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候機廳里,人頭攢動,人聲嘈雜,客服甜美的聲音透過廣播在大廳里一遍一遍的響起。
「哥們兒,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一拳,不輕不重的砸在樊懿的鎖骨上,古雋詰張開雙臂抱住好友寬闊的背脊,單手拍了拍,以示他給對方的支持︰「保重哦。」
「我又不是一去不復返了,保重干毛?丫」
沒見過送機像古雋詰這樣送的生離死別的,樊懿抱住古雋詰後背的手狠狠的捶了一拳頭︰「等我死了,你再表現出來不舍我想我會更高興。」
「樊、懿。」
好心當作驢肝肺,那是很不爽滴。
古雋詰拉下一張俊臉,十分之不爽的扯了扯嘴角︰「想死也得我同意,沒我命令至少給我活到80歲。媲」
活90歲或100歲他不奢望,只要能夠活到80歲就足夠了。
「為毛是80歲?」站在樊懿身邊的羅莉表示不明白,「100歲不是很多人期待的嗎?嘿,我希望他能活100歲。」
痛苦的撫額,古雋詰一臉我鄙視你的表情︰「嫂子大人耶,他要活100歲才嗝屁,你至少都得活90歲。我國現如今高壽的人是挺多的,但是像你我這樣替別人打工的白領,啊,不金領,壓力那是很大很大的。一般來說,也是根據調查顯示,高壓人群都不長壽,所以啊,我為你考慮,只要求他活到80歲,那個時候你不過70歲,還可以多活幾年。」
額~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羅莉無語望蒼天,呃,候機廳里看不見天空,還是望天花板吧。
「我不想活那麼老,而且我也不想他死在我前頭。」
「哇~小蘿莉,你真讓姐妹兒感動。」白漫漫夸張的雙手合十狂放電,「我對你的想法深表同意,男人死太早,女人很可憐。」
「對啊。」
自己心愛的男人死在自己的前面,獨留自己一個人活在世上,想來都覺得悲涼。
「咳。」
越說越離譜,越說越像是真的他馬上就要死了似的。
樊懿握拳輕聲咳嗽,將就手里的護照和機票拍了拍古雋詰的胸膛︰「大嘴公,我活多少歲不用你操心,反正肯定死在你後面,這點無容置疑。」
「啊?」不是吧?
「老樊,天地良心啊,我一直認為我會死在你的後面。」
古雋詰雙手放在腰間一副別不相信的表情︰「你比我年長一歲,肯定活不過我。」
「呵,是嗎?」
樊懿活見鬼似的笑了笑,古雋詰一看見他的笑容就忍不住狂亂吞唾液。
這老兄的笑容太恐怖了,他不喜歡他的笑,一直都不喜歡︰「老樊,你能哭一個不?」
「嗯?」
好端端的要他哭,老古是抽了吧?
「因為你哭比笑好看多了。」
古雋詰說的是大實話,樊懿一笑他就知道有人要遭殃,為了自己不被他弄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硬著頭皮撞了上去。
「哭比笑好看?有嗎?」
偏頭仔細的看了看,羅莉不覺得樊懿的笑容難看,反倒覺得他最近笑得多,冷漠,霸道的性格似乎也變了不少。
「當……當然。」
看見樊懿邊笑邊點頭,古雋詰的心啊肝啊脾啊胃啊腎啊,無一不在顫動。
老,老天,這哥們兒不會在機場把他給辦了吧?
「老,老樊,我警告你哦,你要再對我笑一下,我立馬從這里沖出去。」
他的個聖母啊,別再讓懿笑了啦,他快要受不了了。
「沖出去啊?好啊,主意不錯。」
樊懿抿唇笑得要多真誠有多真誠,腳下一步一步往前走,古雋詰膽寒的一步一步往後退。當兩人距離近在咫尺的剎那,樊懿作勢捏了捏指關節。
隨著指關節 響,古雋詰狠狠地咽了一口,心髒撲通撲通幾乎跳到嗓子眼。
「老樊……」他的個親娘耶,再這樣下去他非尿褲子不可,「我我我們不用那麼較真哈,不就是一個臉部表情嗎,我覺得吧,其實你多笑笑也蠻好的。」
「真話?」
樊懿越笑越夸張,他最喜歡听實話,也最恨實話,因為從古雋詰嘴里冒出來的實話沒有一句是好話。
「廢話,當然是真話。」
古雋詰往後退的心肝拔涼拔涼的,像個小媳婦兒似的咬住嘴唇可憐巴巴的樊大少打著商量︰「老樊,我們有事好商量是吧?別那麼嚇人嘛。」
「來,轉過去。」
樊懿笑里藏刀,指尖凌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旋轉了一圈。
「老樊,給兄弟點面子行不?好歹我女人和你老婆都在耶。」
哎喲,轉過去他還有活路麼?他敢打賭,樊懿要他轉過去絕對會一腳踹上他的,那樣很丟臉的。
「面子是做給人看的,里子才重要。來吧,轉!」
樊懿皮笑肉不笑,聲音平靜的不帶一絲波瀾。
TMD!
古雋詰緊握拳頭深呼吸,轉就轉,不就是一腳嗎,他老人家承受得住。
轉過身,古雋詰一副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豪邁表情︰「來吧!」
「喲呵,看不出來啊,膽肥了是吧?」
NND!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古雋詰擺明了就是找打。
樊懿抖抖手,甩甩腿,戰斗前的預備工作一定要做好。
「小白,你男人遭殃了。」羅莉抓了抓耳朵,說的漫不經心。
「切~他遭殃關我毛線事啊。反倒是我忽然覺得小蘿莉你家男人超有型,超級MAN耶。噢~帥呆了,酷斃了。」
白漫漫壓根不買羅莉的賬,她跟古雋詰還沒秋後算賬,現下有人間接性的替她教訓他,她簡直求之不得。
「小白,你這樣說我估計你男人會哭死。」
小白和古雋詰能夠走在一起,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得空她得好好問問他兩純粹不對盤的兩個人怎麼就會滾到一塊兒了。
打定主意,羅莉暗暗點了點頭,自己真太有才了,空了一定問個清楚加明白,如果他們不招,她十八拜酷刑全部用上,看他們招不招。
「白漫漫!」
正如羅莉所料,古雋詰一听白漫漫跟自己劃清界線,還說樊懿很有型很MAN,他氣血上涌,就差噴出一口血了。
「干哈?」
她沒耳聾,古雋詰不用叫的那麼大聲。
「你男人面子里子都快沒有了,你一點都不心痛?」
想他古雋詰萬花叢中過,從未栽在女人手里,今天他算是見識到了,原來真的一物降一物,他千年的妖竟然栽在一只乳臭未干的小丫頭手里,果斷的悲催到家了。
「心痛,必須的。但是……」
听見白漫漫親口承認心痛,古雋詰一秒鐘前還猶如死灰的心猛然間又恢復了生機,倍兒得瑟︰「我就知道你丫心疼我。」
「噯,古雋詰同志,小白不是說了但是麼?人生無處不在的但是啊。」
羅莉一手抱胸一手掩嘴偷笑,她相信小白嘴里的但是會讓古雋詰的那顆玻璃心 啪碎成N片。
唔?不是吧?還有但是?
古雋詰警覺︰「寶貝兒,你的轉折是神馬?」
「轉折麼……」
白漫漫思索了兩秒鐘,忽然身一轉,擺手道︰「心痛歸心痛,教訓歸教訓,兩碼不歸一碼談。樊懿,我給你權利,你放手,啊不,放腳給力的踹吧。」
什——麼!!!
古雋詰以為自己听錯了,這個世上還有GF讓其他男人放腳踹自己BF的?
「哦喲,我差點忘了老古你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
樊懿撫了撫額頭做恍然大悟狀,嗯字一出喉,鼻音拖得古雋詰心肝顫︰「你知道我有家室還要踹我,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我有說過要踹你麼?」
臥槽,他忘了他的想法古雋詰百分之三十能猜中,再說他意思做的那麼明顯,傻子都看的出來他是想踹他。
「啊?不是麼?」
古雋詰傻愣愣的轉過身來,眨巴眼楮,緊緊盯了樊懿半分鐘,在他明白過來他真的不是要踹自己的時候,他又得瑟起來了。
「啊哈哈,老樊,你早說麼,害的哥們兒嚇得都快尿褲子了。」
古雋詰一手勾住樊懿的脖子,一手在他胸膛上捶了兩拳,哎呀呀,嚇死他了啦。
「你就這麼點膽?」
樊懿搖頭,一巴掌招呼到他後腦上,再來補上一腳︰「說大爺哭比笑好看我不踹你,你丫膽子變小了我不踹死你都要踹死你!」
「哎喲——」
一個踉蹌,古雋詰重心不穩的往前撲,慣性太大,眼看就要撞到羅莉身上,他眼一閉心一橫,愣是緊急剎車︰「嫂子閃開!」
「啊……」
突來的狀況讓羅莉驚嚇的雙手護住肚子接連後退好幾步遠,樊懿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扶住她的身子︰「老婆……」
羅莉以為古雋詰會真的撞上來,然而古雋詰快速反應的緊急剎車沒有撞到她,反而使得他自己凌空轉了半圈,腳後跟站立不穩,眼睜睜的往地面倒。
「老古……」
那麼大一個人倒在地上多麼狼狽啊,樊懿伸手想要抓住古雋詰的手,縱然他的手長腿長也比不上古雋詰摔下去速度。
咚——!!!
咚——!!!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的傳來,古雋詰沒有發出倒地後的抽泣聲,反倒是白漫漫唉喲一聲叫的古雋詰心痛不已。
「偶麥雷嘀嘎嘎。」
被護在樊懿懷里的羅莉要不是親眼見證這個奇跡,她真的不敢相信白漫漫會用自己的身體去接住古雋詰摔倒的身體。
「哇哦,老古,你今生賺到了。」樊懿感慨。
有這麼一個願意用身體去做肉墊子的女人跟在身邊,他不賺都得賺。
「古雋詰,你丫好重,起開啦。」
白漫漫仰天哀嚎,她不過九十二三的體重哪里經得住他一百三四的重量?她快要被他壓死了。
「啊?哦哦。」
肉墊子軟的他爽歪歪,但那個肉墊子是他女人,他再爽也不敢多壓。
古雋詰像被針扎一樣一溜煙的爬了起來,伸手拉起躺在地上翻白眼的女人︰「寶貝兒,痛嗎?有沒有傷到哪兒?」
「我暈,你當我是豆腐做的啊!」
白漫漫脾氣火爆,心卻軟的要命︰「你咧,有沒有摔到什麼地方?」
「沒。」
古雋詰因為白漫漫的一句關心話,感動的稀里嘩啦,一把把她拉進懷里,揉了又揉︰「寶貝兒,你心疼我,我好感動,來,讓哥親一個。」
「偶滴個神!」
羅莉很不給面子的發出不和諧的音調,拉住樊懿準備往登機口走︰「老公,我們登機去,太受不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地地。」
「哦,老婆說的是,我也頭皮發麻,太TM的肉麻了。」
他們老夫老妻還沒那麼肉麻,古雋詰和白漫漫這對才墜入愛河的就肉麻的要死不活的,誰受得了誰就是天下無敵。
「喂,老樊,你不能這樣說兄弟。」
他真心喜歡一個女人容易嘛,不寶貝點,不肉麻點,怎麼能夠讓對方知道他的好?
「兄弟,要恩愛回家去恩愛,這里是公共場合,哥們兒我受不了你。」樊懿很不給古雋詰面子的鄙視道。
「哎呀,古雋詰,你放開我啦。」
白漫漫看見羅莉要走,心里有點急,扭捏的在他臂彎里抗拒了兩下,月兌離他的懷抱範圍,兩步奔到羅莉跟前︰「小蘿莉,今次去多久回?」
「……」
穿越了?
樊懿和古雋詰對視一眼,齊齊打著問號,女人心還真是猜不透也模不透啊。
「不知。」羅莉聳了聳肩肩。
「啊,不知啊。」
听到不知白漫漫心里就不爽,瞄了一眼她平坦的小月復,「你該不會等孩子出生了再回來吧?我可告訴你啊,那樣萬萬不行。」
「為毛不行?」羅莉不解的反問。
「當然不行咯。」白漫漫再度強調了不行,「你想啊,我是孩子的干媽耶,我都沒看見他or她出生,你怎麼能夠讓他or她出生了再回來?」
哦~
弄了半天小白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糾結著呢。
羅莉眨眼壞壞的一笑,拉過小白湊近壓低聲音提出她認為史上最有建設性的建議︰「那要不你也懷一個?等我寶寶出生了,你也差不多要生了,到時候你就不會因為看不到我家寶寶出生而遺憾了嘛。」
「喂喂喂,這是兩碼事。」
她就弄不明白,怎麼羅莉就會把一碼事非得弄成兩碼事來說呢?
剛才古雋詰說長壽的問題,結果扯一扯的就扯到了誰先死誰後死的問題上去,現在她跟她說什麼時候回來的問題,結果小蘿莉一扯又扯到要她也懷個孩子的事情上,究竟是誰跟誰是一家啊?
「我當然知道是兩碼事,不過是為了滿足你能夠看到寶寶出生的情景嘛。」
羅莉心想她又不是傻子,一碼事和兩碼事都分不清楚,妄自她念了那麼多書。
「呃?這個提議好。」
不知道古雋詰的耳朵怎麼那麼尖,她們說的那麼小聲他都能一字不漏的听得見。
深深地看了一眼羅莉的肚子,忽然間覺得有個孩子也不錯,他從小無父無母,他想要給自己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女王,我們生個娃好吧?」
吁——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樊懿難得露出驚訝的表情,手里護照拍了拍古雋詰的胸︰「老古,開竅了啊。」
「嘿,不是開竅,是我想跟你的娃配對兒。」
樊懿想的是一回事,古雋詰想的是另一回事,這心有靈犀有時候還真的不能一點就通。
額~
八字還沒一撇就想配對兒,古雋詰果然也無恥。
羅莉頭上落下三根黑線,再度拉住樊懿往登機口走︰「我決定在美國生孩子,將來找個金發碧眼的媳婦兒是上上策。」
「好啊。」他老婆是天,他老婆說什麼他無條件符合。
樊懿邊走邊回頭甩給古雋詰一個你沒救了的神情,然後主動摟上羅莉的腰身快步走向登機口,他們,該登記了。
「哇靠,嫂子,不帶你這樣子滴。」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古雋詰不滿的叫囂。
「哎……男人啊,就是這麼無聊。」
白漫漫背著雙手轉身往門口走,她算是徹底服了眼前的男人了。
「呃,媳婦兒,等我一起走嘛。」
羅莉是樊懿的天,她白漫漫就是他古雋詰的領導,他不跟上她的腳步,弄不好怎麼被甩了都不知道。
出了機場,坐在布加迪上,古雋詰溫柔的為她扣上安全帶︰「寶貝兒,我說生孩子是認真的,不開玩笑。」
「呃?」
她一直以為他全程都在開玩笑活躍氣氛,怎麼到頭來跟她說句不開玩笑。
生孩子耶,她想都沒想過。
「你娶我?」
白漫漫突然提出的建議打得古雋詰一愣,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就那麼想嫁給我?」
「呵,開玩笑。行了,司機先生,開車吧。」
一個不願意娶自己的男人,她是不會為他生孩子的,這就是白漫漫。
她清楚的知道她的運氣沒有羅莉好,遇不到一個非她不娶的男人,所以,婚姻,孩子,對她來說都是浮雲。
瞥見她黯淡下來的眸子,古雋詰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其實他真的不是開玩笑,只是他現在沒辦法給她一個想要的婚禮。
飛往美國的班級起飛,羅莉懷著孩子乘機,沒想到飛機才起飛,她就出現了孕吐的征兆。
「樊懿,我會不會死掉了?」
新一輪吐完,羅莉白著一張小臉全身癱軟的靠在他的懷里問道。
「傻瓜,怎麼會死?你現在懷著孩子嘛,小東西沒坐過飛機,所以折騰你。」
樊懿拍著他的後背,柔聲道,「來,讓我跟我們家小寶說說話。」
「小寶?」羅莉偏頭,「寶寶的名字?」
「嗯,老婆你是我的大寶,他(她)就是我的小寶。」
吻了吻她的額頭,樊懿緩緩蹲下,大掌撫上她的小月復,柔聲的開口︰「小寶啊,你要乖乖的听話,不鬧媽媽了好嗎?等下了飛機,爸爸給你們娘倆買好吃的,保證我家小寶吃的開心哦。」
「你當他(她)是吃貨啊。」
嘴角扯出一絲開心的笑意,羅莉嬌嗔地捶了捶他的胸膛。
「好了,老婆,現在你也不吐了,來,我們回到位置上去休息。」
樊懿小心的攙扶著他穿過飛機上的通道,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樊懿,我想睡覺。」
不吐了,羅莉又想睡覺了,樊懿心疼的給她蓋上薄毯︰「睡吧,我守著你。」
「嗯。」
這一次飛行,樊懿感慨萬千,羅莉懷這一胎太辛苦,不是吐就是睡,一點精神都沒有,看的他心疼不已。
「好的,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蔣怡沒料到樊懿動作那麼快,說飛美國就飛美國,看來他是有意識要去了解當年的事情了。
在臥室里來回走了幾轉,腦子里頻繁閃現樊懿到了美國之後知道真相後的情景。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知道,一旦知道,那她和樊煜就徹底的沒出路了。
不再多想,蔣怡抓起電話徑直播出一個電話,短暫的彩鈴之後,一個沉悶的男聲響起︰「有事?」
「樊懿回美國了,你該知道了哦?」蔣怡聲音一揚,她確定對方已經知道了。
「然後?」
知道和不知道對他來說沒什麼區別,他只想知道蔣怡給他這通電話的目的。
「有些事情他該知道,有些事情他就不該知道,讓知情人閉嘴,怎麼樣?」
一點思忖都不做,蔣怡挑眉的說出自己的想法。自然界的食物鏈本就生死一瞬間,她不徹底斷了樊懿的念頭,她自己也沒有退路可選。
「呵,你跟當年還是一樣的狠。」男人疲倦的聲音帶著調侃,「你男人還不知道吧?」
「不狠,沒有我們母子的生存余地,不管我男人知道還是不知道,你只要說你干還是不干!」
她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跟他開玩笑。
「開價。」
大家都是生意人,沒錢就不能使得鬼推磨。
「五千萬。」蔣怡一開口就是五千萬,可見她對這事有多麼在乎。
「人民幣?」男人也不是吃素的,混跡黑道多年,知道這些有錢人的伎倆。
「嫌少?」
「一條人命如果才五千萬人名幣,那你另請高明。」她要閉嘴的人相信不是普通人,有錢不賺是傻子,有貴人不宰更是傻子。
「三千萬美元。」蔣怡冷冷的開口。
「喲,眨眼就砍掉了兩個數,樊太太,你這心太黑了。」
「究竟是誰心黑?近乎2個億的人名幣,夠你下輩子不愁吃不愁穿了!」蔣怡嗤之以鼻。
「行吧,我盡量。」
很顯然,這個價錢沒有得到男人的認同︰「生死听天命,你也別把全部籌碼壓在我身上。」
「什麼意思?」她要他讓某人閉嘴,他竟然還說什麼生死听天命,太猖狂了。
「意思啊,你我都懂。」
電話里傳來一道起床聲,男人拉開腰間上的浴巾,找褲子換上︰「美國這地方人龍混雜,一個人閉了嘴不代表另一個人不知情。更何況你要我做的人可是你家親戚。」
咯 !
蔣怡的心猛然一跳,她還沒開口說是誰,沒想到對方已經知道︰「事成之後,我再加上那兩千萬美金。」
「哦?這麼快改變主意?成啊。」
有錢好辦事,男人掛上電話嘴角浮現出一抹諷刺的狠厲笑容。
當飛機在華盛頓機場停下,樊懿帶著羅莉出了機場招手攔下一輛計程車直奔目的地,當他們到了冷吟的住處,才發現他們晚了一步,冷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