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語芙趕忙拿眼色使喚廖小棠的兩個奴婢,讓她們將暈厥綿軟的廖小棠放到齊宗綸的後背上。
緊接著李語芙與魅姬對視一眼,然後李語芙急步走至齊宗綸的身後,手按在廖小棠的後背,幫齊宗綸‘固定’廖小棠的身子,別讓她從齊宗綸的後背上不小心掉下去。
在李語芙與齊宗綸匆匆忙忙送廖小棠回南別院時,魅姬及時攔住心急如焚的于女乃娘,說︰
「于女乃娘,你莫要擔心。有齊少爺在,芙兒不會有事的。」
不料于女乃娘卻不听勸,于女乃娘急慌慌答︰
「可是十五姨太畢竟是真給氣暈了,這事可大可小,就怕某些人日後拿這事說項,不利小姐的閨名呀!」
「于女乃娘擔心得是。只不過我覺得芙兒不似我們想像中那般柔弱,我們幫她防住暗箭,有齊少爺明著擋槍,咱不怕!」
手輕輕握住于女乃娘的一只手,魅姬深深看于女乃娘一眼,用話亦用眼色安慰她。
于女乃娘漸漸懂了,心頭那股焦急無措的擔憂,總算緩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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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語芙穿越到‘李語芙’身上,虛算頭尾是十二年,實算也足足十一年有多了。
可李語芙從來沒見過父親李謹辰。
今天廖小棠被她和齊宗綸生生給氣暈了,李語芙總算借此機會見著了她的‘生身父親,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面對面——
李謹辰大約五六十歲的光景,頭發已經花白,下巴處留有一撂漂亮的羊胡須。
身材還算高大,一身深藍色錦袍在身,雙手負後,面色冷淡,顯得他無形中不怒自威。
「女兒見過爹爹。」
李語芙盈盈上前給李謹辰行了一禮。
李語芙是怨恨李謹辰的,當爹的間接害死了娘,十二年來也不曾關心過她的生活,誰能不恨?!
可既然當面見著了,李語芙倒也很會裝,表情溫溫的,口音淡淡的,沒有多親切熱情,亦沒有多冷漠疏離,行為合乎禮節。
李謹辰看著她的眼神不由得一陰,沉聲應了一個字︰
「滾!」
李語芙一怔︰
「爹爹為什麼這樣對待女兒?」
難不曾一個年紀都快三十歲的黃臉婆廖小棠,竟然重要過她這個名揚天下,小小年紀就為李府上下爭得不少顏面的‘女狀元’小女兒?
「不為何!如若你十五姨娘有個三長兩短,老夫定不饒你!」
李謹辰卻是蠻橫霸道地應著話。
一番話听得齊宗綸氣極,忍不住上前一步揖了手禮,道︰
「佷兒宗綸見過李世伯,世伯安好?」
「很好。」
李謹辰冷冷瞥他一眼。
齊宗綸馬上應︰
「可佷兒不好。伯父與我齊家交好,我原是敬您如父如天,可今日見了世伯,卻見世伯重輕親兒,是非不分,佷兒實在傷感!」
「小子,你……」
齊宗綸突來的一番指責,激得李謹辰本能瞪眼看他。
齊宗綸卻是昂首挺胸,故意作出一付很理直很氣壯的樣,直看得李謹辰微微眯了眼︰
「你小子!前幾日你強搶我李某不孝女,敗壞我李府名聲,老夫都未找上你齊家論理,治你個傷風敗俗的重罪,你如今倒敢譴責老夫為人不公了?!」
「世伯罵得是。」
齊宗綸馬上上前深深鞠躬行了一禮,用很認真的態度口吻接聲應上話︰
「前幾日佷兒是莽撞搶親,壞了芙兒清白閨名,毀了齊李兩家門風,世伯若是執意追究佷兒的過錯,佷兒無話可說。佷兒不敢說自己不是罪大惡極,可佷兒實在是事出有因。佷兒不是始亂終棄之徒,佷兒一向對芙兒情有獨鐘,定洲之上誰人不知?!只要芙兒首肯,佷兒必定八抬大轎上門,風風光光迎親,化干戈為玉帛!」
因李謹辰突然拿齊宗綸搶親李語芙的事來說,齊宗綸自知理虧,並沒有一直強勢回擊李謹辰。
就在李謹辰以為輕易將他馴服的剎那,齊宗綸卻又突然道︰
「只是一事歸一事。世伯既知當日佷兒所作所為是大錯,世伯必知今日十五姨太所作所為亦是錯!如果世伯只知追究佷兒的罪錯,卻唯親不辨,縱容力挺十五姨太,這事傳出去,世伯覺得世間人士會如何評論看待您?!」
這回,齊宗綸真真將李謹辰氣得直吹胡子瞪眼楮。
一旁的李語芙卻是听得忍不住暗笑。
同時李語芙覺得驚訝,她從來不知齊宗綸會有如此犀利的一面?
齊宗綸待人處事一向都是溫文爾雅,隨善親和的,認識他的人幾乎沒有不知道的。
可那一日搶親時,齊宗綸暴露了他的霸道狂妄的另一面;今日里齊宗綸又因她,暴露了他的尖銳犀利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