺到,肚中的寶寶暫時安全了。
隨後清檸想到母親媲。
想到醫生說母親的病每發作一次,便病重一分,不由得滿是擔心,隨後她掙月兌靳龍裔,跑向客廳,那里,正有醫生圍在母親身邊丫。
靳龍裔也不去阻止,任由清檸離開。
他這才挑挑眉。
「爸。你逾越了。」
語氣並沒有什麼怒意,可對靳龍裔知之甚詳的靳老爺子和月簫都感覺到,龍少生氣了,而且是滔天*怒意。
靳老爺子一看到小兒子。
剛剛所有的堅持似乎瞬間土崩瓦解。
他甚至根本沒生出與小兒子對著干的念頭,就那麼一下萎靡下來。尤其是小兒子眼中的冷意,讓他只有苦笑的份。
明明一切都為了靳家,為了兒子。怎麼反到了最後,靳家無人承繼,小兒子也滿目怨懟。
「四兒,你難道想留下那個孩子?」
「為什麼不留,他是我的孩子……似乎只有我有權力決定他的去留。爸,您年紀大了,還是回家頤養天年吧,這些事……您不必地操心了。」
靳老爺子滿臉震驚。
「你要造反嗎?」在靳家,靳老爺子一直是當家人,現在,靳龍裔這樣說話,似乎頗有深意。
誰承想,靳龍裔竟然點點頭,隨後看向月簫。
「簫,我不想與你為敵,你好自為之……」
月簫的表情陡然一變,隨後默默退到一旁,靳老爺子只有苦笑的份,兒子突然回來,一回來便奪了他的掌家之權,甚至,他都沒有做什麼,只一個眼神,便讓他覺得自己真的老了,再也不是當年的馳騁殺場的憾將了。
靳老爺子這次真的離開了,走的黯然失落。
此時,沒有關心靳老爺子是不是失落,抑或慶幸兒子歸來,此時,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在靳龍裔身上。
這個在靳家有著神話般的崛起,卻又做出讓人不敢相信事情的靳四少。
諸人不知道他有什麼倚仗,可他的眼神中透露著一股久為上*位的威信,讓人不由得信服。
「簫,不管發生什麼,不準傷害清檸一根汗毛。」
最後,靳龍裔冷聲道。
月簫不由得點頭。
相識數載,龍少在他眼中一直是高傲,矜持的。可今天,他卻說出這般堅定的話語,月簫不由得慶幸,自己未傷到那個孩子,如果真的傷害了清檸,傷害了孩子,龍少會不會翻臉無情。
***
月簫帶著一干醫護人員離開了。
來的時候‘壯志凌雲’,走的時候悄無聲響。
可以說,靳龍裔兵不血刃,便救下清檸,甚至奪得了靳家的掌家大權。如果在平日,靳龍裔不會這麼不近人情,畢竟在他心中,對靳父還是很尊重的。可他覺得父親今天實在做的過份了。
竟然對清檸下了狠手。
他即當著所有人說出清檸肚中孩子是他的,不管是父親還是靳家人,便當明白,他己把那孩子標為私有物。不經他同意,他們竟然擅自決定孩子的去留,靳龍裔不能接受。
如他所說。
只有他才有決定孩子生或死的權利。旁人,哪怕是他的父親,也不能越俎代庖。
不得不說,靳父很識時務。
如果他真的抓緊權利不松手,等待他的或許是父子相爭。
靳龍裔既然回來,自然有所倚仗。
就像他前一刻身陷冷翼周邊,下一刻便可以月兌身而出。
他的世界,他才是王者。
至于冷翼,他只是以為掌控了他罷了……
冷翼曾經強行讓他染上毒癮,
為此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這便是招惹他靳龍裔的下場。
靳龍裔冷漠的眼神緩緩移向樓梯,樓梯邊,清檸正徐步而下,月簫己經讓人將洛母送上樓,還好救治及時,洛母並無大礙,安置好母親,清檸知道靳龍裔不會給她逃避的機會,所以,她下樓見他。
隔著遠遠的,他們對視。
他的目光由最初的冷到最後的柔。
清檸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定位自己和他的關系。
叔佷?見鬼的叔佷。
戀人?那更是見鬼了。
姘頭……
清檸覺得自己再想下去,自己的地位會與日俱下,她索性不再胡思亂想,便那麼靜靜的看著靳龍裔。
她在等他給她答案。
一個或讓她心死,或讓她頓悟的答案。
他為什麼出現?又為什麼救下她。
那是他不要的孩子不是嗎?
也許,她難以決定的事,老天要替她決定呢。
如果真的被靳老爺子達成所願,清檸想著自己便真的和靳龍裔斷的干干淨淨了。
或許會痛苦,可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
可是,他出現了,在她以為無人能救她之時,他好似披著滿天霞光,便那麼出現了……
被他抱進懷里時,清檸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做一個不切實際的美夢。
可當發現夢是真實的,美夢頃刻間變成噩夢。
因為他回來了,預示著他與她的關系,還得這般糾纏下去。
在耐性方面,清檸始終沒有靳龍裔那麼高深的道行。最終,清檸開口。「你這次會回來幾天?是有事要辦嗎?倪嘉兒呢?沒陪你一起回來嗎?」清檸盡量讓自己的口吻像極了他的佷女,清檸甚至回想靳南說話的聲調。
靳龍裔听後,眉頭擰了擰。
這問題算是質疑嗎?抑或關心?
不管是質疑還是關心,听在耳中,靳龍裔都覺得不那麼中听,他為什麼要把倪嘉兒帶在身邊。她為什麼以為倪嘉兒會陪他一起回來。
難道他只身出現在這里,救下她的孩子,還不能夠表明心跡嗎?
這便是清檸與靳龍裔關系變得這樣冷淡的根本所在。
靳龍裔可以說自小*便被女人寵壞了,想當然的以為女人都該如何如何。而清檸,在感情方面便像張白婚,靳龍裔如何勾畫,清檸便展示何種色彩。可靳龍裔並無法很好的控制顏色。
他想勾勒一處遠山近水。
可畫出來,卻是近水遠山。偏生,他天生不喜歡解釋,而清檸,也不會像其她女人那般事事相問,所以,他們之間的代溝越來越深。也許有一天,便會變成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最終,靳龍裔也沒有解釋他和倪嘉兒的事情。
只是淡淡的說倪嘉兒沒有回來。
清檸理解成倪嘉兒沒有和靳龍裔回來,是在異國等著他回去。
听完靳龍裔和話,清檸點點頭。
「你要住在這里嗎?還是回靳家?」
「當然住在這里,這里是我的家不是嗎?」清檸點頭,覺得靳龍裔這麼說也沒有錯,畢竟這始終是他的房子。
清檸很乖巧,甚至乖巧的出乎靳龍裔想像。
他說住在這里,她便去收拾房間。
靳龍裔笑著看她轉身上樓。
以為她很高興他回來,以為她還以前那般,只要是他的話,她便听,可當他興高采烈的上樓後,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
「我住這里?」指著臥房,靳龍裔擰眉問道。
清檸點頭。
「這曾經是你的房間,你回來,當然住這里。」
「那你呢?」
「我住客房……」
這便是靳龍裔生氣的最大原因,他以為,她們己經雨過天晴,畢竟他己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他要這個孩子……所以靳龍裔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分房而居?
「你不是客人。」靳龍裔悶聲道。
「你的意思是……你要住客房?」清檸一臉不明所以的輕聲問道。
「難道我像客人嗎?」
靳龍裔覺得數日不見,清檸肚子大了的同時,腦袋卻縮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