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是,等完全清醒之後,她的床上,多了兩個盒子,一個盒子里裝著一件粉色的蕾絲小禮服,另一個盒子里,裝著一雙帶水鑽的白色小皮鞋,這是什麼?她從床上下來,發現何瀚宸不在家,只好拿起手機給他打了電話︰「今天不是我生日,就算是我生日,我們只是假夫妻,你也不用送我禮物的。」
何瀚宸語氣平和︰「收拾好自己,四點,我回來接你。」
「去哪兒?」沈思年剛問,那邊就掛斷了電話,這算是合同範圍內的事嗎?難不成,他今天要帶她回家?不是吧?一個婆婆已經夠折騰了,再多加幾個何家人,她八成會被折磨得連渣都不剩,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天,她才不要去,至少是在自己還沒有恢復戰斗力的時候,跟他回家,簡直就是送死。
于是,她給他發了一條短信︰不去,行嗎?
他很快就回了兩個字︰不行。
沈思年真想抽自己幾個耳瓜子,干嘛發個疑問句來讓他否決?直接發︰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不就行了?
已近十月中,午後的陽光也不再灼熱,沈思年隨便弄了點吃的打發了一頓午飯,然後,跑去了樓上的玻璃花房曬太陽,這里沒有花,所以,陽光可以全方位無死角的照進來,暖洋洋的,讓人不自覺地睡了過去,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了爸爸穿著警服,瀟灑地制服了一個歹徒,眼角帶笑地看著自己。她的爸爸是一個人民警察,這也是沈思年從小就學跆拳道的原因,她也想當一個警察,可是,在她高三那年,爸爸在一次任務中殉職了,從那以後,媽媽就再也不準她考警校。
還記得爸爸臨終前,對她和沈曉若說過,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讓嚴赫原諒她們的媽媽,她們的媽媽離開靳家沒有錯,如果不是靳家安排的那次會議,嚴赫的爸爸就就不會死,只是對于嚴赫來說,一個本該快樂地享受童年的孩子,就那樣,先後失去了父親和母親的愛,對他而言,才是最不公平的,至于當時媽媽和嚴赫的爸爸到底發生了什麼,爸爸沒有說,應該是沒有來得及說。
在夢里,沈思年清晰地看著爸爸蒼老的臉龐,她的眼角濕潤了,她好想再跟著爸爸去巡邏,好想再看看爸爸矯健的身手,好想當警察,延續爸爸的光輝,但是,這些,都已經成了奢望。
看見這樣的沈思年,在搖椅里圈成一團,滿臉淚痕,小小的,像一只受傷的貓,何瀚宸伸出手,替她拭去了淚水,動作輕柔,卻還是驚醒了她,沈思年瞪大眼楮看他,因為哭過,聲音帶著沙啞︰「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何瀚宸指了指手機上的時候,沈思年一看,四點十分,原來,是她睡過頭了,她連忙站了起來,直直地奔下了樓,她真是沒用,她答應過爸爸,不會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