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景花弄 第四章

作者 ︰ 月灕殘

這幾日,總是沒看見莫塵,他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什麼招呼都沒打,我問過曲依,她只說莫塵有事,並沒說詳細,但我也沒繼續問,因這是易天閣中的事,我這個野丫頭也沒資格問這武林中的事。

這幾天我大部分時間都在清雲竹林,雲離常邀我到她那里學學東西,這時我才知,雲離是醫者。難怪她的院子里有那麼多的草藥,也難怪她要住在竹林之中。

雲離的性情很古怪,從上次她那次大哭大鬧和這幾天心平氣和的反應,我確定了她的性格,甚是古怪,有時我會奇想,雲離是不是兩個人的結合體。而這兩個人,一人是十歲,一人是四十多歲。

「小殘,你這今天要學的,便是來認識一些植物。」雲離淡淡地對我說,並從身上拿出一本書,放在我的手里,道︰「明天,你要在後山上找到書中的這十種植物,並帶回來。」我接過,那封面並沒有寫什麼字,翻開一看,里面是植物樣子的概括和作用。

「雲姑姑,小殘知道了。」我微微點頭。說起「雲姑姑」這稱呼,這不是那本人給逼著叫的,說是她都這麼大年紀了,叫雲姑姑還好些,不然會很怪的。

我郁悶地答應了,不過怪的應該是十七歲的姑娘要叫十歲女孩一聲「姑姑」

「小殘,這可是本姑姑給你的考驗,你若是能找齊這十種植物,回來後姑姑一定會給你獎勵的,所以小殘一定要完成噢!」雲離眨了眨眼楮之後,看了看天空,已經暈紅一片,道︰「小殘,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去後山。」說完轉過身,走向了秋千旁,坐了上去,那秋千便已經搖晃起來。

我驚訝了起來,因為秋千是雲離用內力推動的時候,她坐上去之後根本就沒有任何動作,雲離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我想起了那日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雲離出來之前,竹葉都在亂飛舞,就在那一眨眼,她便已經到我們身前了,那整個過程我都沒有看見,原因是那整個過程都在我閉眼的時候進行。

不再思考時,雲離已經笑眯眯地看著我,並不說話。我有些不知所措,但仍然表現地很自然,對她也笑了笑,轉身,走出院子。

第二天,天才剛剛亮,我就起來了。為了走路方便,穿了身淡綠的褲裙,將長長的青絲挽成一條長辮子,發中只插了一青綠的竹葉裝飾,這是雲離送給我的。

在鏡中照了照,一身的綠色很是清新,加上一條長辮子,更顯得秀麗可人。一身簡素的裝扮仍掩蓋不住那傾城的容顏。白皙的臉龐帶著些機靈的粉女敕,兩雙眸子也散發光彩。

拿上了雲離給的書和籃子,朝後山走去。

山上的空氣格外新鮮,但微微有些冷氣,山上長了許多的植物,但大多都是樹木,要想找到這十種植物,還需細心呢。

在昨天晚上,那本書已被我看的很透,清楚的記得,第一種植物叫做「青居葉」,是一種隱藏在雜草中的一種植物,外表是青綠色的,但比其他草的綠色還要淡些,葉片是屬長條形狀,作用是能消除疼痛。

我到了附近一團雜草中,翻找青居葉,青居葉之所以它的葉片那麼青,而又很淡,是因為它的外部一層的葉片含有毒,雖不是劇毒,但如果沾上了,也會極不舒服。而我要取的,便是這中間的葉片。

翻找的過程中,偶然看見一多小花。淡紫色的,睫生長在土里。想著想著,忽覺這花有些熟悉,拿出那本書翻開一看,果然,這花是十種植物中的,名叫「舍夜花」這花並沒有什麼治療的作用,但是如果和另幾樣東西加在一起,便會成為劇毒。而這「舍夜花」,便是這毒素來源的主要材料。

沒過多久,我便找到了青居葉和舍夜花。我站了起來,額頭有許些汗,腰也累得發酸發軟,沒想到才找到兩種便累成這樣了。

我看了看書,下面的是「颯花芯」「紅睫」「狀顆草」……

涼瑟瑟的冷氣已過,便露出一縷陽光,照耀在清雲竹林的別院中。淡粉的荷花並沒有因季節而變得衰落,依然是亭亭玉立的樣子。

在水池的邊,雲離正在水池里投放魚食。她依然是那一身翠綠長裙,稚氣而高挑的身子端立著,青絲齊搭在背脊,其中的幾縷青絲還梳成一根小辮子,更是使她機靈秀氣。

「花殘!!花殘!!」院外走進來一個淡紫衣裙的少女,正是被稱為「亂迷」的曲依。

「呀!亂迷,知不知道先對長輩行了禮嗎?」雲離的語氣雖是責怪,但卻是一臉笑意。

「花殘呢?」曲依左看右看,已完全忽略了眼前這位長輩。「後山。」

「什麼?」

「小殘在後山,我叫她去那兒采集植物,也是對她的考驗。」雲離微微笑道。

「雲離!!你怎麼能讓花殘去後山!!後山很危險的!!!」曲依大吼著。

雲離依然一臉平靜,眉頭都沒動一下,「小殘她能。」

「你怎知她不會有危險,花殘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她並不是綾……」曲依還想說下去,卻被雲離的眼神給止住了。

雲離嘆了口氣,望著清雲竹林的後山,沉默了片刻後道︰「我相信那孩子,並不是因為她是那人。這幾天和她生活在一起,教她醫術方面的東西,我感覺到她並不是你所說的普通人……她體內有一種強大的氣息,似是純淨似是邪惡。亂迷,你之所以稱之為亂迷,憑你的那雙眼楮,不會連這點都看不出,或者,是你故意的。」雲離閉上了眼楮,似乎是在感受著什麼。

她道︰「小殘她的能力,,或許,比江湖上的許些門派都要強,,包括易天閣。」微微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的是曲依錯愕的神情。

我輕輕松松地已經找到了五種植物,心里很是暢快。但是我並沒有因此而放心,我知道雲離給我的這個考驗不會這麼簡單。

下一個,,「黑默」我翻開書一看,眉頭一皺。這個植物,,生長在,懸崖之中。

我走到後山的懸崖邊,冷冰冰地看著那崖。頭微微向下一看,突然令我全身的顫抖起來。

高,我只能用一個字來表達。實在是太高了,簡直望不見底。

頭輕微斜了一下,便看見生長在石縫里的「黑默」,雲離還真是狠得下心,我才剛學會一點,就給了我這麼大一個考驗,而且是還危及到生死。

早該想到,她不是十歲小孩,自然沒有那麼柔然的心。我勾唇一笑,她竟然對我的期望那麼高,我若不成功也太對不起她了。

我自幼生長在落花林中,那落花林里也自然有懸崖峭壁,但也不是像這後山的懸崖一樣望不見底。我輕輕呼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再繼續觀察這崖的模樣。

幸好,這崖甚是陡峭,還沒到不能攀爬的地步,自己早有準備。拿出籃子里的繩子,這繩子是從小帶在身上,沒想到在這里有了極大的用處。

在最近的一棵樹的樹樁上綁好繩子,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拉了拉,然後又朝懸崖走去,靠著這崖因陡峭而露出的石頭,一步一步踩上去,慢慢往下走,望著那石縫里的「黑默」,越來越近,可我心中並沒歡喜,而是多了幾分不安。

清雲竹林中,雲離和曲依坐在石凳上,曲依忽的一皺眉,暗暗自語道︰「心中怎會有不安的感覺,難道花殘她……」抬頭想問雲離,卻看見雲離那一抹不慌不忙的笑容。

「沒錯。按照時辰來看,小殘應去采「黑默」了,那黑默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中,本應難得到。但是,那看起來普通的植物卻也有著自己的防衛,看來那姑娘是遇到大麻煩了。」

轉頭看向曲依道︰「亂迷,我很期待那孩子能將她的能力釋放出來,,不然,,就是必死無疑了。」雖輕,雖淡,卻掩不住之中的嚴肅語氣。

那黑默已在我的面前,想要伸手去摘取,忽的感覺一中寒冷的氣息撲向自己,只是那麼輕微的一瞥,就足夠能讓我停止呼吸。

那是,,蛇,,黑色的,,黑默蛇。是那種咬一口就會致命的蛇。

黑默蛇不是只在冬季才會出現嗎?現在才是秋季,,為何?難道雲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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