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只要心中不安,隨便亂想些什麼,而想的那件事,就有可能成為真實。
就像他一樣,莫塵。
那個早晨,他像往常一樣的做事,可就是在那一天,他平靜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打碎了,而那個東西,卻是來自他的易天閣。
他的心就好像回到了當初失去綾皖的時候,那麼痛苦,那麼自責,而能給他綾皖的感覺就只有花殘了。
他飛快地回到了易天閣,匆忙地走到花殘的房間,打開門。
一切都靜悄悄的,床鋪疊得整整齊齊,連屋子都十分干淨,根本不像個野林丫頭做的事。他環顧了四周,根本沒有花殘的影子。
「曲依……」無奈之下莫塵叫了那個女子的名字。
一個淡紫衣裙的少女迅速地在他的身旁出現,低頭道︰「閣主,,您找曲依有什麼事?」
「花殘呢?」
曲依睜大了眼楮,支支吾吾道︰「這……」
莫塵轉過身,冷漠的眼神盯得曲依的身軀微微發抖,「花殘她人呢/"
「閣主……曲依甘願受罰!!」曲依「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下。
「我為何要罰你?」
「我。,,我……」曲依的眼楮里流出了一滴一滴的淚珠,滴在那雙修長的手上,滾落在淡紫衣裙里。「閣主!花殘她死了!!」曲依猛的抬頭大聲說道,那眼淚似流得更快,擦不干,拭不盡。
莫塵的身子劇烈的搖晃了幾下,他的心就像被揪在了一起,隱隱發痛。過了好久,才顫抖地說︰「你為何這麼說?」
曲依抹了一把淚,聲音嘶啞地說︰「閣主您不在的這幾天,花殘一直都同雲離學醫,雲離讓花殘曲後山采集藥草,可是……就在采集」黑默「的時候,她摔下了懸崖,曲依已經和其他人去那崖底找過了,根本沒看見花殘的尸首。後山……的懸崖那麼高,,花殘從那兒掉下去,,恐怕已經尸骨無存了……」
「黑默,,可是長在後山的懸崖峭壁之中。」
「是……」曲依緩緩回答道,又說︰「閣主,您罰我吧,,是我沒把花殘照看好,若是一命抵一命曲依也願意。」
「我不會罰你,更不會罰雲離。」莫塵勾出一絲微笑。
「閣主,,您,這是什麼意思?」曲依停止了哭泣,瞪大了眼楮。
「雲離這麼做自有她的道理,從明天開始,易天閣從沒有一個叫花殘的人出現過,我也不準任何人提這個名字。」莫塵站直了身體,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間。就在踏出房間的第一步,身後傳來了曲依的聲音,「閣主。不覺得對花殘太殘忍了嗎?」
「曲依,你這情緒真是太幼稚了,作為易天護法中的亂迷,你應該很清楚地明白自己該做什麼。別忘了,,你的眼楮。」莫塵的聲音充滿了冷清,卻能讓人膽顫心驚。
曲依從地上站起,那青色的身影已經走得很遠,曲依走到桌子面前,對著面前的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看著自己的眼楮慢慢變成了恐怖、血腥的藍色,唇角一勾,輕輕淡淡地聲音在房間里響起。
「是。亂迷明白。」
一個女人?她是誰?
我在黑暗中睜開了眼楮,第一眼看見的便是那藍藍的天空,一望無際。
我伸出了手,在空中亂晃了一下,緩緩開口。「唔,,我竟然沒死。」
「隱絮……」一個好听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
我的視線很模糊,只能看見像鮮血一樣紅的裙擺,還有淡淡的花香味。我懶懶地揉揉眼楮,竟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再次睜開眼,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
柳眉俏鼻,長長的青絲,白皙細女敕的肌膚,還有那傾國傾城的容顏。
我睜大了眼楮,不敢相信事實,眼前的女子,怎的和我的容貌一模一樣,根本沒有半點兒的不同處。
我從地上艱難地站了起來,可能是因為昏睡的太久使腿僵硬了。我和那個紅衣女子對望著,誰都沒有說話,但不知過了多久,又不知是誰先開口。
「你怎麼和我一模一樣?」
那紅衣女子的唇角微微上翹,從她那嬌女敕的紅唇中吐出了淡淡地話語,「花隱絮,時候馬上該到了,你的劫也快到盡頭了,是時候該醒來了吧。」
我大驚,連忙回答道︰「你認錯人了,我不叫花隱絮,我叫花殘。」
「花是花,你我皆是花,怎會認錯?再說,我們可是同一個人。」紅衣女子不緊不慢道。
「你真的認錯人了,我就是個野丫頭,哪里會是什麼隱絮,我可是從小就在落花林長大的,從未看見過什麼人。」我傻傻地笑著,對于這個和我長得一樣的女子,更是不知所措。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成為花殘的你,不過是花隱絮的一個劫。」她淡淡道,伸出了那雙白皙修長的右手,輕輕一笑道︰「跟我來吧。」
「不,,我必須回去了,我從崖上摔下來,朋友們肯定以為我死了,我不能讓他們擔心。」我立刻否決了她。
「你確定你要回那個地方,不會後悔?」她收回了手對我問道。
「是,因為那里不會讓我後悔。」我很肯定的,對于易天閣。
「罷了,,罷了,,讓你自己看清楚也不是壞處。」她嘆了口氣,又道︰「閉上眼,我送你回去。」
雖不知怎的閉上眼就能回去,但看她不像是平凡人,便也就放心地閉上了眼楮,對她說道︰「你的名字應該叫花隱絮吧,謝謝你幫我治療好,我會記住你的。」
話音剛落,臉上就撲過來一個個很柔軟的東西,帶著絲絲醉香氣,帶走了我的清醒,在意識消散的那一刻,我听見了她低沉的話語︰「可笑……」
真是個奇怪又神秘的女子。
不過,還真得謝謝她,不然,我早就已經死了。
易天閣,寒冰洞。
整個洞都結滿了水晶一樣的冰,冷氣在洞中不停地散發出來,冰寒徹骨。
一個青衣男子站在一塊大冰的旁邊,他的墨法流瀉而下,並未捆扎,這個男子長得很俊美飄逸,他的眸子盯著那塊冰,眼眸不知隱含著什麼感情。
那塊冰種好像有人,還是個女子。
那個女子身穿淡青色的裙子,身上的肌膚白的可以嚇人,卻依然透露出清秀出塵的氣質。她的睫毛很長,密密地蓋在蒼白的肌膚上,唇又白又紫,可那容顏,,是何等的美麗,,何等的如天仙容貌。此時的她,就像一朵沉睡的青蓮,又好像永遠不會醒過來。
這個青衣女子。
想必就是那已經死去了的,,綾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