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無法言喻的冷。凍著,無處安藏的心。
聶晚裳蜷縮在房內,抱住身體。只是不論怎樣,都無法使自己溫暖。
有腳步聲靠近,聶晚裳忙轉身張望。
只是那人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她枕塌旁,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他那一雙眼楮,竟然比之黑夜還要幽深。
「你怎麼來了?」聶晚裳並無多少驚奇,只因為她心里一直知道,他定會來︰「我母妃現在在哪兒?」
聶輕鴻卻並不說話,只是陰森森的坐在她枕邊,像極了一只夜鬼。
聶晚裳強撐起身子,做了起來。面對聶輕鴻那一章冷漠,僵硬的臉。
其實,她是恐懼的,她是害怕的。
每每單獨與他待在一起,她都會感覺道恐懼縈繞在身邊。
「朕來尋樣東西!你這兒有麼?」聶輕鴻豪不避諱,一副理所應當的態度,讓她覺得他就是個理直氣壯的強盜。
「什麼東西?臣妹不知!」聶晚裳心中不住跳騰,面上極力維持平靜。
聶輕鴻低頭拂了拂錦褥︰「你說不知,那便做是不知吧!」他竟好似有意放過她一般。
「只是,父皇的陵寢里可是否會有呢?」他自顧喃喃。
「你莫招惹父皇,東西不在那兒!」聶晚裳急切道。
話一出口,便知自己錯了。
聶輕鴻卻露出一抹邪佞笑意︰「這就對了!在哪兒?告訴朕可好?」
他眼中透著精光,讓聶晚裳本能的想要閃躲,但是骨子里卻有一個東西,告訴她,不能躲。
「我不知道!但是定然不再父皇的陵寢里!」聶晚裳皺眉,手里攥著錦被,緊張局促。
聶輕鴻冷冷看她一眼︰「無妨!在你那兒,也就是在朕這兒了!」
聶晚裳渾身一個激靈,看著他卻越發的覺得看不分明了。
「我母妃在哪兒?」聶晚裳心里還是惦記這母妃,心中雖然還有疑慮,卻也放下了,一心只想著母妃的去處。
「朕不知!」聶輕鴻亦挑眉。
如此,兩人倒是扯平了。
她手中有他惦記的東西,他手里有她惦記的人。
只是,她手里的是死物,無需吃喝,不怕損壞……
怎麼算,都是自己遜了一節。
只是聶晚裳卻不願意福氣,身上雖然多出受傷,雖然面對的是讓她難免驚懼的人,她也不願讓人看出自己的示弱。
聶輕鴻起身,愜意的在地上轉了一圈兒,好似正尋著什麼地方。
「時候不早了,皇兄不會去嗎?」聶晚裳適時出聲,打斷他的尋找。
「這整個陵蘭的天下都是朕的……」聶輕鴻狂傲出聲。
是!整個天下都是她的,所以……這里也是他的。
聶晚裳便不做理會,只是想著前兩次的事情,終究還是會羞哧不已。
聶輕鴻不管她羞哧不羞哧,他只管做自己的事情。
他做什麼?聶晚裳知曉,這會兒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東西去哪兒了!
卻可以確定,未曾被他得了去。聶晚裳還是小小的愜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