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扇鏤空雕花門由里打開,屋里的茶桌旁,早有一人靜候在那里,此時正不動聲色的飲茶。
他身穿白色錦袍,外罩銀絲勾邊的藍衣,面如白皙,俊美冷艷。旁邊的位置上早就倒了一杯八分滿的熱茶,仿佛早就料到有人會來。
「夜里更深露重,娘娘可喝杯熱茶暖暖身。」放下喝了幾口的茶,鬼卿側臉淡淡出言相邀。
「鬼大人好修養,生死關頭竟還能悠然飲茶。」白蘇舉步進去,門在身後自動關上。
她走過去大方落座,持起那茶淺啜一口,道,「果然是好茶!沒想到鬼大人不止醫術了得,對茶藝也如此精通。」
「娘娘謬贊了。」鬼卿微微頜首,滑動輪椅往內殿而去,白蘇擱下茶動身跟上。
「娘娘違抗聖命來訪,即便不身染疫病也犯了不恭之罪,得不償失,這又何必!」鬼卿停在榻前,淡漠的道。
白蘇透過帷幔望著里邊躺著的皇後,她面上泛著不尋常的紅白,全身開始呈水腫狀態。听說鼠疫起病急驟,有畏寒、發熱及全身毒血癥癥狀,可有嘔吐、月復瀉及身體各部位出血,亦可有呼吸急促、發紺、血壓下降及全身衰竭等。常因心力衰竭、出血、休克等而于二至三天內死亡。
她能活下去嗎?
才一個六歲大的孩子卻要遭這等非常人所能承受的病痛,已身為人母的她感同身受,心如刀絞。怪只怪,皇上將這麼小的她立為皇後,讓她成為眾妃耍手段的棋子吧。
「娘娘來此一遭是為了寢食能安,還是出自真心?」瞧見她心疼的眼神,鬼卿清淡的問。
「鬼大人,本宮知道是本宮陷你于今日這等糟糕局面的,你也不必話里帶刺!」白蘇斂起不該表露的情緒,回身,冷冷言。
「糟糕嗎?下官倒覺得不錯,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閑。」濃黑狹長的眉不明顯的挑了挑,又恢復一臉漠然。
「你不怨我?」白蘇訝然。
鬼卿不再說話,轉動輪椅往自己臨時安身的偏殿去,一丁點兒也不在意她的去留。
他是怨她吧?否則為何白日剪秋把話帶到了他卻沒有等她?若不怨他這會又怎會一語不發的轉身就走?
本來平靜無波的生活倏然被人攪起了驚濤駭浪,換誰,誰都怨、誰都恨吧,他又不是聖人,又怎會是例外。
如能選擇,她也願意默默無聞的過活。如能選擇,誰願卷入這個腥風血雨的深宮與人爭個你死我活?
她既已重生歸來又怎會因一念之仁令前世的悲劇重蹈覆轍?
不會了!即便被她所負的人恨不得喝她的血,啃她的肉,她也不改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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