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馬車又動了起來,外面的兩位男子因忙著要趕路也停止了交談。
任瑤華想著,無論那個要綁架她的女人目的是什麼,都不能讓她得逞。可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要怎麼樣才能從這些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手中逃月兌?任瑤華看了一眼躺在她右手邊不遠的那一具男子的尸體,那人是被人從後背偷襲用一把匕首刺中後心而死,微帶暗黑的血液流到了馬車的地衣上,車廂里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任瑤華閉了閉眼又轉過了頭來,這種場景令她想要逃走的念頭越發瘋長起來。
馬車又行駛了小半個時辰,等到了一個樹木比較茂盛的高地的時候馬車又一次停了下來,趕車的男子道︰「就在前面的林子里找個地兒將死人埋了吧,這樣馬車跑起來也能快一些。」
騎馬的男子應了一聲,也下了馬。
因這里風比較大,任瑤華透過被風吹開的車簾子往外看了看,發現馬車停著的地方是一處地勢頗高的高地,右邊是一片樹木茂盛的林子,再往前一些左邊有一個大斜坡,斜坡下面似乎是一大片田地。
任瑤華不由得眼楮一亮,她想到了月兌身的辦法了,雖然看上去難度有些大。
她打算等會兒挪到馬車車門邊,等馬車行到前面那一處斜坡的時候她就跳馬車,從斜坡上滾下去。下面既然是田地,這時候天色還早,肯定會有在田間勞作的人,雖然這麼做肯定會受傷,說不定還會因此失掉性命,可是這也比落在不懷好意之人手中要好。
至于外面的那兩人,肯定不能也跟著她從斜坡上滾下去,這麼高的坡度。那兩人要找路下去找她也不易,若是她下去之後僥幸還有命在,說不定能從他們手中逃月兌出去也不一定。
任瑤華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不由得有些激動起來。
只是任瑤華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能露出什麼馬腳來,便又閉上了雙眼等外面的男人進來將馬車里的這一具尸體弄出去。
卻不想外面的那兩位男子卻是被從林子里面突然冒出來的幾個人引起警惕,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為了不引人注意地迅速將任瑤華交到雇主手上只有兩個人,接應的人手都還在涿州。若是這些人是沖著他們來的,那麼在不清楚來人的實力之前是不能與之硬拼的。而那幾人卻是徑直朝著他們的馬車迅速地走了過來。還是散開呈包圍之勢。
兩人心里暗叫一聲不好,互相朝對方使了一個顏色。趕車之人重重地抽了馬臀一記,駕動了馬車。
另外一人也迅速地翻身上馬,一邊驅動自己的坐騎跟上馬車,一邊彎身從馬鞍下拿出了一副弓箭。他只顧著往後警惕那從林子里跑出來的幾人,卻沒有注意到前面的地上不知什麼時候被埋在草叢里的一排鐵蒺藜。
趕車的人一聲「小心——」說得太遲了,那人的馬蹄正好踩在了鐵蒺藜上,前腿跪倒了地上,將馬背上的人重重地甩了出去。
趕車之人見了知道要糟。卻不能停下馬車去救同伴,不然他非但救不了人連自己都會埋伏的人給抓住,他只能在心里念了一聲抱歉,然後又是重重的一鞭抽在了馬身上。將馬車駕得飛快,還要時刻注意著地上還有沒有鐵蒺藜。
任瑤華在馬車上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外面那人掉下馬去的聲音她還是听到了,不由得暗中歡喜。難道是有人來救她了?
可是下一刻,一個突然出現在前方的听起來很開心笑聲卻像是一盆冷水澆到了任瑤華心頭。
于此同時趕車的人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悶哼了一聲,然後馬車車廂在一陣劇烈的傾斜後翻到在地。
任瑤華在被撞了兩次頭之後。重重地摔出了馬車,滾到了地上。她嘴里吃進了一口塵土,被嗆得直咳嗽,左小腿處也是一陣鑽心的疼,讓她差點暈過去。
任瑤華下意識往自己的左腿看去,裙子上的血跡卻是讓她感覺到一陣頭暈。原來剛剛從馬車里摔出來之後任瑤華的左腿被翻倒在地上的馬車上的一根突出來的木椽子扎到了。任瑤華想要伸手去模一模自己的左腿看看傷勢,可是她的手和腳都還是被綁著的。
之前趕車的那人也倒在前面不遠處,正爬起來想要逃走,卻是被人給一把按在了地上。
任瑤華感覺到一個人影走到了她面前,擋住了陽光,那人的臉也被藏在了陰影里。
任瑤華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卻是疼得悶哼了一聲。
那人在任瑤華面前蹲了下來,任瑤華終于看清楚那他那一張丑如厲鬼的臉。
「嘖,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流了這麼多的血,會不會變成瘸子啊?」曾奎話說得好像很遺憾,語氣卻是很開心的樣子。
任瑤華疼得冷汗直流,一雙眼楮卻是冷冷地盯著曾奎。
曾奎這才想起來似得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哦,我忘了你的嘴被堵住了說不了話。」他笑嘻嘻地伸手過來將任瑤華口中用來堵嘴的布給扯掉了,然後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任瑤華的臉道︰「雖然很狼狽,不過還是好看啊!難怪吳依玉說要送我一份大禮,果然是大禮啊!」
「吳依玉?原來是她?」任瑤華咬牙道。
任瑤華實在沒有想到,她跟吳依玉無冤無仇的,甚至連面也沒有見過幾次,吳依玉竟然派人來綁架她。
曾奎歡喜地點了點頭,又抬手來捏任瑤華的下巴︰「原來你也認識吳依玉啊?她說要把你也變成跟我一樣的丑八怪再送給我,讓我們湊成一對。」
任瑤華有些反感地皺著眉躲過了曾奎的手,厭惡地道︰「別踫我!」
曾奎一愣,然後眼神一冷,臉上的笑卻是更加燦爛了︰「別踫你啊?可是不踫你你的腿怎麼辦呢?扎得這麼深一不小心可就瘸了。」
說著他的手就出其不意地重重地按到了任瑤華的傷口上。
任瑤華疼得忍不住尖叫了一聲,曾奎卻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他開心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曾奎帶來的幾個幫手將戰局迅速收拾完了之後都走了過來,有人還從林子里趕了一輛大馬車出來並提醒曾奎道︰「公子,還是先趕路要緊,等回了寧夏才算安全。」
「是啊公子,這次您是借口養傷瞞著老爺偷偷跑來的,我們要趕在老爺發現之前回去,不然屬下們就都吃不了兜著走了。」
曾奎轉頭看了他們一眼,那些人都噤了聲。
曾奎將手上沾染到的血跡抹到了任瑤華臉上,笑嘻嘻地站起了身︰「那就先回去吧,回去之後我們慢慢玩。」
「公子,這位小姐腿上的傷要不要先包扎一下?傷得這麼重,不及時處理的話以後走路怕是會不便……」有人提醒曾奎道。
曾奎轉頭看了任瑤華一眼,卻是高興地擺了擺手道︰「我剛突然想起來,她成了瘸子倒是與我這個丑八怪更般配了!所以還是不用包扎了,等她成了瘸子我就娶她過門。」
屬下們聞言面面相覷之後皆是汗顏。
他們以為曾奎瞞著他父親千里迢迢地不眠不休地連夜趕路過來從吳依玉手上救出這名女子是因為對這女子有情意,卻不想他居然樂意見辛辛苦苦救出來的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變成個瘸子。
曾大少爺的心思果然不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能懂的。
「少爺,這兩人怎麼辦?」屬下們指著倒在地上的兩人道。
曾奎道︰「帶回去做成人彘送給吳依玉吧。她不是要送我大禮麼?我也該送她一份不是?」
人彘?
屬下們看著昏倒在地的兩人,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不過誰也不敢不听話,有人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了兩個麻布袋子,將那兩人給套了,扔到了馬背上。
曾奎轉身想要將任瑤華抱上馬車,任瑤華艱難地往後挪了挪,狠狠地瞪著曾奎︰「滾開!」
曾奎笑眯眯地看著任瑤華︰「不願意跟我走啊?那你要怎麼辦?」
任瑤華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斜坡,可惜她現在受了傷,手腳又被綁住了,實在是挪不過去。
曾奎也順著任瑤華的視線看過去,突然撫手笑道︰「呀,你想下去啊?這斜坡上可是有不少尖利的石子和斷裂的樹根,滾下去的話你這張臉怕是保不住了,至于腳麼?哦,反正你也要便瘸子了,腿斷不斷倒是無所謂。」
不待任瑤華回答,曾奎蹲下了身用他那一雙死魚眼盯著任瑤華的眼楮笑道︰「好吧,既然你喜歡這麼玩,那我們來打個賭如何?你在一刻鐘之內自己爬過去並且從上面滾下去,如果你兩條腿都沒斷或者只是右腿斷了就算你贏了,如果你雙腿都斷了或者只是左腿斷了那就算你輸。你贏了我放你走,你輸了的話就乖乖跟我去寧夏。怎麼樣?賭不賭?」
听到曾奎的話,任瑤華覺得可笑,她當初竟然還真的考慮過听從任家的安排嫁給曾奎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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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是幫華姐喊的……〒_〒
華姐黨有氣沖著曾奎去,表對作者君來,作者君是無辜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