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陣陣的總是吹得人心煩,聶輕鴻望向火光,對聶晚裳道︰「你自是看見那一片光芒,看著都覺溫暖無限,卻偏偏身處其中的人才知曉,那亦是煎熬!」
聶晚裳搖頭︰「晚裳不懂!」
聶輕鴻負手而立,慢悠悠的搖頭︰「你不懂便罷了!」
「皇兄日後可有什麼打算?」聶晚裳再三猶豫還是問出口,她怎麼會不明白他方才那話的意思,無非就是看著好似光明一片的前途,若是置身其中難免不會要了性命。
這雲嘯天方才是真的被解決了,然而真不代表雲嘯天身後的勢力就這麼輕易的瓦解,幾日前她們是見了雲祁的真面目了,只能說他也絕非池中物,不好對付的。
聶輕鴻一笑,望向另一個方向︰「咱們下山!」
下山的路,黝黑深邃,然而卻不失為一條生路。
兩人在此相扶而走,跌跌撞撞,卻一路伴著笑聲。只是一點,于今夜成親的事情,二人心照不宣,只字未提。
也不知行了多久,天色越發的暗了,聶晚裳知道是天快亮了,這會兒便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
只听得前方不遠處有陣陣的流水聲,引得二人心情大好。
二人身上皆沾滿了鮮血,是該好生的清洗才好,否則明兒下山,難免不會先被捉進官府。
二話不說,腳下的步子越發的快了。
只是聶晚裳未曾注意的是,原本應當身手矯健的聶輕鴻此時行動比之她還要遲緩,而且臉色也是越發的難看。
聶輕鴻望向聶晚裳的神色極是復雜,他是有辦法暫且保住自己的性命的,只是那樣,難免會傷了人。
夜間草木沙沙作響,兩人終是行至一處潭邊,竟有瀑布飛流直下,水聲極是浩蕩。
聶晚裳上前洗了臉,取出帕子擦拭,卻是未曾注意那帕上上的花色。
然而,聶輕鴻眼力卻是極好,心中似有什麼東西啃咬一般不是滋味兒。
「你手中的帕子,可是夢驚覺那小子給你的?」聶輕鴻冷冷道。
聶晚裳自是明白他為什麼徒然變了臉色,然而這東西就擺在眼前,她也不好說謊,只好輕輕點頭。
「丟了它!」聶輕鴻不油分說的下令。
「皇兄!」因著周圍沒有外人,聶晚裳便恢復了稱呼。
只是她不知曉,她這一稱呼引得聶輕鴻再度皺眉。他自是想著自己險些丟了性命的救她,然她卻拿著別人的東西在他面前炫耀。也不知是潛意識還是真的氣惱,聶輕鴻竟身手極是麻利的竄到聶晚裳面前,遏制住了她的脖子。
聶晚裳只當是氣憤,都道是伴君如伴虎,她可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方才還好好的,這會兒竟是要痛下殺手。
奈何喉嚨被聶輕鴻扼住,她發不出聲音,只是不停的嚕嚕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