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白漫漫腳下一個踉蹌徑直撲到了辦公桌上,胸口撞擊上桌子邊緣的剎那,她回頭憤怒地將身後的男人給死瞪了十來秒,心里更是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尼瑪的臭男人,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害的她被桌子磕的胸悶氣短,好不難受。
篤、篤、篤。
三聲筆頭杵在桌面上的聲音,樊懿冰冷的聲音緊跟而來︰「有事?媲」
「……」
隨著聲音的落地,白漫漫背脊一僵,這人來自南極麼,聲音怎麼這麼冷丫?
趴在桌上的身子沒有動,黑白分明的眸子順著眼前的筆頭一點一點的往上移動。
當黑珍珠對上碧波寒潭的剎那,白漫漫倒吸一口冷氣,上半身像打了雞血一樣一下子彈跳起來,接連倒退了四五步,手指指著那聲音來源的鼻尖緊張的有些結巴︰「你你你就是樊懿?」
樊懿她確切來說不認識,就憑她在進入AK前扔掉的那張調查表上的照片,白漫漫在見到真人的時候還是不那麼確定。
畢竟調查表上是白紙黑字的照片,絲毫沒有什麼殺傷力,而真人是活生生的人,單憑他的那雙碧色眸子就足可以把白漫漫這種小貓咪給秒殺的連渣都不剩,更別說他再冷聲開口問個話。
「嗯?」
好吧,請原諒樊大少是個超級大忙人,他能有心把羅莉那種小蝦米給記住已經算很難得了,至于羅莉身邊的阿貓阿狗神馬的,只要對他沒有半分威脅的,全部忽略不計,自動劃為死人範疇。
「……」
咕咚!
白漫漫狠狠地吞了一大口唾液,說個話不是冷死人就是哼一個字,尼瑪的這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老樊,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丫泡妞泡到兄弟頭上來了?」
古雋詰踩著沉重的步子緩緩踱了進來,雙手揣在褲袋里,一雙黑沉的眸子帶著三分不屑七分黯淡。
「……」
他沒听錯吧?老古的意思是說他這只兔子吃了窩邊草?還什麼泡妞到他古雋詰頭上了?
樊懿一張英俊的臉龐瞬間黑的可以滴出墨來︰「古雋詰,你眼瞎啊?」
「誰他媽眼瞎了?」
古雋詰張口就是嗆死人的話,至于他這股無名火到底是從何說起,估計只有天知道。
「給你三秒說清楚。」
丟下手里的簽字筆,樊懿看著腕表開始計時︰「一,……」
「你給我三分鐘都說不清楚。」
三秒?老樊當他是天才啊?
古雋詰解開西裝外套上的紐扣,抽出辦公桌下的皮椅坐了下來,單腿一抬,雙腿交疊而放,目不斜視的盯著樊懿,那表情儼然一副欠了他好幾百萬沒有還似的,整個一個欠揍。
「……」
什麼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古雋詰就是典型的例子。
樊懿闔上文件夾,碧色眸子微眯,滿腦門的糾結官司︰「吃錯藥了?」
「不敢。」古雋詰陰陽怪氣的說道。
「……」
如果說這樣古雋詰還不是屬于吃錯藥了,那他樊懿兩個字拿來倒過來寫。
「二位,麻煩能不能給我點時間啊。」
被劃歸為死人行列的人終于在眼前兩大極品帥哥過了三招之後忍不住地開口了,然,她的一句話非常之成功的吸引了某人的注意力。
只見樊懿那凜冽的眼神迅速一掃,猶如探照燈一樣射了過來,盯得白漫漫心肝一顫,差點一坐到地上去。
樊懿慣用此地無聲勝有聲的計量,手指一勾,小白忽然搖身一變成了一條哈士奇,搖著尾巴听命地踱到了辦公桌前面,那乖巧的模樣唬得旁邊的古雋詰一愣一愣的。
「老樊,你干嘛……」
古雋詰剛要伸手把白漫漫給拽回來,卻不想樊懿比他更快一步。
嘩——
辦公桌上的筆筒相框電話等全數被掃到一邊,眼睜睜看著玻璃水晶飾品滾到桌沿然後呈自由落體往地上落。
「哎喲,玻璃水晶!」
古雋詰退開皮椅,伸手就去抓那即將要落地的飾品,咚地一聲悶響,偉岸的身軀倒在地上,飾品安然的被他給抱在懷里。
呼~
輕松地吐氣,嘴角緩緩勾起弧度︰「丫的,你他媽的……」喜形還沒來得及于色,勾起的弧度緩緩僵硬的收回,「你們……在干嘛?!」
眼前,千年妖孽樊大少正把哈士奇小白給壓在身下,鼻尖沿著她的臉頰一路吻了下來,放在她大腿外側的手掌還不規矩朝著大腿根部一點一點的往上爬。
話說白漫漫今天穿的是什麼呢?那是一套及膝的碎花連衣裙。
再說白漫漫當時的反應是個什麼樣呢?她直接的被大少突來的動作給嚇的傻掉了。
雖說白漫漫炸毛起來就像一只小母獅,可
樊懿的動作不動神色的將倒在地上的人給刺激的渾身血液沸騰,拍案而起,隨手安置好飾品,伸手一提,樊懿便被他不費吹灰之力給甩了出去。
「老樊,你他媽的饑不擇食也要看對人!她是我的女人噯,你要餓的發慌到夜店里去找,那里空虛寂寞冷的女人多了去了!」
古雋詰一邊吼一邊用手指指著樊懿的鼻尖,雙眼噴火,頭頂冒煙,他還從來沒有這麼跟樊懿說過話。
「呵。」
樊懿模著嘴唇,鼻子里發出一聲諷刺的冷笑︰「我以為你古雋詰真的吃錯藥了,現在看來,不是吃錯藥,而是病的不輕吶。」
「你他媽的沒完了?」
古雋詰雙眼狠瞪著自己的好友,雙手抱住白漫漫的肩頭往自己的懷里一帶,像捍衛自己的領地一樣昂起頭,無聲的挑釁。
「喂,放開我啦。」
莫名其妙被人給壓在身下,然後又莫名其妙被人給輕薄,再來又莫名其妙被人給禁錮在懷里,白漫漫超級不爽,古雋詰身上的男士香水味道躥入她的鼻翼,使得她短路的神經霎時恢復了順暢。
恢復順暢之後的人哪里還能夠容得下古某人的無禮行為,白漫漫在他懷里奮力的掙扎,期間不忘手掐腳踹︰「流氓,放開我,你丫再不放,當心變陽痿!」
「女人,你他媽給我閉嘴!!!」
在這個時候古雋詰真想把白漫漫這傻妞的腦瓜子給打開看看里面究竟裝的是人腦還是豆腐渣,難道她看不出動向嗎?老樊那家伙他……
一想起一分鐘前的狀況,他就氣不順,到底為毛會氣不順,他現在沒工夫去想,眼下他只想跟樊懿把白漫漫這女人的歸屬問題給弄清楚,免得某些人饑不擇食亂搶食。
看著兩人的互動,樊懿雙手交抱斜靠在辦公桌邊緣,一副大爺我他媽真服了你們的輕松表情︰「鬧夠沒?」
「誰有閑工夫跟你鬧!」
鬧夠沒?他有鬧嗎?擺明就是他樊懿閑來無事蛋疼的慌!
「姓古的,你放開我!我也沒閑工夫跟你鬧!」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白漫漫方想起她來這里的目的︰「你別耽誤一個孕婦行嗎?」
「你他媽……」
說道孕婦,古雋詰突然像斗敗了的公雞一樣沒了斗志,摟住白漫漫肩頭的手也跟著松了開來。
同一時間樊懿的反應不比古雋詰的反應小多少,精銳的眸子從頭到腳把白漫漫給打量個遍,全身流動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都停止了流動。
「孕婦?!」
得到解月兌,白漫漫一蹦三跳迅速離開了他的禁錮地,一頭扎到了樊懿跟前。
不容分手,手指指著他的鼻尖,氣焰異常囂張︰「姓樊的,我可告訴你,你必須負責。」
「我什麼時候踫過你?!」負責?他能問一句從何說起嗎?
「樊懿!」
看見樊懿那一臉茫然的表情,古雋詰低吼一聲嗖地一聲像枚導彈一樣射到了他的跟前,雙手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往自己面前一提,眸子里的火星昭然若示。
他壓根就不相信樊懿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敢作敢當不是他們兩人的座右銘嗎?不是他們兩人相同的性格嗎?怎麼會在一個女人面前就沒膽了?
「我警告你,你要敢不承認,我他媽弄死你!」
別怪古雋詰犯渾,要怪就怪他壓不住他心頭的那把無名邪火。
「放開!」
樊懿雙手一掰,輕而易舉地逃月兌了古雋詰的鉗制,碧色眸子沉了幾分,聲音比先前更加冰冷︰「古雋詰,你他媽的不相信我?這女人是誰我他媽的都不認識,我踫她干什麼?依照你對我的了解,就她這這麼平庸的姿色,火爆的脾氣我能看上?」
KAO!
他再不濟也不會是個女人就上吧?再說了,他三十年的處一招破,他還沒找那可惡的女人負責,憑什麼自己還要對一個根本不認識的女人負責啊?
「你TM才姿色平庸!」
別人說她脾氣火爆,性格潑辣白漫漫都能忍受,但姿色平庸四個字她打死都不承認。
系花她當不了好歹也當了一年的班花吧,要不是後來林安安居上,她能連個花瓣都撈不到嗎?
白漫漫越想越氣,越想越慪,當氣沖到腦門,再也沖不出去的時候,看似弱不經風的女人充分發揮了她潑辣彪悍的一面。
抬腳,鞋尖飛起,一高跟鞋踹上了口不擇言的死男人,完了還不忘模模鼻子癟嘴道︰「偶麥雷迪嘎嘎,鞋尖不長眼,踢到了你小腿,我下次把它訓練乖一點,誰要再說眼楮長到後頸窩上,直接讓它踢老二,爆不死他!」
「……」古雋詰站在一邊親眼目睹了一切,打死他都不信這麼不起眼的一個女人居然敢踢樊懿的小腿肚,下巴啊下巴,快點掉下來吧。
「……」撫上小腿,樊懿強忍著那股子鑽心的疼,他記住她了,不過要先穩一穩,疼過這股勁再給她算總賬。
「哼!」
白漫漫恨恨地甩下一個鼻音,背包一甩,轉身走人。
「女人……」
樊懿豈能讓她就這麼輕易離開︰「你給我說清楚!」
「說什麼?」
手掌撫上門把手,白漫漫一臉茫然,眨巴了兩下眼楮,實在是想不起來她該說清楚什麼,于是乎搖搖頭,轉回頭準備開門。
「白漫漫,你這風一陣雨一陣,沒病吧?」
閉上嘴巴,古雋詰雙眼半眯︰「腦子秀逗了,來這里干嘛的都不知道麼?我可告訴你,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要不要負責你最好問……嗷……老樊你……」
還沒說完,古雋詰像殺豬般的慘叫一聲,捂住肚子蹲了下去。
搓了搓手肘,樊懿冷眼剜了他一刀︰「你的嘴巴,我看需要拿封條封上。」
「無聊。」白漫漫懶得理會眼前兩個活寶,旋轉門把,門打開,也不知道是她產生了幻覺還是事實就是有一道白光閃過,砰地一聲,辦公室大門緊閉,門口的人面色難看的轉過身來,眼里閃過一道又一道的凜冽。
「……」
幻覺了吧?
古雋詰只感覺白慢慢的眼楮就像迫擊炮,目標已經瞄準,等待著最後指令,只要指令一下,他可以很肯定的是他和樊懿會被她機槍似的眼神給打成篩子。
「老樊……」
偷偷扯了扯樊懿的衣角,古雋詰用眼神示意,如果不行他們就立刻撤,眼前女人活生生非人類,惹不起,躲得起。
「白痴。」
一巴掌拍開扯住自己衣角的手,樊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直視白漫漫的眼楮︰「想通了?」
「錯,不是我想通了。」白漫漫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忽而指尖轉向,再次指向了樊懿的鼻尖,「而是你,樊懿先生有沒有想通。」
「我?」樊懿抬高聲音反問,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有什麼想不通的。
「是,就是你!」收回手指,白漫漫從背包里拿出B超影印件,堅定不移地走到了樊懿跟前,隨後一掌將那張單薄的紙拍在了桌面上,「你自己看!」
什麼東西?
樊懿眉頭微蹙,拿起桌上的A4紙,疑惑的看了一眼白漫漫,而後才將視線轉移到那張密密麻麻寫著各類數據的紙頁上。
視線一行一行的掃過,眸子里映射出黑色的字跡,當掃完最後一個字,樊懿抬起眼楮像個白痴一樣抿出一絲沒有溫度的笑︰「你想告訴我什麼?」
「……」
白漫漫一個撅趔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不知道是真無知還是裝無知的男人,氣憤地一把把影印件從他手里扯過來,指著其中的一個檢測數據︰「這里擺明寫著陽性,你難道沒看見?」
「陽性?」樊懿抿唇抱上雙臂仍舊白痴的指著那個寫著陽性而被他忽略的地方,「很正常。」
女人的婦科檢查B超對他來說完全沒看的必要︰「行,你就直說吧,我什麼時候把你給那個什麼了,所以……」
「你眼拙啊?」
白漫漫氣得吐血,把手里對折的單子打開,指著第一行的姓名,滿胸腔都是火的咆哮開來︰「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羅莉,英文書寫是LiLuo,我真懷疑你在美國是怎麼混的,連最基本的姓名拼寫難道都看不懂?」
調查表上說美國在美國呆了十二年,哈弗大學畢業,可他竟然來一個基本的名字都沒看懂,白漫漫不得不懷疑他的學歷。
「嘿嘿,老樊,虧你還在美國混了十幾年哈。哈哈。」古雋詰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樊大少,一臉邪惡的笑。
「滾!」
被一個女人貶低已經夠沒面子了,沒想到古雋詰還那麼的不給面子,樊大少一點面子都不給的炸毛了︰「就算這樣,那跟你這個孕婦有毛的關系!」
「……」
這男人究竟什麼腦子?!
白漫漫氣得胃疼,狠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我要是孕婦我找你干毛?KAO,羅莉怎麼就撲倒你這麼個笨蛋男人了?敢做不敢當你算個毛的男人!」
「我怎麼不算男人了?咋麼不敢當了?她撲了本大少,要說不負責的是她而不是我!白痴女人,麻煩你搞清楚再來亂吠!」
「吠你妹!你當老娘是狗啊!」
白漫漫再也壓不住胸中那把火了,往前一個跨步,一手從筆筒里抓起了一只簽字筆,彈開筆帽,借助上半身力氣,眨眼便把樊懿給壓在了身下。
「女人,你敢!」
眼見鼻尖就是對準了他的眼楮,樊懿眼疾手快在半空中截住了白漫漫的手腕,怒不可歇︰「起來!」
「要本小姐起來可以,你說,羅莉肚子里面的種你管不管?!」
憤怒起來的人都有一把力氣,即便是女人也不例外。樊懿用力的阻止白漫漫往下戳的筆尖,他沒想到這麼嬌小的女人力氣竟然不輸于一個男人︰「老古,你他媽的見死不救啊,把她拉開!」
「哦,哦哦。」听見樊懿的吼聲,一直處于看好戲的古雋詰點頭,走過來握住白漫漫的手腕,邊拉邊笑,「行了,白醫生,你這樣自毀醫生形象,說出去讓人笑話。」
「你才讓人笑話!」
白漫漫忽然一個轉身,飛起一腳踢了過去,那動作之快,速度驚人,古雋詰那張帥氣的臉龐瞬間扭曲,雙手捂住了,臉色呈現豬肝色。
「嗷,女人,你還真敢踢啊……」他家親愛的老二啊,好痛啊。
「活該!」
從她今天一進AK就開始倒霉,現在一腳踢了,她心里稍微痛快點。
「你,樊懿,我給你三天時間想清楚,否則,羅莉肚子里的種由我親自解決!到時候你別說我沒通知你!」
三天,是最大的極限,過了三天,她保不準沈醫生會去跟院長說,到時候小蘿莉不死都得月兌層皮,她不想看見自己的姐妹兒難過。
……
白漫漫走了大概有一個小時,樊懿和古雋詰一直沒有離開過總裁辦公室半步。
望著坐在老板椅上,望著天花板發呆的人,古雋詰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勸才好,再想到他馬上就要跟忻雪兒結婚了,作為好友的自己更加不知道如何說。
「老古。」
又不知過了多半晌,樊懿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的叫了一句。
「在。」
這個時候,古雋詰沒心思跟樊懿開玩笑,他等著他拿定主意。
「那個白漫漫是羅莉的好友,你上次去醫院檢查的時候我們跟她見過的。」樊懿指了指門口方向,木然地說道。
「我知道。我在樓下看見她的時候就認出來了。」
「哦。」收回手指,樊懿閉上了眼楮,皺了一下好看的眉頭,「我沒上過她,也對兄弟的女人不感興趣,不過你跟她什麼時候開始的?」
「呃?」
要說什麼時候開始的,請問,他跟她開始過麼?啊?啊啊!
古雋詰的臉色慢慢變成了黑色,再從黑色變成了綠色,又從綠色變成了紅色,一張老臉千年難遇的居然刮出了一點血色,幸好樊懿只顧著發呆沒時間關注他,要不他肯定沒臉見人了。
「那……」
「嘁,壓根就沒半毛錢的關系吧。」
憑他對古雋詰的了解,不可能隨便說哪個女人是他的女人,今天雖然鬧了一個烏龍,不過他還是或多或少猜到了幾分︰「你春鸞心動了?」
或許用這麼四個字來形容一個男人不合適,不過對于同屬于妖孽的古雋詰來說,無傷大雅。
「動你的大頭鬼啊!」
到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還有心思開玩笑,古雋詰簡直不得不豎起大拇指夸贊他,高,實在是高。
「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收回注視著天花板的視線,轉而對上了古雋詰的眼楮,嘴角上揚,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似的。
「老樊,你別再裝的跟個沒事人似的,你騙得了我難道還偏的了你自己的心?」
古雋詰雙手撐在桌子上,眼楮里迸射出了一簇憤然火花,他不相信樊懿真的有心娶忻雪兒為妻,即便是為了樊忻兩家繼續交好。
「呼,騙不了我也沒辦法。」樊懿收回視線,重又靠上了皮椅椅背,模著額頭,露出他畢生最恨的無奈。
「究竟為什麼?忻雪兒在對羅莉做出那些事情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很慶幸你還沒娶她做老婆,怎麼會短短幾天,你就答應了這樁你不想的婚事?」
古雋詰對這件事一直想不通,按照他對樊懿的了解,只要樊懿說了不字的事情往往是沒有任何回旋余地,但在這件事上,他沒想到樊懿會出爾反爾無條件妥協了。
「為什麼?是啊,我也想知道,為什麼羅莉會變得那麼快!」
「羅莉?!」古雋詰震驚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羅莉,因為她不要我了,還說什麼祝福我跟雪兒白頭偕老。呵,我的真心被她踐踏的一文不值,你說,我為什麼就不成全她?」
說道羅莉,他的心說不出是個什麼想法,只知道羅莉在兩次推開他的時候,他的心就好像停止了跳動。
「就打算這樣放手了?」這個可不是他認識的樊懿,「你打算給樊煜創造機會?現在我敢打賭正是羅莉最難熬的時候,如果樊煜見縫插針,那麼你是不是更要成全?你這麼多年的努力和心血就這樣白費?」
凝神地看了古雋詰好幾秒,樊懿緩慢地開口︰「你的意思是……」
啪!
古雋詰雙手猛然一拍桌子,盛氣凌人,雙眼冒光,吼間發出一個簡單卻極具有分量的字︰「追!!!」
「追?!」樊懿不肯定的反問了一句,眼里漸漸覆上一層興奮。
「追!!!」沒錯,他要的就是樊懿的興奮,古雋詰點了個頭,眼里的光澤更加明亮。
「好,追!她是我女人,憑什麼帶著我的種嫁別人,就算樊煜也TM不行!」樊懿豁然站了起來,一圈砸在辦公桌上,眼里的興奮已經變成了慣有的自信。
「對嘛!」只要老樊有動力,他可以效犬馬之勞。
「那……」
掃了一眼辦公室,樊懿拍了拍古雋詰的肩頭︰「老古,辛苦你了,哥們兒追老婆去了,拜拜。」
「KAO!重色輕友。」
樊懿說完就大步流星往門口走,古雋詰反應慢半拍,等他反應過來,辦公室大門開了又關,氣得他對著大門干瞪眼。
不過想到老樊要去追羅莉,他心情又莫名好了起來,對著空中一記揮拳︰「哥們兒,加油,兄弟的幸福……」
幸福?還是性福啊?
額,這東東挺糾結,還是不要想的好,越想啊,他就又不得不生氣了,那該死的女人竟然踢他老二,他不把她的皮給扒了,他丫的古雋詰三個字倒過來寫!
「阿嚏!」
白漫漫揉了揉鼻頭,模了模額頭,沒發燒啊,冷不防的怎麼會感覺背脊發寒,還打噴嚏呢,好奇怪。
「小白,我們收拾收拾,然後……」羅莉比劃了兩個手指,意思是走人。
白漫漫點了點頭,月兌下白大褂,走進診斷室里間,掛在門後。
「小蘿莉,董老還不不知道你的事情吧啊?」揚了揚頭,沒看見董彥璽進來,白漫漫壓著嗓子問道。
「他要知道了,我還不是死定了。」這麼簡單的問題小白都在問,羅莉癟嘴丟給她一個大白眼,「好了,走吧,我肚子餓了。」
「矮油,這有孩子就是不一樣哦,剛下班就鬧著餓了,嘖嘖,典型一吃貨。」
白漫漫瞅著羅莉平坦的小月復直搖頭,想她們兩就夠能吃的了,沒想到這個小東西更勝一籌。
「我勒個去,你找死啊!」
羅莉輕輕捶了一下她的肩頭,做賊心虛的望了望門口,還好董彥璽沒有听到,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OK啦,我已經找死過了還怕毛啊。」
前半句白漫漫說的很義氣,後半句她說的忒沒骨氣,不過後半句羅莉沒听見,因為她說的很小聲很小聲,小聲的連她自己都快听不見了。
夕陽帶著西下太陽還沒有散盡的炙熱,正是綻放的最絢麗的時候。
羅莉挽著白漫漫的手走出醫院門口,雖然已經過了六點,但霞光還是刺得人睜不開眼楮。
「每天都這樣,真煩。」
羅莉嘀咕了一句,白漫漫立馬打趣︰「什麼煩,我看是某人懷了寶寶變得古怪了才對。」
「小白同志,你這話說的可不對了啊,我雖然是懷著寶寶,可是,我還是跟以前一個樣。」
「喲,是嗎?那為毛連夕陽都讓你煩了呢?這夕陽啊,那是大自然必有的景象,你跟我奈何不了它半厘。」
「你干嘛呢?成心找抽是吧,是吧是吧?」
羅莉跟白漫漫邊走邊斗著嘴,反正下班後也沒什麼事,趁著去吃飯的空蕩斗斗嘴那也不錯。
「哎,蒼天啊,快收了這女銀吧,我太受不了她了。」
「大地啊,快把小白給活埋了吧,我也受不了她了。各種煩。」
「臥槽,羅莉,你丫找抽是不?」
「你舍得抽嗎?我可告訴你,我現在可是國寶級的……」
「國寶級的傻妞,好牛不見。」
羅莉和白漫漫繼續旁若無人的斗,身後一道低沉的聲音穿過嘈雜傳進耳朵,震懾的人心忍不住的一顫,他怎麼來了?
「哇~~這誰啊!」
白漫漫也听見了樊懿的聲音,故作好奇的轉過身來,那小模樣看起來還真是有模有樣。
偷偷的給樊懿眨眼︰「小蘿莉,你們……認識?」
噗……
看著白漫漫那夸張的表情,樊懿憋笑,不得不說羅莉的朋友不做演員做個醫生真是浪費人才。
「小白!」用力地拉了一把白漫漫的手臂,羅莉磨牙霍霍,低聲警告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行了,走。」
羅莉最後三個字說的格外大聲,好似故意說給樊懿听的。
「走去哪兒啊?矮油,吃飯在那邊,不是這邊!」白漫漫分別比劃了前後兩個方向,眼楮盯著羅莉,手卻伸到身後給樊懿頻繁的打著手勢。
模了模鼻頭,樊懿表示了解。
默不作聲走上前,對著白漫漫歉意的一個點頭︰「請問我可以借你朋友用用麼?」
「啊,當……」
白漫漫嘴里的「然」字還沒出口,手臂第二次被羅莉給狠拽了一把,並且慘遭指甲招待,痛的她齜牙咧嘴倒吸涼氣︰「羅莉!」
她這幫忙的怎麼那麼慘啊?
「我听著呢,沒聾!」白漫漫用什麼口氣跟她說話,她就用什麼口氣還回去,反正她們兩人窩里斗了十幾年,早就不分彼此了。
「妞……」
樊懿剛開口,羅莉立馬抬手阻止︰「噯,先生,這里是醫院門口,如果你要看病請去掛號,有值班醫生在,恕本醫生不奉陪了。」
「可我不看醫生,我看的是你,以及……」瞄了一眼她平坦的小月復,那里,有他們的孩子,在剛知道的時候要說他沒有震驚那是騙人的,「我們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