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
葉梧走進了一間客房,望眼便看見側躺在椅上的黑衣女子,眼眸低垂,密又長的睫毛定格在臉上,一只手撫玩著腮邊斜下的發絲,樣子既慵懶卻不失威嚴。
「可有關于那紅衣女子的消息?」她並未抬起頭,定定地說道。
「沒有。」
這個時候,她的睫毛才輕輕顫動了一下,松開手指,發絲隨即滑落。「比武台上出手相助,又在風澤殿快滅時救走了沈長天的女兒,況且……對手還是異越門。」
「但無論她是誰,本宮主倒想與她見上一面。」
她撐起身子,一只手觸踫上腰間的玉佩,一陣清涼之感從指尖上竄。「宮主倒還是寶貝這玉佩呢。」
「是啊……這東西本宮主出生就跟著了……」她撫模著上面刻著的紋路,那正是她的名字,「千縷」,可是她不知是誰給她取的這名字,因為她連她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從小,她就在死亡中活了過來,她的手早已沾滿鮮血,或許早已成河,她小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若是你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了你。就這樣,她踏著一個又一個尸體,走著用鮮血流成的路,才終于成為魔宮的宮主。
這些其實她都可以不用再想,她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但每天早晨一醒來,她還是她,還是魔宮宮主。她並不想當什麼魔宮宮主。
「有些事,總是預料不到的,正如我們是行走在江湖中,每一個不小心,就會喪命。葉梧,明白了嗎?」
「是,葉梧明白。」
千縷輕輕嘆了一口氣,揮揮手道︰「下去吧。」
葉梧行了一禮,才出去了,走時還輕輕關上了門。之後,千縷的神色疲憊不堪,她好像很久都沒有休息了,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魔宮和無歡殿是同一個級別的門派,而她這麼年輕就當上了魔宮宮主,所以所花的精力也是非常大的。
是誰,在日日夜夜中嘆息︰「迷茫人生中的自己,真的好累。」
房外門口,葉梧背對著門站著,眼淚抑制不住地順頰而下,大滴大滴落入塵土。淚光閃爍中,她輕微張開了口。
「宮主……對不起……」
抹去淚水,急忙消失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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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縷……千縷……情思千縷……這是她永遠背負著的沉重,而魔宮宮主,也是她背負的壓力,在成為魔宮宮主之前,更是她忘不了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