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重生•絕世狠妃 雨中相擁

作者 ︰ 安茹初

倏地,殿外一暗,她嬌媚的笑了,才剛放下桃花櫛(櫛︰梳子和篦子的總稱),寢宮里所有的燈火瞬間熄滅,完全陷入黑暗的她沒有慌,反而心跳如狂丫。

接著……她腰間一緊,整個人已經被一雙大手從後提起,擁往床榻那邊。

帷帳灑落,衣衫滿地,外邊庭院里還亮著的幾盞宮燈隱隱折射進幾縷光,黑暗中,女子似是舒服又似是難受的悶聲吟哦,一雙手時而遭了束縛,時而在黑暗的淡淡光影中揮舞拍打。

一直未曾出聲的男子,不滿意眼下這姿勢,有些粗魯的將身下的女子翻了過去,從後狠狠沖入,不留余力。

……

雲停雨歇,男子毫不猶豫抽身而出,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然後,宮燈重新點燃,瞬間敞亮的寢宮里還彌漫著淡淡的歡好余味媲。

「皇上……今夜不留下來嗎?」還沉浸在余歡里的宸妃軟綿綿的爬起身,不著寸縷的撩開朦朧帷帳下榻,瑩白的身子上有不明顯的痕跡。

她撿起地上的紗衣套上,對轉身欲要離去的皇帝嬌軟的問。

今夜的皇上不知怎麼了,要得這般急,雖說往常他也常喜歡與她玩這種情.趣,可沒有一次似今夜這般急躁。

「朕回紫宸殿歇息,你睡吧。」尉司隱側眸,柔聲道。他的語調再正常不過,一點兒也不像剛歡愛了一場。

「那……臣妾恭送皇上!」宸妃不情願的嘟著小嘴,彎腰恭送。

她知道皇上今夜要來,所以特地做了很多準備,想要留皇上久一些,然後趁皇上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時候,再求皇上為今日白蘇打她母親的事做主。

可是這會……

什麼都做不成了!皇上連給她多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這些全都要怪那個賤人,要不是她出盡風頭,奪走了皇上的目光,皇上也不會越來越冷落她。

她是不會放過白蘇的,她不會讓白蘇有機會再爬到她頭上,絕對不會!

尉司隱毫不留戀的出了未央宮,守在宮外的陸英見皇帝出來,趕緊迎了上去。

「都退下,朕一個人走走。」身後跟了幾個人的腳步,讓今夜他本就煩躁的心情更加煩亂。

陸英听到命令立即停住腳步,擺手,讓身後的也停了,看著皇帝走遠。

「去通知敬事房,明日把湯藥送到未央宮,照平常一樣的說法,是皇上賜給宸妃娘娘補身子的。」陸英回過身,對兩個小太監吩咐……

尉司隱從未央宮一路行走,沿路的燈盞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

第一次,他覺得膩了,是徹底的膩。

今夜,在他身下承歡的女人是宸妃,可他腦海里的全是晨間關雎宮所擁之人!那讓人忍不住一再逗弄的敏感的身子,那種淡淡的似曾相識感是他今夜如此煩躁的源頭。

[臣妾認為姐姐只是皇上心里的一個結而已,倘若哪天,這個結解開了,那麼姐姐也就與別的妃嬪無異了。]

沒錯,她說對了,宸妃是他心里的一個結,一個怎麼也打不開,也不願打開的結。至少,這個結的存在能告訴他,他的心並不是非‘她’不可!

可是,為何?為何那一夜過後,宸妃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他一次又一次的嘗試重現當夜的場景,為的不過是想尋回身心交會的那一剎那!

呵……宸妃只怕會在心底里以為他這個皇帝喜歡玩這種狂野的游戲來增添閨房樂趣呢!

……

暗黑的天空看不到烏雲涌動,轉眼,傾盆大雨嘩啦而下。

御花園的另一端,睡不著的白蘇打算出來走走,透透氣,可突如其來的大雨將心事重重的她兜頭淋醒了。

宮燈也被雨霧擋住了,忽明忽暗,她舉起廣袖擋在頭頂,被雨模糊了視線的她慌不擇路的往前跑。

這雨,真是來得又急又快,完全沒點征兆。雨水打濕了道路,偏生她出來時穿的是曳地裙紗,跑起來礙手又礙腳,無奈,只能一手擋雨,一手抓起長長的裙擺往前奔,尋找可以暫時避雨的亭子。

平時這御花園隨處可見涼亭水榭,換成在夜里,又是大雨朦朧的遮住了視線,找起來還真是費勁……

遠遠的這邊是通往繁縷苑的小徑,這里停住了兩道身影。

「涯兒,這次怕是要苦了你了。」鬼卿望著前方在雨中奔跑的倩影,傘下的眸色閃了閃,淡淡的對身後的涯兒道。

涯兒隨他的目光望去,便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了,她二話不說月兌下自己的外衣為他披上,而後不待他開口拒絕便有些惱的伸手搶過他手里為兩個人撐的傘,跑入雨中。

在她把傘拿開的剎那,鬼卿已經把遮在頭頂上的衣衫取了下來,藏入懷中,用身子擋住,不讓雨打濕了。

涯兒把傘放在分岔路口,然後用同樣快的速度跑回去,只恨自己為何腳不長一些,這樣公子就少淋些雨了。

只穿著襦裙布衫的涯兒跑回到原地,看到鬼卿竟然用自己的身子護住她的外衣,她顧不得抹去遮住視線的雨珠,上前探手從他懷里搶衣服。

鬼卿看穿了她的心思,相處這麼多年,他甚是了解她,這衣服真給她拿去了,只會披在他身上或者給他遮雨,也不想想她一個姑娘家,身子本就縴弱,現在又把外衣月兌下來給他,她真當自己是鐵打的身子不成。

出手,將她扯到腿上,雨勢太大,他動作飛快的把衣衫給她披上,把袖子當做系帶,系在她身前,這才放開了她。

涯兒一落地,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回到他身後,快步推他離開。

難不成真是天意,怎麼每次蘇妃落難,公子都巧合在場?而向來心如止水的公子為何多次對她關懷備至?

公子……可是對她動了心?

……

已經近乎濕透了的白蘇腳不停步的跑著,直到被什麼東西擋住了去路,她低頭一瞧,竟是一把打開了的傘,這無疑是雪中送炭,可是……這大雨天的,為何偏巧有一把傘放在這里呢?

她把傘拿起來擋風遮雨,抹了把臉上的雨珠,往四周望了一眼,然而,卻只來得及撲捉到隱沒在黑暗里的背影。

被燈光拉得老長的影子,她認得出,那是鬼卿和他的貼身婢女涯兒。

他們淋著雨艱難前行。

她下意識想要帶著傘沖上去,把傘還給他們,可是……轉念一想,既然鬼卿寧可自己和婢女淋著也要把傘留下來給她,她若追上去不是找罵嗎?

鬼卿,這個看起來比任何人都冷漠的男人,卻一次又一次出手幫她,莫非他只是面冷心熱?

白蘇撐著傘在雨中,怔怔的望著那個早已沒了身影的方向,搖頭輕笑了聲,轉身,卻不料因此撞上一個‘障礙物’。

沖擊力太大,將嬌小的她反彈出去,在她就要面臨跌倒的危險時,一只手飛快的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扯回懷中,並接過了她手里的傘,撐在兩人頭頂上。

雨中相擁,兩具被雨水打濕的身軀緊緊相貼。

喘息間,她抬頭,看到一張掛滿雨珠的俊龐,劍眉入鬢,目光如炬,鼻若懸膽,薄唇淡紅。

「迷路了?」

好听的嗓音在這滴答滴答的雨聲里低沉響起,尉司隱什麼多余的話也沒說,就淡淡的點出她的窘境。

「嗯,雨太大,看不清。」不明他為何會現身于此,白蘇老實的點了點頭,因被他擁得太緊而想要退開些距離,哪怕再度回到雨中。

「隨朕來!」不等她做出行動,尉司隱已經將傘塞到她的右手,牽起她的左手帶她往她剛從那邊跑過來的路折回去。

白蘇有些吃力的任他帶著走,曳地的裙擺拖著重重的雨水,再加上他的步伐比較寬且急。冰涼的手被他緊緊握在掌心里,屬于他的溫熱沿著手傳達她的心,只是這一次,她告訴自己,絕不會再心動,絕不能!

就當……就當自己是一個瞎子,需要一個路人指引!

對!此時此刻,他只是給她帶路的路人!

堂堂九五之尊居然淪落到成為別人的指引路人,想想也蠻好笑的。

白蘇嘴角不自覺的彎了起來,尉司隱感覺到她的腳步越來越慢,回頭一瞧,恰好看到她自發的笑顏,雖然全身上下皆已狼狽,但,可能是因為這個笑容是她打心底里發出來的,所以,他亦然覺得美不可方物。

隨之,眸色一沉,「朕牽著你的手很好笑?」

他甩開了她的手,白蘇以為他是因為自己不尊重他而生氣了,也沒打算討好他,只是上前一步把一大半的傘分給他,誰讓他是一國之君,若是染了風寒,今夜不巧與他踫到一起的她可就成了罪妃了。

尉司隱看向她身後還沒完全被雨水沖淡的拖痕,再撇了眼她積滿了髒水的曳地裙擺,眉心用力的皺了皺。

白蘇當他是厭惡,冷冷的開口解釋道,「臣妾這也是身不由己,若皇上看不過去,不看便是。」

尉司隱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眸色陰沉的瞪了她一眼,倏地,彎腰做出了一個驚人之舉——抱起了她,箭步往不遠的亭子走去。

他們躲雨的地方是絳雪亭,也是方才明明下雨之前離白蘇最近的亭子,只需拐過假山,就到了,只是她錯過了。

直到被放下,白蘇滿腦還杵在震驚當中,他不是嫌棄她髒嗎?做什麼又要抱她?瞧現在,他身上華美的常服都被她身上的髒水給連累了,水漬一坨一坨的,原本不怎麼濕的衣裳現在全都往下淌水。

看著一放下她就一臉陰郁撩袍而坐的男人,她連忙把傘放下,抽出腰間的錦帕,雖被打濕了些,但也還是可以用來做擦拭的。

尉司隱正打算用袖子抹去臉上的雨珠,見到她過來了,手里還拿著錦帕,他唇角一勾,把袍子撩到一邊,雙腿大開,懶懶的往石桌一靠,雙手做枕,對她暗示性的挑了挑眉。

本來想好心為他擦拭的白蘇在看到他這副德性後,先前一股腦的擔憂全都化作了怒氣。若他板著個臉,對她眼下的所有行為視而不見,她倒樂意,可現今……明擺著帶著看好戲的心情戲弄她。

「蘇妃,你不覺得自己沒盡到作為妃子的本分嗎?」見她久久不動,尉司隱涼涼的道。

「皇上說的是!」白蘇在他旁邊蹲,冷著臉為他擦拭,動作盡量放得輕柔,只是擦完了他的側臉,他卻一點兒也沒有配合的意思,然後,她拿著錦帕再一次杵著不動。

「還愣著作甚,朕的眼楮要進水了!」尉司隱凌厲的呼喝。

是!他是皇帝,沒有皇帝配合別人的份!可是……

白蘇為難的撇了眼他敞開的胯間,要為他擦拭干淨,就得到他岔開的雙腿那兒去。

呵……以為這樣就能讓她退縮了嗎?不可能!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麼可怕的!

她彎唇一笑,起身走到他腿間,蹲卑微的服侍他,她不能站得比他高啊!

一下又一下,輕輕的,柔柔的,仿佛幻想里雲朵拂過面頰的感覺。

尉司隱沒看到期待中的好戲,他有些失落的斂起笑弧,倏地坐直了身子,抓住在他臉上活動的手,深幽如潭的眸直勾勾的盯著她瞧。

陡然被他抓住的白蘇,抬頭大膽迎上他的審視,嫣然巧笑,「皇上,臣妾方才的動作重了嗎?」

「不!太輕!輕得讓朕的臉都覺得有些發癢!」尉司隱搖頭邪笑,俯,挑起被雨水沖刷過的臉頰,壓低了聲故作曖昧的道。

她為他擦去雨水,她臉上的倒是沒顧得上擦掉,此刻,一滴滴雨水從她的發絲滑落臉頰,從嘴角滑過的剎那,他竟有種想要俯首吻去的沖動!

白蘇暗自冷笑,這男人既然不會踫她,又為何做出這等放蕩的行為?只怕是存心想羞辱她罷了!

「那臣妾這次會重一些。」白蘇巧妙的避開了他的調.戲,抬手又要往他臉上擦去,只是剛到半空就又再被抓住了。

「你以為朕臉上的雨水永遠擦不完不成?還是覺得朕臉上正在源源不斷的出汗,需你一直擦?」

「臣妾只是擔心擦得不干淨,皇上怪罪。」面對他一再的刁難,白蘇的語氣更加淡漠。

寒氣越發深重的夜,被雨水打濕了的身子控制不住的打顫起來,這時,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是這般脆弱,竟然連一點點寒氣都抵御不了。

「既然皇上臉上的雨珠已經擦干淨了,還請皇上讓臣妾先起來!」白蘇強忍著冷意,穩住聲音懇求道。

「臉上是干淨了,還有其他地方呢?你瞧,朕衣裳上的污漬可是因你而起!」尉司隱放開了她,又再保持回原來的姿勢,邪佞的笑道。

白蘇從來沒想過這個男人竟然也能這般無賴,明明是他自己要抱她的,反過來竟說是她弄髒了他的衣裳?

還有……皇上受雨所困,為何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他們都不想要自己的腦袋了嗎?

白蘇回過身去看了看外面已經轉小了的雨幕,暗夜里的環境看得不是很清楚,可是她知道,真的沒有人往這邊走動。

看來,想出來個人打斷他的刁難是不可能的了。

白蘇認命的頂著發冷的身子,再次蹲為他擦拭,可是上等衣料裁制的衣袍,任她拿著錦帕怎麼擦也擦不去已經滲入布料里的污漬啊。

久久,在萬萬不能擦壞他衣裳的情況下,白蘇擦得手都酸了,她頓了下,悄悄抬眸瞪這個完全沒有一點兒皇帝樣的男人,而後繼續埋頭苦干。

陣陣寒風吹入亭子,白蘇只覺得身子越來越涼,她想,今夜的她不該因為睡不著而走出關雎宮,更不該越走越遠,跑到這御花園來。

尉司隱看著始終沒有要開口跟他求饒喊停的女人,才剛舒展了些的心頓時又郁悶起來。

「蘇妃擦得還挺順手!」他冷冷譏笑。

「皇上的旨意,臣妾不敢不從。」白蘇手里的動作沒停,頭也未抬的回道。

自那夜,他親自來關雎宮警告她不能動皇後和宸妃後,她在他面前也少了撒嬌做戲的必要。

他都能那樣挑明了說了,她再嗲著聲討好他,也不過是一次又一次在他面前出丑而已,指不定,他看得正樂的同時,心里還在嘲笑她呢!

尉司隱臉色一沉。

只因為是旨意?若他方才沒有心生耍她的念頭,會不會……就沒有此刻的冷漠以對?

呵……他是瘋了才會想要與她更貼近!

徹底失去了玩味的他冷冷甩開白蘇,起身,朝外威嚴的喝道,「御花園的景物很好當是不是?要不要朕下道旨,將你們全都種在這御花園里,成全你們的夙願!」

話音剛落,假山旁現出了四個黑影,以及亭子石階下一直趴在那里裝死的陸英。

陸英笑呵呵的爬起身,躬身作揖道,「奴才見皇上與娘娘相談甚歡,不忍打擾,所以……」

所以就得委屈他們這些奴才暫時給這御花園充當景物了。

已經在皇帝身後站起來的白蘇,震驚的看著陸英他們出現,她剛才看不到有人過來是因為他們早就來了,而且一直趴在地上淋著雨,就為了不驚動他們?

只不過……相談甚歡,她可想都不敢想!

她對他只有仇恨,只有算計!說到算計,相信他也是,他們只能彼此算計!

「阿嚏!」

鼻頭突然涌上一股強酸,她制止不及,雖已經以手捂著,卻還是出了聲。

皇帝眸色沉冷的撇過去,機靈的陸英見狀,立即擊掌,讓他們把停在假山那邊的御輦抬過來。

「奴才救駕來遲,罪該萬死!但是,皇上,您身上淋濕了,若是受涼奴才是死也不不足以謝罪!請皇上上輦,回宮沐浴更衣!」

尉司隱看著陸英把話說完,而後又冷冷掃了眼身子明顯打顫的白蘇,什麼話也沒說,拂袖,走入陸英的傘下,上了御輦。

陸英看了看坐在御輦里的皇帝,又回頭看了看站在亭子里一動不動的蘇妃,心焦了。

皇上沒有出聲邀蘇妃一同坐御輦回紫宸殿,也沒說要他派人送蘇妃回關雎宮,是打算把蘇妃扔在這里不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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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初啥也不說了,你們都不留言,素壞銀!昨兒個訂閱好差,初頂著撲文的壓力……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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