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停止的愛/最近的愛 十九

作者 ︰ 鐵馬冰

成才向公司請了假,寸步不離地陪在海藍身邊。晚上成才會握著海藍的手講笑話,直到海藍漸漸睡著,早上睜開眼最先看到的還是成才柔軟充滿愛意的眼神,淡淡的微笑,海藍已經習慣被成才握著手溫暖,此時手臂竟成了世上最好的導體,將成才的體溫傳導至全身,血流加速暖意昂揚。

海藍父母也拿成才當準女婿一般照顧,雞湯、排骨湯、牛羊肉等等能想到的營養品都給成才送來,很快成才就恢復了體力,臉色也紅潤起來。醫生、護士和成才漸漸混熟了,在感動之余,會趁夜里沒人時,讓成才去專用浴室洗個澡,偶爾也會開玩笑,追問什麼時辦結婚典禮,如果不請她們,就不讓海藍出院,每次成才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八字還沒一撇兒呢。」但也保證說,「等到結婚那天,一定把大家都請去。」

早上,成才感覺氣溫很高陽光充足,就趁著海藍還在熟睡,向護士又借了兩個暖壺充滿開水,準備早飯後讓貝貝給海藍擦個澡。海藍已經連續好幾天鬧著全身癢想洗澡,但成才和貝貝都沒同意,一是怕海藍凍著感冒,二是怕海藍動作太大,把傷口繃開,所以只是用清水在局部輕輕擦了擦。

雖然成才的動作很輕很小心,但還是將桌上海藍的手機踫落,屏幕磕到凳角立刻就裂了,成才撿起手機看了看就放在口袋里。

貝貝提著早飯走進病房,成才拿了一袋牛女乃和一個面包,邊吃著邊對貝貝說︰「水已經打好了,海藍吃完早飯,你給她洗澡,捂得嚴實點別凍感冒了,我出去辦點事,一會就回來。」說完走出了病房。

手機只是屏幕碎了,換塊屏時間很短,但成才依然覺得很漫長,很是擔心海藍洗澡時會不會凍著,但越是著急就越是不順利。回醫院的路上遇到堵車,出租車象蝸牛一樣緩慢地向前蹭著,成才很想下車走回去,可是來青島很多天了卻從未出過醫院,離了出租車哪都不認識,司機也勸成才不要著急耐心等待。成才實在等得無聊,拿出手機玩游戲,可剛玩三二下就沒電了,玩興被勾起來了當然不肯罷休,又拿出海藍的手機接著玩,游戲已經過關了,可出租還是原地不動。成才又繼續玩弄著,這時短信鈴響起,打開查看,又是沒用的垃圾短信,繼續向下翻閱著,越往下看成才的腦子就越發懵,血液向頭頂沖撞著。成才看到了海藍與貝貝交流的短信,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她們戲耍,什麼證明男人強壯能保護女人,什麼到北京游玩,什麼心情不好遇到倒霉事,等等等等竟然都是騙自己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拿自己當傻子一樣戲耍為她們取樂,什麼大度不計前嫌,什麼柔情似水,什麼終生難忘的網戀,這一切都是虛偽,只是為了讓自己跳進陷阱。從廣州之後,自己竟然對海藍抱著歉疚心負罪感,要知道是這種結果,為什麼當時不連她的左胸也一起狠狠地模了。

成才又想起了肖瀟是如何監視、擺布自己的,怒火在心中升騰著,女人,女人,女人,你們這些女人都怎麼了,難道憑著著自己有錢,長得漂亮就可以為所欲為,讓男人臣服在你們腳下,恣意踐踏男人的自尊心,把男人的對你們的愛編成向世人炫耀的桂冠頂在頭上,裝點你們的虛榮而脆弱的羽毛。

成才的思緒很亂,什麼時候到的醫院都渾然不知,竟然是司機的提醒。成才的雙腳如同灌了鉛,邁的每一步都很艱難,他不想再見到海藍和貝貝了,這輩子都不想再見了,可手里還拿著海藍的手機。一個熟悉的護士看到成才,上前打著招呼,說︰「哎喲,你可回來了,海藍醒了沒看見你,就念叨著找你,跟祥林嫂似的,她這病只有你這藥能治。」

「是嗎?我有用嗎?」成才自嘲地反問著。

「當然了,沒有你的血,海藍就活不了,這不嗎,醫生還要和你商量,要是能再抽點紅細胞,她就能好得更快了。」護士誤解了成才的意思,她認為成才覺得自己在取笑他,所以就把醫生無意中的一句話告訴給成才,用以證明自己的話是正確的。

「還要抽紅細胞,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了,醫生說的能有錯嗎?你們倆都是稀有血型,將來就是兩口子,救她就是幫你自己,不吃虧,你好好想想吧!」說著護士轉身要離開。

「那好吧。你現在就帶我去吧。」成才經過短暫思考,下了決心,好人做到底,就當是救一個素不相識的普通病人。

「啊?現在就去?」護士愣愣地看著成才。

「反正早晚都得抽,就現在吧。」成才想最後做完這件事,立刻就離開醫院,返回天津,連青島也不想再多待了。

護士完全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成才竟然當真了,而且還這麼堅決,只好帶著成才去了血液中心。

辦好手續後,護士正要離開,成才月兌下羽絨服連同手機一並交給護士,說︰「您受累,把這個帶給她。」

護士接過東西說︰「一會就完了,你不冷啊?」

「啊——,我有點熱,您受累吧!」

成才抽完血離開醫院,坐著出租車就朝機場去。司機看成才穿的很少,好奇地問︰「您這是去機場接人?」

「不是,回天津。」

司機笑著說︰「現在也沒有去天津的飛機了。」

「沒有了,那就去火車站吧。」

「听您的口音,不是青島人,家在天津?」

「嗯」成才覺得司機的話太多,所以敷衍著。

「那您穿的也太少了,不冷嗎?是不是和老婆打架了,賭氣回天津?」司機依然窮追不舍地問著。

「我熱,穿少點涼快。」成才說的是真心話,他確實很熱,從頭熱到腳,但這是被怒氣沖頂著,他很想找個人大吵一架,喧泄心中的怒氣。

貝貝已經給海藍洗過澡,倆人正在討論成才干什麼去了。護士拿著羽絨服和手機走進病房,遞給貝貝後,看著海藍說︰「你老公真好,又給你獻紅血球了。」

「什麼?他前幾天剛抽過血,怎麼又抽。」海藍疑惑地看著護士。

「她們沒結婚!」貝貝接過東西,立即反駁著。

「為了讓你好得更快唄。」護士又轉頭看著貝貝說︰「結婚不就是個形式,結婚前那點事早就做過了,要不他能這麼拼命,不信,你問你姐。」說完看著海藍。

海藍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瞬間就耳紅心跳,遇到護士的眼神立即躲閃開。

貝貝見機不懷好意地問︰「姐,是嗎?你們真已經做過了?」

海藍知道貝貝在使壞,更加不好意思地側著頭,不敢看她們。貝貝還是窮追猛打,「姐,你說嗎,是真的嗎?」

「去去去,小孩子別瞎打听。」海藍被問急了,沒好氣地回應著。

護士笑著走出了病房,貝貝也跟著大笑起來。海藍估算著護士已經走遠了,說︰「把手機給我。」

貝貝遞了過來,海藍沒有接手機,而是一把就抓住貝貝的手腕拽到床邊,另一支手伸到貝貝的衣服里,照著月復部柔軟的地方使勁地掐著,說︰「死丫頭,你故意氣我,是吧。」

貝貝尖叫著,但依然笑著說︰「姐,我就是問問,你到底做沒做啊?」

海藍更加用力地掐著,說「我們怎麼回事,你不知道啊,死丫頭,你等著,出院了我就不回北京了。」

「是,是,是,你出院了就回天津和成才一起住。」貝貝突然神情嚴肅看著門口說︰「成才,你回來了。」

海藍听貝貝這麼一說,立即松開手。貝貝站直身體,整理好衣服又笑著說︰「姐,你們倆到底做沒做啊?」

海藍知道上當了,沒好氣地說︰「你等著,我就不回北京,你求我也沒用。」

貝貝又乖乖地拿著碗坐在床邊,說︰「姐,別生氣了,喝點水吧。」說著一勺一勺地給海藍喂著水。

海藍喝了幾口,忽然想起了什麼,說︰「成才怎麼把羽絨服也送回來了,你快送去,別讓他凍感冒了。」

貝貝答應著拿了羽絨服走出病房。但很快就回來了,滿臉疑惑地看著海藍說︰「成才回來了嗎?血液中心的人說他早就走了。」

海藍更是愣愣地看著貝貝,說︰「他沒回來啊,那能去哪?」

「給他打手機。」說著貝貝掏出手就撥號,「他關機了」

海藍有點不相信,又拿起自己的手機給成才打電話,但回復依然是關機。

「他早晨拿著我的手機出去干什麼?」海藍說著開始翻看自己的手機。很快就發現了早晨收到短信,但已經被查看了,海藍全明白了,她將手機丟在床上,閉上雙眼強忍著淚水,但還是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貝貝立即拿起手機查看,但很快也明白了,坐在床邊安慰著海藍,「姐,你別傷心,我現在就去找成才,和他說清楚,整他的事和你沒關系,都是我做的。」

海藍抓住貝貝的手,說︰「你到哪去找他。」

「機場,火車站,長途車站唄。」

「那麼多人,找的著嗎?就算找著了,他能听你的嗎?他現在一定認為是咱倆合伙整他的。」

「那也去試試吧,不能坐這等著。」說著貝貝起身就要走。

海藍松開手,說︰「你路上小心,把羽絨服也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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