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晚裳跪著不知不覺的打起瞌睡,已經跪了三天三夜的她,自是疲憊不堪,朦朧中睜開眼楮,天已大亮。
只是心頭堵著一股奇異的憋悶之氣,使得她心情十分不暢,猛地想起昨夜之事,心下又是一陣忐忑,見四下里無人,方小小的舒了一口氣。
忽而見地上丟著一套囚衣,聶晚裳不明所以,難道夜里有人來過?只是此時不是想那麼多的時候,見自己裙擺下的肌膚,也顧不上許多,艱難的將囚服的褲子穿在身上。而後又是自嘲的笑了一笑。
正當這時,卻听見有腳步聲靠近,聶晚裳抬頭看去,原是不知什麼時候,聶輕鴻已經回來了。他笑道︰「你倒是自覺,怎就知道這衣服是給你準備的?」
瞧他威嚴的樣子,聶晚裳便覺得壓力大的很,便低頭不肯說話,聶輕鴻覺得無趣,轉身往外面走去……
不多時有幾個太監便進來,將聶晚裳拉起。
膝蓋又是一陣抽搐般的疼痛,只听見聶輕鴻緩緩發話道︰「給公主換好衣服!」
幾個太監領了命,也不管聶晚裳金枝玉葉之軀,粗暴的褪下她的衣衫,甚至有的太監賊心一起,竟撫模聶晚裳的身體。
她惱怒,卻敢怒不敢言,只好默默的受了。
待換好了囚衣,聶晚裳被太監們拉到聶輕鴻面前。
看著曾經在母親面前卑躬屈膝,極力討好的聶輕鴻如今一副神氣的樣子,聶晚裳不由的憤恨起來。
曾經,她真心視他為皇兄,怎知如今竟淪落至此,雖憤恨,面上卻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來。
聶輕鴻笑道︰「皇妹貌美,連穿這等下作服侍,亦是遮掩不住啊!」
忽而想到昨夜之事,又見他邪佞口氣,聶晚裳嚇了一身冷汗,低下頭去,更是不敢看他,只恨自己無能,在他面前卑微低下。
聶輕鴻自知如今與她講話,只是自找無趣,便一揮手叫那幾個太監將她帶走……
臨出門前,竟見到聶念瑤蹦跳著過來,一把挽住聶輕鴻的手,甜甜道︰「皇兄!」
她見聶晚裳被太監拉扯,眉頭緊皺,怒喝住手,又對聶輕鴻道︰「皇兄這是為何?不知皇姐犯了什麼過錯?」
見她為自己說話,聶晚裳還是心頭一陣感動的,想曾經自己多次在父皇面前為她求情,才使得她不至于小小年紀就和親遠嫁,如今時過境遷,竟是她為自己求情了。
聶輕鴻見自己妹妹來了,面上多了些許笑容,這笑容是聶晚裳從未見過的,一時間竟讓她覺得晃眼的很。
只有這般的笑,才應是屬于他的,溫暖而充滿陽光,仿佛一個翩翩少年,駐扎在每一個人的心里。
他也不過是十八*九的年紀,當是這個樣子的啊。
「你皇姐求了朕幾天幾夜了,當是累了,朕自是不願她受苦,派人將她送回去!」聶輕鴻輕笑解釋。
「皇兄,皇姐怎穿成這個樣子?實在不成體統!」聶念瑤笑著道。
「是她向朕示威!」聶輕鴻威嚴道,又遞給聶晚裳一個冷冽的眼神。
聶晚裳沉默的低了頭,在沒有人替她說話,太監們小心的扶著她出了門。
她知道自己斗不過他,只能接受他安排給她的命運。
然而,令她未曾想到的是,就在她轉身的剎那,方才還替她說話的聶念瑤,竟然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
果然,出了門,幾個太監猙獰的面目便暴露出來,一把將她推到地上,馬上有侍衛上前,將她拉起,帶著她往她不熟悉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