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過嫡娘。」
李寧武馬上應聲。
李語芙緊接著他的話尾,很禮貌很恭順地頜首道︰
「謝嫡娘。我們一定盡心盡責打理好李府內外事務,請嫡娘和各位姨娘放心。」
相較之下一人囂張一人守禮,柳靜雖不大痛快,到底面上還勉強保住笑容。
就在這剎那,十三姨太章惠娘又站出來,笑眯眯說著話︰
「恭賀十八哥兒得新家主之位。希望李府在你和二十七妞兒的全力打理下,榮華富貴傳承生生代代。」
說完又很憐惜地主動握住李語芙的一雙小手,章惠娘繼續溫言笑說︰
「只是二十七妞兒中毒之後身子弱,你要多多休養,該歇就歇。府內府外瑣事繁多,如若身子不大安好,太過操勞怕是又要傷身,那可就疼了姨娘們的心。你明白否?」
「謝十三姨娘關懷。如今李府當家重責在身不得懈怠,芙兒豈能不珍惜自己?芙兒一定照顧好自己的身子,請姨娘放心。」
禮貌地向章惠娘行了一個屈膝禮,李語芙笑容淡淡地應話。
說完特地看一眼林曉。
林曉心頭暗驚,表面上卻流露出關切之意︰
「二十七妞兒是該小心謹慎,你如今可不是一人過活全家安好。你現在是李府的女當家,身負重責,你若有個什麼事兒,李府之內可就亂了,若是重新擇選女當家的,怕又要費一番心力。」
「是,九姨娘教訓得是,芙兒謹記在心。既然嫡娘與姨娘們賞識芙兒,芙兒必定以女當家的身份,徹查府內上下一切惡習惡風,將那些個包藏禍心陷害親人的黑心人揪出來重重懲罰,還以和睦詳平大家!」
明白林曉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李語芙微微笑著答。
一番話明明說得輕聲細語的,偏偏眾人听得心頭猛地打了個驚顫,只覺得莫名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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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會結束後,陪著李語芙去湖邊小苑的魅姬,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芙兒今天為什麼要這樣說話?」
「為何不可?」
見魅姬一直沉默不語,這會兒卻壓抑不住在路上就問出聲,李語芙不由笑看她,淡淡聲反問道。
魅姬只覺得喉頭一掐緊,靜了一下下,魅姬才應道︰
「你這樣說話,很容易就得罪了李府各位姨太太。我看得出來,太太對你並不滿意……不,應該是說,你奪走女當家之位,太太已經怨上你了。要是眾姨太太對你也不滿意了,你在李府的日子怎麼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呀!」
一番話說下來了,李語芙這才明白,魅姬不是不滿意她的狂,而是擔心她。
李語芙不得不苦笑著答說道︰
「魅姬姐姐,你不知道,這李府里的女人哪,都是欺弱怕硬貪小便宜。有時候,規矩做人反而一再不得好。」
「也是。」
魅姬馬上很有同感地點頭應著話。
等她察覺到自己的失言之時,魅姬馬上尷尬地笑說︰
「我是說……對付這一類人物,確實不能表現得過于柔弱安分。剛才家會上,我有幸呆在一旁,听得各位姨太太發表言論,方明白,原來富貴大家也有富貴大家的煩惱。」
「那是。人心無度,煩惱自生不止。唉……」
李語芙本能低嘆一聲,隨後又認真地盯著魅姬的眼楮,突然問道︰
「我看魅姬姐姐與我有緣,雖不知魅姬姐姐為何如此疼惜我,但我相信,魅姬姐姐對我是真心關愛。所以,如果魅姬願意與我作伴,以後你不如就住在李府里,我們姐妹倆偕同于女乃娘一起相依為命,可好?」
「好是好,是芙兒看得起我魅姬,我哪有不同意留下來的道理?只是……我師傅劉不錯名聲再響,我畢竟也是一個無名小卒。只因湊巧解了芙兒身上的奇毒,就這樣堂而皇之長久住進李府,怕是李家太太姨太要誤會魅姬是窮鬼攀富,趕也趕不走的癩蛤蟆了!」
魅姬听得大喜,小嘴里輕輕動著,說出來的卻是這樣一番搞笑的話。
李語芙不由忍俊不禁,失笑好一陣兒才答︰
「不就一個名分麼。這樣呀,讓女乃娘為我倆設下香爐,你我結拜為親,可好?這樣魅姬姐姐住進了李府,不就言正名順了?」
這話听得魅姬欣喜若狂,忍不住追問︰
「真的可以嗎?芙兒真心認我為姐?若得芙兒這樣的好妹妹,我必定窮一生的心力,護芙兒一生平安。」
「瞧姐姐話說得,好似芙兒認姐,是為了找多一個女乃娘看護我……」
見魅姬很自然地面露喜色,李語芙雖看不懂魅姬為何這樣對她好,為何這樣在意關心她,李語芙卻不質疑她,反而覺得魅姬很真誠,不像是在偽裝什麼。
李語芙本能開起魅姬的玩笑話,魅姬听了不笑,反而正了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