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懿難壓心頭火,噌地站了起來,雙手砰地一聲按在了桌面上。
可謂速度之快,動作之猛,聲音更是冷到了冰點的低吼︰「為什麼不能是我!」
「……」
靜,室內可怕的靜,听不見任何聲音,唯獨能夠听見的只有憤怒的呼氣聲和呆滯的吸氣聲。
或許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撐在桌上的手緩緩的用力收攏,指甲刮在平滑的桌面上,發出嚓礤地摩擦聲。
「哈,哈哈哈。」從呆滯中反應過來的人仰天大笑三聲,「XX先生,你的冷笑話還真夠冷耶,小女子實在是佩服。」
「……」
一片真心被人當做兒戲的感覺……真他媽的不爽。
緊繃的身體猛然間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沒有了力氣,頹然地一跌坐在椅子上。雙腿疊放,領帶扯松,抓了抓沒怎麼打理的頭發,沉悶地吐出一口氣,鷹鷲一般的眸子眨眼之後變得平靜無波。
「當我在開玩笑,是麼?」
羅莉收起笑容,玉指梳理了一下掉在額前的幾絲秀發,神情嚴肅,不容半分玩笑︰「你覺得你不是在開玩笑?呵,我還真沒見過像你這麼奇怪的病人,大清早的跑到我面前來裝深沉,幸虧我知道你沒問題,要換做別人,還以為你是啞巴。」
「嘴巴挺厲害的。」樊懿不怒反笑,「樊煜應該不知道你的這一面吧?」
從他了解的情況,她雖然被公認是聖恩醫科學院笑里總藏刀的系花,而作為系草的樊煜似乎並不是很了解她,兩人的接觸時間和機會也是屈指可數,所以,他敢肯定樊煜沒見過羅莉的本來面目。
「你這人還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有病吧。」羅莉很郁悶,嫌惡地皺緊了秀眉。
從來都是听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今天她算是長見識了,這男人是寧拆十座廟硬要毀一樁婚。
她跟他可是無冤無仇,頂多就是她把他給上了,他有必要這樣打擊報復嗎?
「羅小姐,其實我想不用我明說,你心里也懂。樊煜如果真是你的菜,那你何苦會熬到今天?況且為了你那廉價的愛情,竟然使出強上那麼損的招。我也虧得你那天是撲錯了,要是撲對了,我敢保證你不會有好果子吃。」
樊懿放下翹起的一條腿,上半身向辦公桌傾壓了過去,聲音平和,卻字字句句直戳她的心窩。
羅莉被樊懿與生俱來的強勢氣息給逼得往後退,直到後背抵上了椅背,再無可退。
抿了抿粉潤的櫻唇,干澀的喉嚨咽不下去一口恬液,心髒跳得異常劇烈。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她要撲對了她就不會有好果子吃?
樊煜告白的情景再度浮現在了腦海里,她答應做他女朋友時他給她的回應產生的感覺再度涌進了記憶里。
是他真的不喜歡她,還是他為了其他事情而故意委曲求全?
心,亂了,腦子,漿糊了。
看著羅莉滿身囂張氣焰逐漸消沉下去,陷入沉思的那種安靜突然之間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舒服。
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他不是該感到高興麼,為何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正在他想不明白的時候,褲袋里的手機震動的發出聲響。
劃開接听鍵,還沒來得及喂出一聲,瞳孔驟然緊縮︰「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