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可以激起千層浪,一句話也可以令平息了的風波再起。
「樊懿,你吃錯藥了!」
食指筆端的指著樊懿的鼻尖,指尖繃得極度有力,蔣怡收起了慈母形象,厲聲吼道。
沉默了兩秒,樊懿緩緩抬起眼皮,默然地丟出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哦,安眠藥今天還沒吃。」
撞邪了!
古雋詰咬了一下食指指尖,嘶,指尖傳來的痛感讓他明白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老樊不是無心的,他是故意跟干媽叫板的,至于干爹……
轉過頭,幽深的黑眸在對視上那張冷硬的臉龐的剎那,古雋詰倒抽一口涼氣。
老樊噯,你這到底唱的哪一出啊?干嘛不穩一穩啊?
古雋詰很憤恨,古雋詰很可憐。
拳頭攥緊,強壓揍人的沖動,回轉頭遞給忻雪兒一抹求你幫個忙的眼神。
忻雪兒的臉色也不好,她不得不承認,樊懿是個很厲害的心里窺視者,當然,或許從一開始她就在他眼前暴露了所有的感情。
她愛樊懿,也喜歡樊煜,愛和喜歡可能是兩個意思,愛可以包容一切,喜歡單憑是一種好感,可沒人知道,對她而言的愛和喜歡,其實就是一個意思。
她愛樊懿,不容許他愛上別人,她喜歡樊煜,同樣也不允許他喜歡上別人。
對她這種自私的感情,樊懿看的是最為清楚的,要不他不會拋下她先一步回國。
羅莉作為旁觀者,听清了一些話,即使他再後知後覺也明白了一些不明白的事。
樊懿挑明了說他不能接受一個身心不能完全交給他的女人,言外之意,忻雪兒的身可能是他的,那麼她的心,卻不在他那兒,反之亦然。
想到此,羅莉像個木頭一樣抬起眼楮迷茫地眨了眨眼瞼,是了,在她身旁的這個男人身上,不管是身也好,心也好,不用懷疑的就是在他這里。
她記得,他們作為同學將近四年的時間里,他從來沒有把其他女生放進眼里過,無論是系花還是校花,似乎統統都入不了他的眼。
她記得,在鬧了她人生的第二個烏龍的那個下午,在安靜的停車場內,他親口告白要她做他女朋友,不是讓她考慮,而是近乎一種不容拒絕的要求。
她記得,小白那雙充滿鄙視的眼神,遞給她手機的動作,那是她的死黨做了她堅實的後盾,希望她能打破只是跟樊煜吃飯殺食堂看電影抱筆記本的無聊約會境地。
她記得……
有很多的東西她都記得,包括今天帶她來這里之後他見到忻雪兒的剎那的呆愣的表情她都記得非常清楚。
樊煜,你其實喜歡和愛的人不是我吧?
向來羅莉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沒有自信的人,直到此刻她竟然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還有那所謂的自信心。
「樊煜,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