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的牢房里,因為聶念瑤一身華服,而顯得更為暗淡。她的高貴冷傲,與聶晚裳形成鮮明的對比。聶晚裳是第一次有了自卑的感覺。勉強站了起來,聲音顫抖道︰「瑤兒怎麼來了?這兒哪里是你來的?」
誰知她等到了竟是一聲冷笑冷笑「本宮自是不願來,只是姐姐你在,妹妹哪里有不來看看的道理!」
聶念瑤氣焰極高,似極了炫耀。
見她這副模樣,聶晚裳一時沒適應過來,張張口,卻說不出話。
聶念瑤向前走了兩步,忍不住道︰「這地方還真是適合晚裳公主呢!」
倒是這一句,讓聶晚裳徹底的失望了。
她原是來示威的,道是人心隔肚皮,想道曾經她溫婉的模樣,在到如今她高傲囂張的樣子,聶晚裳淚水不自覺的流了出來,卻不肯低頭,強將身子挺得筆直,昂著頭,不肯認輸。
聶念瑤見她這樣,眼中閃過氣惱,喝道︰「大膽,你們竟然不將本公主放在眼里?」
這會兒她終于有資本,這樣在聶晚裳面前張狂了。
聶念瑤毫不顧忌的一腳將地上的雜草踢開,揚到珍太妃臉上,聶晚裳的身上。而後又不住的扇著口鼻,道這里簡直就是豬窩。
聶晚裳冷眼看著,心酸的很。她曾經善待的妹妹,今日就是這麼作踐自己的。
而她,竟然完全不知原因。
蹣跚著走到母妃身前,小心的將雜草一棵一棵摘掉,背對著念瑤道︰「念瑤公主,這是將死之人暫時的容身之所,怨氣重的很,不是您這等金枝玉葉來的地方,公主還是請回吧!」
聶晚裳話落,眼淚便流了出來,自始至終,珍太妃都沒有睜開眼楮。
見她們這般態度,與自己的設想完全不同,聶念瑤有些失望,極不甘心的叫上左右,將聶晚裳拉到身前,一把揪住她的頭發。
聶晚裳自是猝不及防,狼狽的不成樣子。
卻听見聶念瑤大喝道︰「聶晚裳,你求我,否則我便要你受盡酷刑才好。」
然而聶晚裳雖落魄,卻一身傲骨,自是不肯低頭,冷笑道︰「公主千金之軀,何須我一階下囚開口乞求?」
聶念瑤手上的力度加重,狠命的拽著她的頭發,聶晚裳臉微微上仰,口中不時發出輕輕的申吟,卻使聶念瑤興奮不已。
「因何這般待我?」晚裳忍不住問道。
聶念瑤聞言手上的力度明顯輕了些許,而後則是更重的揪住她︰「是恨!你當去問你心目中神聖的母妃,她做的那些惡毒的事情。」
聶晚裳亦憤怒了,她可以向自己示威,可以欺負自己,但是卻不可以說自己的母妃,狠狠的反手拉住念瑤的手,聶晚裳心頭一喜。
卻被眼尖的奴才看見了,忙將她打到地上。
念瑤道︰「看見了嗎?這就是我與你的區別!」
這區別還真是天差地別,聶晚裳眼眶積淚,搖頭輕嘲;「我善待人,人卻不一定善待于我。這世上緣何要有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