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手,琴音止。黑如曜石的眸慵懶的睜開,如同剛剛睡醒的豹子。
「起吧!」尉司隱端起白玉瓷杯,慢條斯理的撥了撥杯蓋,淺啜一口香茗,方出聲道。
「謝皇上!」龍修起身,正要開口啟稟事情,見白薇過來,只得微微躬身,「見過宸妃娘娘。」
「免禮!」白薇粗略撇了他一眼,坐到皇上的身邊,雙眸直直盯著皇上放在唇邊輕抿的茶,她嘟唇嬌聲道,「皇上,彈了這麼久的琴,臣妾也渴了。」
意會她的意思,尉司隱放浪一笑,將唇邊喝了兩口的茶喂到她嘴邊,「愛妃辛苦了!」
「謝皇上!」白薇嬌滴滴的接過茶,剛坐下的身子盈盈站起來,婀娜一轉,大膽坐入皇帝懷中,抿了口茶,又把茶遞回到皇帝嘴邊,媚眼如絲。
「宸妃,茶涼了。」修長的手指輕輕推開靠過來的茶,邪魅一笑,大手放上縴腰,往上一提,自個離座,而後將人安放回石凳上。
「皇上不是答應臣妾,要留下來陪臣妾用晚膳的嗎?」討歡心不成的白薇放下那杯茶,跟在身後起身,嬌音中透著不滿。
「哈哈……朕原意也是如此,不過……」尉司隱不懷好意的掃了龍修一眼,揶揄道,「你要怪就怪龍修好了,他回來得太不是時候!」
「皇上……」白薇跺腳撅嘴,極為不滿意這個答案。
「好了,朕改日再陪你用膳!」尉司隱攬過佳人,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柔聲哄道,而後,吩咐陸英,「陸英,你去御膳房一趟,吩咐御廚多做幾道宸妃愛吃的菜!」
「是!」陸英站出來應道。
「再美味的東西沒有皇上陪著也索然無味了,不過,正事為重,臣妾謝皇上賞!」白薇微微施禮,故意擺出失落的表情。
「別不開心了,朕今夜過你這來,算是彌補朕對你的食言,如何?」尉司隱虛扶起佳人,食指輕點朱唇,溫柔而笑。
「臣妾,謝主隆恩!」達成目的的白薇欣喜若狂的再一次福身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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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步流星回到紫宸殿,尉司隱屏退所有,只留下龍修一人。
腳步方止,他旋即回過身沉聲問︰「龍修,東西呢?」
龍修小心翼翼的從懷里拿出錦帕雙膝平跪,恭敬的雙手呈上,「微臣無能,有負皇上重托!」
尉司隱原本閃著期待的眸色倏然暗沉下去,俊龐如蒙上了一層陰郁,他慢慢伸出手接過龍修手上的錦帕,憂傷的撫著上面斷了翼梢的比翼鳥。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一樹連理枝,一雙比翼鳥,比翼鳥卻始終無法健全,不健全的比翼鳥又如何能比翼雙飛?
「遠赴塞外亦無功而返,也罷,就由著它折翼吧。」五指緊緊收攏,將錦帕的絲滑感牢牢握住。
低落的語氣仿似等待了上千年,卻發現到頭來空等一場,力不從心的淒寂,絕望。
「微臣無能!」龍修自慚的俯首道。
兩個月前,皇上派他出使塞外邦國,商議諸國兩年一次的馬毬賽,所有人都訝異為何派去出使塞外的是他這個御前侍衛,而不是朝中某位大臣?其實,皇上真正委派給他的任務是要他沿途查找早就不存在的‘流光’繡線。可惜,這兩個月來,他遍訪民間各大繡坊,就連只穿胡服的塞外邦國也不放過,卻仍是一無所獲。
「一路疾奔,你也累了,回去歇著吧。」說罷,尉司隱登上玉階,坐在御案的龍椅上,任絲滑的錦帕從掌心垂落在半空,而後,兩眼盯著出神,看起來不禁覺得有些萎靡不振。
「是!微臣告退!」龍修拿起方才放在地上的劍,後退出大殿。
除了他和陸英,再沒人知道皇上珍藏了這麼一塊錦帕,他們也不知道皇上為何如此在意它,只知道皇上將它視如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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