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梅琳扯了扯旁邊那人的袖子,咬唇「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對面那人,墨玉瞳眸似深潭里靜水一泓,面色卻蒼白若雪,那一張臉龐浸在電腦的熒熒白光中,側臉隱在黯黑不盡的晦影中,神色暗昧難明……
梅琳見他不應答,皺了眉去牽他手,卻震驚于自己手下觸到的那大片的冰涼若瓷的冷寒,這才慌忙的急了,急急道
「你怎麼了啊,哪里不舒服啊,手怎麼那麼冷啊,不要不說話啊……」
那男孩瞧著她兀自在焦急,也不先作答,卻是抬眸正對于她,淺淺一笑,
溫雅的容顏,在那泊澄澈清冽的光影下,卻是更為明透清澈,逸然如仙。
梅琳能感覺到,那少年反掌將她的手捉在手中,不知為何,此刻肌膚相抵處卻能感到那人掌上的絲絲暖意了,
「沒有啊,反倒是你的手很冷呢。嗯……我幫你焐焐。」
是嗎?想了想,依舊是放不下心來,模上牆壁上的開關,日光燈被打開,瞬間亮如白晝。
卻瞧得那少年容色如常,雖也及不得面色紅潤,卻也算不上臉色蒼白,
梅琳惑疑的瞧著,嗯……?怎麼回事?難道剛才是幻覺?
隨即咬唇,
哎,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正嘆息著,望見那人清雅似竹的容顏,此刻卻是目光灼灼,直望著她。她被盯得羞赧異常,面上升起些薄紅,即刻將視線轉了別處去,
而望至簾外的夜幕沉沉,電光石火間,腦子里卻忽然想起一件事——————
「鐘宇修啊啊啊!!!你害慘我了啊,那麼晚了啊!!!」某只撓頭抓狂,「我要回家!!」
一吼完就想奪門而逃,卻不曾想早被那人牢牢鉗住了手腕,听他笑道
「你現在出去了也是白出去,依著現在的這個鐘點,末班車也早過了,你能怎麼回去?」
梅琳一時語 ,心兒顫顫,不由得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起來。
那,怎麼辦??不會…………那麼慘?要在他家過夜??不要啊……傳出去我的名聲豈不是全毀了??
完了,這次肯定要大出血了,梅琳分外艱難的瞧了瞧自己口袋里的幾張毛票子,剛想出口予他說自己打的回去,
卻不料那人似是她肚中蛔蟲,竟是早猜著了自己的心思,「怎麼,想乘出租車回家啊,」他懶懶倚在屋內漆紅木櫃上,雙手抱臂,淺笑著挑眉,朝她淡淡的睇了過來「這三更半夜的,你不怕,有個什麼意外?」
切,嚇唬我?本姑娘是那麼輕易就上當的人嗎?
「那你要留我在你家過夜,就一定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她嗤之以鼻。
卻不曾想,那人听了這話,眸中笑意更盛,
「瞎想什麼呢?我有說要你————留在我家過夜嗎,嗯?」
最後一個音,幾分揶揄,制使梅琳小姑涼無力舌忝唇,一時竟被噎的羞紅滿面。
怎麼,這該死的,到底誘使她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啊。
卻听得那人輕笑一聲,抬頭時卻見他已拾步出了房門,前頭傳來那人醇溫的聲,
「我……送你回家。」
夏日炎熱,卻是零點,也不覺有什麼溫降。風,仍是病怏怏的不覺一束。
哪怕是自行車帶動的小小氣流,拂上面來,卻也是灼熱的。
橘黃色的路燈,一束束隨著自行車鏈的滾動,從眼前刷過去。好像,當真便這樣,鋪展,延伸,沒了盡頭……
月黑風高,安靜寧逸,適合————胡思亂想。
「你是在擔心明天會被別人發現我們翹課又爬牆嗎?」
「啊啊?」
嗯~~~~好吧,貌似有一點點成分在里面了啦。
「其實……今天我有請假條的。」溫淡的聲,柔緩的語速,卻使某只的怒氣值瞬間爆表,
「什麼??」某智殘面目獰猙ING……
「我只是覺得,偶爾玩刺激的,也不錯啊。」
「去死啦!!」
疏鬧過後,便又回歸于靜謐,粘稠的像是化不開的蜂蜜。
剛才的一場嬉鬧,好似遙遠而不存在的海市蜃樓…………
單調的橙黃墨黑里,梅琳望著那些交錯著的光影,一茬茬的畫面倏忽又開始迷幻于人,有些記憶浮現,好似熟稔,但切入深思,卻又不曾有什麼深刻的印象。
抓不到頭緒,理不清思路。
如何?且真是,怪哉。
梅琳用手指頭戳戳那人姿態頗為頎雅的背影「葡萄,你知道不,」她的唇角忽而漾起了笑,「我今天在你家,做了一個夢哦。」
有那麼一刻的靜默。自行車的鏈條,嘩嘩的在牽動,
風,寂的有些怪異。
她好似能感覺到,前面那個男孩的心神,恍恍惚惚,好似整個人只是在機械般的踩著腳踏車,有些……心不在焉?
可是卻說不出,為何。
這些也……只是感覺。
芳菲PS︰帶著我家八尾貓果斷奔古代去……親們,原諒我實在改不了古言風……我就郁悶了,為蝦米我好好的非要寫自己不擅長的校園呢?
糾結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