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停止的愛/最近的愛 十

作者 ︰ 鐵馬冰

早上,成才一進公司,前台接待的小女孩就跟成才開玩笑,說些什麼「成總啊,以後買房能不能多打些折扣。」之類的話,讓成才有些莫名其妙。同事見面打招呼也叫他「成總」,弄得成才暈頭轉向。成才覺得可能是昨天休了病假,同事又編了什麼段子奚落自己,也不好抓住他們細問,只好含糊地應承著,剛進辦公室,秘書就通知大鮑召見。

一進大鮑的辦公室,成才就覺得氣氛不對。大鮑陰沉著臉,也沒讓成才坐下就發問︰「成才啊,你太讓我失望了。我看你是個人才,對你象對自己的孩子,提拔你,重用你,可你怎麼能說走就走呢。你想攀高枝我不攔著,誰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可你應該提前和我說啊……」大鮑如同握著一把沖鋒槍,一通亂掃,打得成才萬彈穿身,體無完膚,差點就倒地吐血了。

大鮑說的很對,他確實非常器重成才。成才剛進公司就顯露出聰明和勤奮,不管多難的問題總是能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大鮑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所以格外關注成才,經常委以重任,當要提拔成才做部門經理時很多人跳出來反對,背後沒少說壞話,甚至還有人給總公司發郵件,但大鮑全都頂住了,所成才對大鮑無比尊重,從不敢跟大鮑頂嘴。

成才認為自己昨天請病假耽擱了重要的工作,所以唯唯諾諾地低頭任大鮑批評,但越听越糊涂,自己什麼時候說過辭職,更沒有什麼攀高枝的想法,等到大鮑說累了,停下來喝水的空隙。成才立即抬頭無比委屈地看著大鮑說︰「我是您一手提拔的,只想著努力工作報答您,從沒想過要辭職,就算哪一天真有什麼公司來挖我,也會征求您的意見,只要您不讓我走,我是決不會離開的。」

大鮑一通掃射過後,心里的氣已經都發泄了,但听成才這麼一講,火氣又上來了,認為成才是臨別前虛偽地表忠心,更是沒好氣地說︰「全公司我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你要離開的,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

「我從沒說要走啊,也沒和任何人說過要辭職啊。」

「人力資源部已經收到了你的辭職郵件,難道他們在扯謊嗎?公司外網和內網是物理分割的,病毒跟本無法侵入,每台電腦都有多重密碼,只有自己知道,你是開發部經理,技術你最好,難道真的鬧鬼了嗎?」

「我真沒發什麼辭職的郵件啊。」成才還在做著最後的辯解。

大鮑顯然已經不想再听成才的辯解了,揮了揮手示意成才不要再說了,然後拿起電話把秘書叫了進來,吩咐道︰「成經理有一周的時間交接工作,開發部的工作就暫由沈大明負責,你把小沈叫進來。其它的事情由人力資源部去辦吧。」說完沒再看成才,盯著電腦屏幕做出要繼續工作的樣了。

成才還想繼續辯解,話還沒說出來,秘書就拉了拉成才的衣袖,示意他出來。成才看到大鮑在氣頭上,現在什麼話也听不進去,再說下去只能招來大鮑迫擊炮般的轟炸,只好跟著秘書出來。

成才走出公室,直奔人力資源部,他很想親眼看一下傳說中的辭職信。人力經理見到成才握住手就不放,祝賀一番之後直入正題,問成才要去哪個房地產公司,正開發哪個樓盤,能打幾折。听到問話成才開始捋出了一絲線索,腦子里閃現了一個身影——肖瀟,對,應該就是肖瀟了,只有她能方便接觸自己的電腦,而且自己輸密碼時從不避諱她,只有她一直在游說自己辭職進入肖氏房地產公司,但成才還是想看一下那封辭職信,最後確定一下。

「事情還沒定呢,等定下來一定告訴你,咱們同事這麼多年,好處一定少不了大家的。大鮑讓我在辭職信上簽個字,你把辭職信拿來,咱走個程序。」成才應承著,想讓人力經理拿出辭職信。

人力經理听到成才回答很高興,就讓秘書將郵件打印出來,遞給成才。成才沒有看內容只看了一眼發送時間就全明白了,就是在前天下午快下班時發出的,那時自己還在開會,只有肖瀟在辦公室,開完會回到辦公室肖瀟就不停地催促自己,所以沒有查看使用記錄就直接關閉了電腦。

「這個死丫頭!」成才小聲罵了一句,將信揣在口袋里出了人力辦公室,人力經理被成才的動作搞蒙了,愣愣地看著成才遠去的背影。

成才跑出公司,上了汽車一路猛加油狂奔至肖瀟家。遠遠的就看見肖瀟靠著一輛黑色SUV汽車朝自己揮手,成才的怒火瞬間沖到頭頂,故意加速朝肖瀟沖去,他很想看到肖瀟倉促躲閃驚慌失色的樣子,泄泄心中的怒氣,但肖瀟沒有絲毫閃躲的意思,反而挺起胸雙手叉腰迎著汽車,成才只好狠踩剎車,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在離肖瀟不足半米地方停住了。成才氣哼哼地下了車,狠狠地關上車門走到肖瀟面前,還未開口說話,肖瀟就撲上來摟住成才的脖子,嬌滴滴地說︰「你想撞死老婆嗎?要是能死在你懷里,我心甘情願!」說完踮起腳試圖吻成才的雙唇。

成才一把推開肖瀟,但用力有點大,肖瀟踉蹌著後退了兩步險些摔倒,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肖瀟一定會哭著轉身就走,但她沒有生氣,而是忽閃著大眼楮象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看著成才。其實這一切都在肖瀟的意料之中,她已經想到了成才所能做出的一切過激反應,這種情況還是她想象中最輕的。

成才也有些後悔自己的動作過大,情緒有些失控了,于是深吸了一口氣,用盡量平和的語氣問︰「為什麼這麼做,你覺得這麼做很聰明是嗎?為什麼一切都要我圍著你的指揮棒轉,你什麼時候尊重過我?」

雖然,成才覺得自己的語氣是平和的,但其中夾雜的火藥味足夠把人炸得四分五裂,肖瀟此時當然不會爭辯,她要讓成才盡情發泄,等著他發泄夠了火氣自然就沒了。

「你知道嗎?我用了五年的時間,拼命努力才得到這天的職位,五年啊!你知道嗎?你這麼做不僅傷害了我,也傷害了大鮑,是他重用我,提拔我,他頂著多大的壓力你知道了嗎?」成才的聲音越說越高,已經變成聲嘶力竭地吼叫了,「也是的,你從來不用為錢發愁,你沒有工作過,所以你不懂這些,你不懂得尊重別人,你從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成才吼得嗓子有些發啞,叉著腰喘著粗氣。

肖瀟見成才說累了,走到身旁撫模著成才的前胸,隨後拉著成才的手走到SUV車旁,打開車門說︰「我就是為你考慮,才想讓你辭職,進入我們的家族企業,這輛車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奔馳’還好吧,以後上班就開這車。」

成才見肖瀟完全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更加生氣地說︰「你是不是認為我圖你家的錢,才和你在一起,才寵著你,順著你,哄著你,什麼都听你的,任你擺布。你要是這麼想就錯了,愛情不是控制,更不是佔領,為什麼你永遠不明白呢?我看我們的關系必需退回到原點,重新考慮了。」話剛說出口成才就有些後悔,畢竟和肖瀟有過幸福美好的日子,這樣做有點太絕情了,但已經說了只能咬牙將錯就錯了。

成才甩開肖瀟的手,轉身向自己的車走去。肖瀟看著成才的背影,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沒想到成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想到成才會發怒,會吼叫,甚至會打自己幾下,但說出分手話是完全出乎意料的,肖瀟用盡最大的力氣,聲音尖利得能撕碎空氣,喊道︰「成才,你混蛋!」轉身捂著嘴哭著向別墅跑,由于跑著太急了又穿著高跟鞋腳下不穩,身體斜沖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成才听到肖瀟的喊聲如同被點了穴,一下子定住了,轉過身看到肖瀟已經摔倒在地不動了,立即跑過去想把肖瀟扶起來,但肖瀟狠狠地打開成才的手,試著自己站起來,但身上的傷疼得鑽心,最終沒能站起來。看著肖瀟的樣子成才有些心酸,一下把肖瀟抱了起來,肖瀟反抗著用沒有傷的左手打著成才,說著︰「放開我,摔死了我願意,你走吧,就當咱倆從沒認識過!」

成才任由肖瀟在身上亂打,抱著肖瀟進了別墅,阿姨跑出來,看到肖瀟的傷嘟囔著︰「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弄成這樣了?」

肖瀟朝阿姨使了個眼色,說︰「不小心摔的,您別管了,回屋歇著吧。」

阿姨心領神會,說「小心啊,成才,肖瀟就交給你了。」轉身回屋了。

成才輕輕地將肖瀟放在沙發上,檢查著傷處,手掌和臂肘處都搓破了,滲出了血。看著肖瀟的傷成才有些心疼了,心中全是悔恨和自責。此時肖瀟倒停止了哭泣,平靜而冷冷地說︰「行了,你的任務完成了。我自做聰明應受懲罰,回去接著當你的部門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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