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停止的愛/最近的愛 一七零

作者 ︰ 鐵馬冰

笑容在海藍臉上凝固定格,就連微弱的呼吸也已經停止。成才不停地用力搖晃著,「海藍,你醒醒,咱們拍婚紗照去。」

但什麼都晚了,海藍再沒有任何反應,成才把海藍放平,嘴對嘴做著人工呼吸,雙手又按在海藍胸口做心髒復蘇,但手一接觸胸部就如同是按在棉堆上感覺不到胸骨有力地支撐,只一用力胸就塌陷下去,一股血從口中涌出。

成才再不敢做什麼,重新把海藍抱在懷里,用衣袖擦去嘴角的鮮血。此時他已經意識到最悲慘事情將要發生,眼淚鼻涕似洪水一般奔涌而出,對著人群聲嘶力竭地喊著,「快打120啊」,又輕輕撫模海藍漸涼的臉頰,說︰「老婆,再堅持一下,120就要來了!海藍你醒醒,老婆,你醒醒啊——」成才的叫聲越來越淒厲,「老婆,我餓了,你起來啊,給我做飯,我餓了,快起來給我做飯。你答應過我,一輩子都給我做飯,我餓了,起來給我做飯啊,你想看著我餓死嗎!」

成才把海藍緊緊摟抱在懷里,用自己的身體溫暖著,不停地前後搖晃著。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眼前的一切都已看不清楚,天地瞬間漆黑一片。成才突然看到空中出現一道光亮投射在海藍身上,海藍的身體輕輕浮起一團只有輪廓的煙霧,升到半空中突然又聚集在一起,形成海藍的笑顏,雙眸似月牙一般彎著,雙唇微微張合似在說著什麼,笑顏越飄越高漸漸變小,成才伸手去抓,但抓了幾次什麼都沒抓到,笑顏漸漸變成一個光點,天空的光柱突然瞬間消失,天地間又是漆黑一片。

「海藍,老婆你別走,我餓了,給我做飯啊……」

一連串刺耳的警笛鳴聲都沒能掩蓋住成才撕心裂肺地嚎叫,各個方面該來的汽車相繼到來。醫生提著急救箱走上前,只模了一下海藍冰涼的手臂,就搖搖頭走開了。

成才用盡全力的吼叫令他的喉嚨變得嘶啞,再也說不出連續的話,只是如同憤怒的狼狗一般發出嗚嗚的聲音,全身痙Luan一般抖動抽搐著。警察和醫生想把成才和海藍分開,但試了幾次,成才的手臂都如同是鋼箍一般緊緊扣合著,又怕強行分開會弄傷成才,只能幾個人一起用力將他們搬上救護車,送到醫院。

醫生將倆人抬放在病床上,給成才打了鎮靜針後,才漸漸失去了意識將他們分開,但成才的手臂還是保持著姿勢無法放下,淚水還是靜靜地流淌著似沒有關緊的水龍頭一般。一個年輕的小護士看著有些心酸,拿了塊紗布為成才擦拭淚水,卻發現紗布上沾的淚水竟是淡淡的粉紅色——成才的雙眼已經流不出淚水了,那是從心中流出的血,從此愛人永分,變成這世上最遙遠的距離。

噩耗傳來,第一個被擊倒的是成才的父親,被120救護車接走,搶救了一夜。處變不驚的成才母親,此時顯出了大家長的氣勢,強忍著心中的悲痛泰然地應對著——沒有立即通知親家,因為海藍母親的身體情況她是非常清楚的,而是先給貝貝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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