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重生•絕世狠妃 歸寧(10000+不可錯過!)

作者 ︰ 安茹初

「為何?」

忽地……帷帳里傳出幽怨的疑問,方走出幾步的腳步停了下來……

「你死了,朕如何向白家交代?」他側眸,風華一笑,拂袖而去媲。

他離去的余風未散,白蘇冷冷勾了勾唇丫。

紆尊降貴,徹夜抱了她一夜,只是為了怕給白家一個充分可以造反的理由嗎?

他防白家,防得可真緊,即便父親曾是他的老師!

世人常言︰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就是如此對待他的老師的嗎?

天牢里,雲茯苓因為是罪妃,在被關進來之前,已經有人關照過,說皇上將她打入天牢,卻沒有馬上定罪,是有心要放過她,只是想等事件平息而已。所以,她住的是獨立的牢房,相對來說也是比較干淨的。

然而……今日,牢房的門被打開了,多日來望穿秋水的雲茯苓如同重獲陽光般,眼楮發亮的從稻草堆里爬起來,跑到牢門前,透過獄卒遠遠望著他們的身後,卻沒看到自己想要看的人。

她倒沒奢望皇上會親自前來,她盼的是宣旨的公公,一道能讓她離開這霉氣沖天的地方的聖旨。

可是……什麼也沒有!

「看什麼看!進去!」獄卒粗魯的喝道,雲茯苓被他喝退了幾步,雖身在牢獄,但她仍盡量把自己保持得很干淨。

「你敢推本宮,待本宮出去讓皇上把你們都砍了!」她受不了自己淪為階下囚被一個卑微低賤的獄卒呼來喝去的樣子,惡狠狠地凶道。

「嘖……還本宮呢!這里只有死囚和待判決之人,不過……現在又多了一種人了。」那獄卒嗤笑了聲,推了把身後戴腳鐐的女子,「瘋子,進去!」

被叫做瘋子的女子蓬頭垢面,傻兮兮的咧嘴而笑,眼神毫無焦距,呆滯無神。雲茯苓一眼就看出這女子真如他們所喊的那樣——是個瘋子!

「你們居然敢把她與本宮關在一起!」雲茯苓避開那個瘋女的逼近,對著就要關上牢門的獄卒嚷嚷。

「哎呀!苓妃娘娘,天牢的牢房不夠了,我們也只能暫時將她跟您關一起,三日後,五號牢房的犯人被處決了,就有牢房騰出來了,您就委屈幾日吧。」獄卒堆著笑說完,便利索的把牢門上鎖了,轉身,兩人各自從懷里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笑得一臉奸詐。

「回來!你們給本宮回來!本宮不要與這瘋子關一起!」雲茯苓不死心的拍著牢門,無奈,兩個獄卒已經走遠,忙著出去數銀子了。

「呵呵……你頭上的玉釵正好看!」

耳邊倏然多了瘋子的聲音,雲茯苓嚇得哆嗦到地上,連滾帶爬到一邊,飛快拔下頭上的玉釵丟給她,「你拿去,不許過來!」

瘋女彎腰把玉釵撿起,在自己亂得可以長虱子的頭發上抓了幾把盤了盤,始終盤不了,她懊惱一跺腳,眼神倏然凶狠的盯著縮在牆角的雲茯苓身上。

「不!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雲茯苓看著這瘋女一臉要殺人似的走過來,她胡亂抓起手邊的稻草扔過去,可是這瘋女像抓了狂一樣,幾個箭步就撲過來了,她及時翻身滾開,避開了瘋女臭烘烘的身子。

「我幫你盤個發髻好不好?」瘋女猛烈再度撲向她,雲茯苓被她追得在這牢房里跑來跑去。

直到……她的頭發被從後拽住,她痛得再也跑不掉,瘋子抓起人來哪管得上力度輕重,她覺得自己的頭發就要被她扯掉了。

「放開我!來人啊……快來人啊……」她拼命的朝外喊,可是任她喊破了喉嚨也沒個人來搭理她……

……

轉眼,十日光景過,白蘇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十日里,白薇竟出奇的沒來找她的茬,乍然打听之下,原來是這些日子皇上都找她彈曲作樂,正集萬千寵愛的她又怎會有空來找她麻煩呢!

雲茯苓被他打入天牢,而自己又被他打得半死不活,得臥床養傷,四妃之中除了白薇相安無事可以陪他左右外,就剩一個蓮妃了。

蓮妃為太尉之女,其實她才算得上真正的四妃之首,除了皇後外,皇上第一個欽點冊封的妃子便是她,之後才廣招美人入宮待選。

只是,現在蓮妃不在宮中。

翠崖重疊白雲中,樓閣差參竹木叢。

隨處停車依石徑,晚來樹樹落霞紅。

淮南人杰地靈,太後也想趁著這秋高氣爽出宮去賞賞景,于是指名要蓮妃作陪南下。

再過兩日便是十月十六了,這天本是太後回宮的日子,可,路經博州卻遭‘天鷹教’給困在了密林里。

她記得前世,皇上礙于眾臣的一致舉薦,不得不派白斂趕往救駕,之後,白斂眾望所歸,太後大喜賞了他特地從淮南帶回來的名畫,皇上又給他加官進爵,整個白家又再添輝煌。

那時,朝廷對白家幾乎已經賞無可賞了,在炎曜歷史上,免死金牌還沒廢掉以前,白家歷代功臣就不知道拿了多少塊,這等殊榮不是別人輕易得到的,就連皇親國戚也沒有!

所以,在十月十六日之前,她必須想辦法出宮一趟,告訴爹,不能讓白斂立這個功,若立了這個功,等于把白家的滅亡向前推進一步。

……

白蘇站在繁縷苑的匾額下,望著這所清幽的院落,院子里曬著各種她不知道的草藥,微風拂過,陣陣藥味撲鼻而來,這幾日幾乎都是泡在藥味里,所以這會她倍覺難受的擰起眉。

她從剪秋手上接過收得妥當的傘,擺手讓她們在外面候著,自己推開籬笆門走了進去。

涯兒不知道去哪了,可是屋子的門卻是大敞著,她緩緩步入,在相連的花廳外,看到了正拿著書鑽研醫術的鬼卿。

他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里,透過窗稜灑進來的光折射在他身上,既寧靜又祥和,好似他的冷漠不復存在了。

「娘娘有何事讓人過來喚一聲即可,無需親自跑一趟。」鬼卿又翻過一頁,目光未抬,就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

「本宮是來把傘還給你的。」白蘇對他的未卜先知絲毫不感到驚奇,反正他早已是奇人一個,不然又怎會擁有天下獨一無二的雪里青!

她走過去,把收拾得干干淨淨的傘擱在牆角。

「區區一把傘犯不著娘娘親自送來,有話但說無妨。」鬼卿停下翻閱醫書的手,抬起毫無波瀾的眸,清清淡淡的道。

「鬼大人,果然快人快語!實不相瞞,白蘇此番前來,確實有一事相求!」白蘇不再以自己的身份示人。

寡言的鬼卿只是看著她,沒有回話,白蘇以為他已經默許她可以繼續說下去。

「白蘇希望鬼大人能帶白蘇出宮一趟。」她想,也只有她裝作涯兒的樣子同鬼卿出宮才不會讓人起疑,而且鬼卿是皇上特許可以自由出宮去采買自己想要的藥材的人。

鬼卿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道,「何不去求皇上特許你出宮?」

「若皇上能允,白蘇也不想來麻煩鬼大人,畢竟這事一個不小心就連累大人了。」白蘇澀然一笑,剛下令打了她的皇上,對她突然提出要出宮的要求,怎麼可能會答應呢!何況,若是讓白薇知道了,還不想方設法阻止她。

鬼卿靜靜的凝著她,似乎帶著無奈的冷漠。白蘇不解他這表情是樂意幫忙還是覺得為難。直到,一道不該出現在這里的嗓音響起,才解了她的惑。

「朕何時賜予蘇妃你可以替朕做決定的權利了?」

尉司隱從里邊的臥房里拂開簾幔穩步走出,嘴角掛著一貫的魅笑,眼里還帶了幾分譏誚。

龍顏乍現,白蘇瞬間刷白了臉,忙矮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她怎料到皇上竟會出現在此,而且鬼卿並沒有事先給她些暗示。興許,鬼卿心里已經覺得她仗著他對她好便得寸進尺的提出這樣的要求,而反感吧。

鬼卿,她和他素不相識,他的確犯不著為了幫她而冒上生命危險。

「蘇妃還沒回答朕的話。」尉司隱斂起笑意,威嚴的撩袍坐在圓桌旁。

今日他無意舊地重游,看著物是人非的院落,只覺身心疲憊,進屋看到鬼卿在鑽研醫書,自己便徑自入了臥房,鳩佔鵲巢的賴在臥房里假寐斂神,沒過一會兒,外頭就傳來談話的聲音,而且這所談的內容倒讓他感到好笑。

她居然來求鬼卿帶她出宮?顯然,她不把他這個皇帝放眼里呢!而且,他听得出她語氣里的誠懇和認真,她沒用她皇妃的身份面對鬼卿,代表鬼卿在她心里已佔據了不同的位置嗎?

原來,那雨夜,她手中的傘是鬼卿的,那會她戀戀不舍的凝望某一個方向,是目送鬼卿離去吧。

「回皇上,臣妾听聞皇上最近整日都與姐姐焦不離孟孟不離焦,臣妾惶恐,生怕擾了皇上和姐姐,所以無奈之下才來求鬼卿大人幫忙的。」白蘇本來矮著行禮的身子換成全蹲了下去。

「喔?言下之意,蘇妃可是在吃味?」尉司隱有意撇了眼旁邊當他們全然不存在,埋頭又繼續翻閱神農嘗百草的鬼卿。

是的,鬼卿自皇帝出現後,就轉過身去繼續研究他的醫書了,完全將兩人視而不見,听而不聞。

「既然皇上听到了臣妾要鬼卿大人幫的忙,臣妾懇請皇上容許臣妾歸寧一趟。」白蘇不理他話里的揶揄,鏗鏘有力的開口。

她會吃味?那是不可能的!

至少在他興致一來就讓人打了三十大板之後,絕不可能!

「歸寧?蘇妃,這可不是出宮的理由呢!若每個妃子都像你這般動不動就來要求朕準許歸寧,這後宮的規矩還要不要得了。」尉司隱挑了挑眉道。

「皇上,臣妾知道每個妃子入宮的第一年里都有一次歸寧的權利,臣妾是去年十一月多入的宮,也就是說臣妾還有這個機會,請皇上恩準!」白蘇暗自胸有成竹的勾唇,朗朗道。

「朕知道蘇妃能言善辯,後宮是有這麼一條禮俗沒錯,可若這個機會朕不允,你又能奈何?」這女人好了傷疤忘了疼是不,如此理直氣壯的反駁他,求一下他會死嗎?

奇怪的是,與她斗嘴,他竟覺得滿心的抑郁一掃而光!

白蘇暗暗斜眸睨了眼置身事外的鬼卿,她知道,只要他開口幫她說幾句,皇上老早就允了,可是,他似乎沒有要開口幫她的打算。

罷了,自己爭取吧!

她咬了咬牙,從腰帶里取出那封模糊了字跡的信,打開,雙手呈上,「皇上,上次臣妾的二娘入宮給臣妾帶來了家母的信,但是,信上只有寥寥幾字,臣妾素來與家母愛說貼己話,臣妾入宮這一年,也曾收過不少家母的信,可沒有一次像這樣的,再加上中秋夜家父入宮,當臣妾問及家母的身子狀況時,家父神色閃爍,所以,臣妾深感不安,只想親自出宮去見一見家母方可安心!希望皇上念在臣妾一番見母心切的份上,準許臣妾歸寧!」

一番深入人心的話令人為之動容。

尉司隱躬身接過了她手上的信一瞧,上方的寥寥幾字已然被水沾染開,墨跡模糊。

他知道,這信,是後宮里發生最多事情的那一天送來的。

晨間,他還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告訴她,她的母親沒入宮,只是為了想看她失落的樣子,卻未曾想自己已經在她心上剜了一個刀口。

呵……好像她每次都能讓他違背他憐香惜玉的原則呢!

也就是說,她會出現在那場雨里並非是刻意,而是……為這封信愁得睡不著,所以……

原來,那夜,不止他心煩氣躁啊……

只是……那夜,他竟在她思母心切的情況下,一氣之下讓人打了她三十大板……

思母心切……

呵……這世上只怕沒人比他更了解這種感覺了。

「起來吧,你的要求,朕準了!」

尉司隱折起信,上前虛扶起她,並把信交還。

誰也沒注意到,一直面無表情,不動如山的鬼卿,嘴角彎起了淡淡的笑弧。

白蘇不解他為何答應得如此之快,她愕然抬頭,恰好在他嚴重撲捉到了一絲遺憾。

真的是因為她這番話打動了他嗎?他眼中的遺憾是為誰?難道他也在深深思念著離宮的太後嗎?

「還不謝恩?」尉司隱不喜她探索的目光,冷冷道。

「臣妾謝主隆恩!」回過神的白蘇趕緊朝他福了個身。

「你回去收拾一下,朕讓龍修護送你歸寧!」

「不要!」

尉司隱的話剛落,就遭來白蘇激動的拒絕。

不要!不要是龍修!

那一夜的相見她已經失控了,如可以,她永遠也不要再見到他!

旁邊,鬼卿翻書的手微微頓了一下,眉心微蹙。

「嗯?」尉司隱看著她不尋常的反應,以及煞白的臉色,劍眉微微蹙了蹙,眸光不悅的眯起。

龍修何時招惹她了?竟招她如此不待見?

「皇上,臣妾是想說,龍修大人是皇上的貼身侍衛,理應待在皇上身邊。而今在皇上的治理下,天下太平,臣妾此趟歸寧斷不會出什麼事才對,如皇上實在不放心,可派別的侍衛護送就可以了。」白蘇收起過度驚嚇的表情,低頭力持鎮定的道。

「無妨!雖說天下太平,但還是防著點好,朕可不想你這一趟回去路上出什麼意外,到時白家來找朕要人,朕上哪找這麼個如花似玉的你還給白家?」

又是因為白家!他有必要時時刻刻都防著嗎?

白蘇知道,現在的白家已經如同一根刺深深的扎在皇帝的心上,不拔不快了!

「既然皇上如此看得起白家,臣妾遵旨便是!」幾乎是負氣的回了一句,便轉身出了繁縷苑。

尉司隱看著她消失在門口,轉身對一直像木頭一樣的鬼卿笑道,「呵呵……鬼卿,她可一點兒也不像‘她’呢!」

鬼卿正提筆記藥名的動作頓了下,隨即搖搖頭,「皇上多慮了,微臣對蘇妃娘娘無論是身,還是心,絕無逾越之意!」

「若是她落花有意,你豈不是流水無情?」尉司隱狀似開玩笑的道。

鬼卿對她來說不一樣,這是不爭的事實!

「皇上莫要尋微臣開心了,若皇上對這里追憶夠了,也該走了,微臣還要研究藥理!」鬼卿不留情面的趕人。

「鬼卿,‘她’說得沒錯,你實在無趣透頂!」可是,‘她’也說了,你也是這世上最好的男子。

筆尖在紙上凌亂一劃,鬼卿怔然,無波的眼里有了色彩,是失落加遺憾的色彩。

「她……真的這麼說的嗎?」

呵……他確實無趣,委屈她了!

「是啊!這世上只怕也就‘她’一個人懂得欣賞這般‘無趣’的你了。」尉司隱眼底劃過一抹澀然,拍了拍鬼卿的肩膀,邁步離開,低不可聞的嘆息被風輕輕吹散。

安靜了,鬼卿頓時覺得整間屋子空蕩得可怕。

他擱下筆,轉動輪椅走到門口,望著外面朗朗的晴空,仿佛透過雲層看到了心中的倩影,他不由得勾唇露出溫柔的笑弧……

宮中的耳目比瘟疫散播還可怕,白蘇還沒從繁縷苑回到關雎宮,整個後宮的人均已知道她獲得聖上批準,出宮歸寧的消息了。

景華宮,蘇妃養傷的這些日子,皇後的日常功課又怠慢了,就比如今日……

「不練了!」坐在矮幾鋪張成的書桌前,降香把毫筆一扔,鼓起腮幫子以雙手托住,悶悶不樂。

小茴過來彎腰撿起被她扔在地上的筆,再回到她身旁把毫筆擱放在筆硯上,「娘娘可是練乏了?」

「唔……這字練得好無聊,雖然以前本宮也不怎麼喜歡,可是有蘇妃陪著本宮練,本宮倒覺得沒這麼無趣!小茴,蘇妃的傷快好了沒有?」提到蘇妃,降香倏地臉色發亮,抓著小茴著急的想知道,這是她每天都要問的事。

「娘娘,待奴婢去打听一下,回來告訴您可好?」小茴笑著哄道。

「不必了!」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人,是宸妃。

她帶著迎春款款來到降香面前,福身行禮,「臣妾見過皇後娘娘。」

「免禮吧。」降香有些無精打采的擺手,這個不是她想見的人啊。

「娘娘,臣妾知道蘇妃現在在哪兒,但是,在這之前,你先听臣妾講一個故事,臣妾再把蘇妃的去處告訴你如何?」白薇加以溫柔的笑著誘哄。

「什麼故事,快說!快說!」說完好說蘇妃在哪!

降香著急的上前搖白薇的手,白薇微微一笑彎道,「娘娘先屏退所有可好,這個故事只有娘娘能听喔!」

著急想要找白蘇玩的降香,听信了她的話,立馬揮退左右,「小茴,你們都下去吧,別妨礙本宮听故事。」

小茴有些不放心的頓了一下,最後在宸妃凶狠的一瞪之下才趕忙帶人退了出去。

空曠的景華宮里只有白薇和降香兩人,以及時緩時快的故事講聲。

「娘娘想不想像故事里的人一樣被人用性命保護著,那樣很幸福。」白薇把故事編得簡單易懂,里面說的無非是一個孤兒突然在危難時機被人用性命保護,最後那個孤兒感覺自己不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的意思。

這故事就是專門為了自小就喪失雙親的皇後所編!誰都知道小皇後最缺人疼愛,而白蘇接近皇後,讓皇後依賴她的目的也達到了,現在她就要利用皇後對白蘇的依賴陷害她!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想!可本宮不需要別人保護啊!」降香托著腮,偏了下腦袋道。

「那娘娘不想知道蘇妃是否能像故事里的那個大姐姐一樣,在危難時候對娘娘挺身而出,以性命護住娘娘嗎?」見皇後還不上當,白薇耐著性子繼續哄騙。

「想啊!上次本宮就因為听信了女乃娘的話,假意對蘇妃凶,差點惹蘇妃生氣了!本宮不想再惹蘇妃生氣,蘇妃一生氣就沒人陪本宮玩了!」降香飛快的搖頭道。

「娘娘,無妨的,您是皇後,就算您真的做錯了事,蘇妃也不敢生您的氣。您不是一直想知道蘇妃對您是真好還是假好嗎?眼下機會就來了啊,還可以玩呢!」

降香愁著小臉糾結了下,最後在白薇的甜言蜜語里相信了,點頭答應了她。

「好!本宮要做故事里的小姑娘!可是……這是在宮里,根本不會有打劫的土匪。」

「娘娘不是一直想知道蘇妃的去處嗎?蘇妃這會正收拾著包袱,要出宮回娘家呢!娘娘可以偷偷的藏在馬車里頭,到時候臣妾再暗中安排一些人扮成土匪攔下你們打劫,一來可以試探蘇妃對娘娘是否出于真心,二來娘娘就可體會那種故事里所講述的幸福了,還可以出宮去玩,宮外可好玩了呢!娘娘自小就在宮里長大,沒出過宮吧?」

「可以出宮去玩?那太好了!本宮從來沒出過宮,快!快帶本宮去找蘇妃!」

在白薇說得口沫橫飛下,小皇後終于徹底被她勾起了玩心,這小小屁孩,要擺平她還不容易!

太和門內,停了一輛華麗的馬車,層層垂幔將車廂遮得密不透風。

白蘇穿著淡色的月華裙,身上披了件御寒披風,與剪秋款款而至。只是,竟意外的看到白薇站在馬車旁,似乎正不耐煩的等她的到來。

「妹妹,本宮這兒有些禮物要帶回去給家人,你不介意替本宮捎一趟吧?」白薇指著地上的木箱子道。

剛站定的白蘇仿佛感覺到一道人的目光追著她不放,她抬眸凌厲的警告了眼站在那里的龍修,可龍修卻沒有她以為的一直盯著她,而是認真的指揮著幾個要隨他一起護送她歸寧的侍衛。

她希望,真是她多心了。

「自然不介意!只是,這箱子本宮要親自驗過才行,姐姐介意嗎?」白蘇收回視線,微微一笑,走到那木箱面前,道。

「妹妹隨意!」白薇大方的攤手。

白蘇讓剪秋把箱子打開,里邊只是一些綾羅綢緞,以防有詐,白蘇還是親自彎腰,伸手翻了翻綢緞,可是什麼也沒發現,她心下起疑,卻也無跡可尋。何況,她出宮的時間有限,于是就罷了手。

「呵……姐姐可真有心,這麼快就擔心家里人不夠衣服穿了,就算白家真的落魄到這地步,二娘的娘家可是京城第一皇商呢!」不明白薇葫蘆里賣什麼藥的白蘇,冷冷譏笑道。

「宮里的綾羅綢緞可是上上等,即便是京城第一皇商也未必有幸看得到,既然這些衣物本宮放著也是放著,還不如讓妹妹帶回去,讓本宮的娘研究研究,養養眼也未嘗不可?」

「姐姐說的是!本宮還得抓緊時間,你放心,姐姐托的東西,本宮會送到二娘手里的!」

白蘇沒時間再跟她唇槍舌戰一番,揮手,轉身命人起駕,而此時,白薇的箱子已經由她的人事先搬到馬車上去了。

「娘娘且慢!待微臣親自檢查一下馬車方可坐!」就在白蘇要上馬車時,龍修倏然制止了她,走過來就要伸手去掀開車簾。

正為奸計得逞而得意的白薇在見到龍修突然來此舉,頓時嚇得臉都白了,還好……白蘇下一刻就幫她的忙了。

「不準!」白蘇想到他要上她待會要坐的車廂里去查,一股惡寒打心里涌起,月兌口而出喝住了就要跨上馬車的他。

「這是微臣職責所在!還請娘娘見諒!」龍修堅持。

「龍修,你膽敢不听本宮的命令!若你執意要上去,那本宮今日不歸寧便是!皇上那,你想如何交代就如何交代吧!」白蘇冷冽的丟下話,轉身就走。

龍修身形一閃,已經攔在了白蘇身前,單膝跪地,擲地有聲的妥協,「微臣知罪,請娘娘上馬車!」

白蘇早在他過來的時候,後退了一步,像逃開什麼似的,在剪秋的扶持下,快速上了馬車。

白薇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看著馬車緩緩穿過太和門,駕離皇宮,她唇角勾起陰冷的笑。

白蘇,好像特別怕皇上身邊的御前侍衛呢……

白蘇一開始就沒想過皇上派給她的護衛竟然是龍修,她當然不會覺得這是一種榮耀,皇上早已對她起了疑心,想必是讓龍修暗中監視她的一言一行吧。

白蘇冷冷瞪著馬車外策馬在前方的龍修,緊攥雙拳,滿腔的恨意無處可發,馬車外的龍修專心留意四周的同時也感覺到身後射過來的利光,如芒刺在背。他真的不懂,自己何時得罪這蘇妃了,怎每次見面都恨不得見他千刀萬剮似的?

但願這一路上能無驚無險到達白府,否則依蘇妃這不配合的模樣,可就危險了。

馬車緩緩行駛在寬敞的道路上,他們沒有從大街走,而是走另一條較為冷清的路,一來可以避開喬裝在百姓里的刺客,二來就算真有刺客,動起手來也不怕會傷及無辜。

然而,就在馬車將一座座富貴人家的院子倒退過去時,倏然,一股不尋常的風在四周拂起,龍修即刻勒住了馬兒,大喝︰「有刺客!護駕!」

馬車緊急剎住,車廂里的白蘇險些不穩的撞到門板,她撩開垂幔,只見,幾名黑衣人嗖嗖的從別家的院落里嗖嗖現身,持劍直劈馬車。

龍修飛身過來,一把挑開了直逼白蘇的利劍,匆匆撇了眼白蘇,確定她沒事後這才全心應戰。

他與兩名刺客在馬車邊打得激烈,生怕馬車里的人被嚇到,他想把刺客引離馬車一些,可是刺客的目的就是馬車里的人,就像附骨的蛆,打來打去,始終纏在馬車周邊不走,一有機會就對馬車里戳刺,劈砍!

此時,他被逼躍上馬車車頂,在上方利用輕功與刺客交起手來,可是敵人來勢洶洶,他抵擋得了上邊,抵擋不了下邊。

這種情況下,白蘇冷靜的帶著剪秋跳下馬車,另闢出路,只是,在龍修為她們奮力抵擋下兩人好不容易逃下馬車,馬車里倏然傳來一聲稚女敕的呼救聲,震住了白蘇的腳步,不容她做一丁點的思考,她用力推開剪秋,飛快折回去,拂開車簾,果然看到一顆小腦袋顫顫的從箱子里探出來。

「快出來!」白蘇威嚴的喝道,伸手助她出了箱子,抱她下馬車,才剛站定,一道利光朝她們狠戾的當頭劈下。

「嘻嘻……來啊,來砍本宮啊!」降香以為還是在做戲,高興的掙月兌白蘇的手,跑到刺客最多的地方去。

「皇後娘娘,小心!」

見到降香跑了,追著白蘇的那黑衣人竟收了劍,轉向追上去,白蘇這時才知道這刺客是為皇後而來。

她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皇後不能有事!

不知哪來的力量,她竟能趕在利劍把皇後劈成兩半的時候,跑過去將皇後拉到懷里,以身護著。

她想,這次,若老天再眷顧她一次,讓她們都能相安無事,她回宮定然不會放過設這個局的人!

就在一把把利劍朝她劈下的時候,一道劍氣勢如破竹的劈過來,鏘鏘幾聲挑開了那些朝她們劈下的利劍,只是還有漏網之魚……

千鈞一刻,龍修身子一旋,橫臂擋在她們身前,手臂上被砍了長長的一刀,血流如注。

那些刺客見自己這方也傷亡慘重,立馬撤了。

「兩位娘娘可有受傷?」龍修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雖是這麼問,目光卻緊盯在白蘇一人身上。

危險解除,帶來的幾個侍衛武功雖然也不弱,但是刺客也不差,都傷的傷,死的死。

「皇後娘娘只是受了驚嚇,沒事。」白蘇的目光淡淡的掠過他手上被砍得很深的傷,刻意無視他漸漸失去血色的臉。

龍修不禁搖頭苦笑,明知道他最主要問的是她……

突然,意識到自己對主子起了不一樣的情愫,龍修真想馬上抽自己兩巴掌,如果他的手此刻沒受傷的話估計真這麼做了。

白蘇抱著嚇得兩眼瞪得發直的皇後放到馬車里,然後,井然有序的指揮所有人互相幫忙包扎。

直到……視線不得已再落到龍修身上,他已經撕下布塊綁住自己的傷口了,算不上是包扎,只是隨意緊綁了一下,不讓血流得更快而已。

她一下子心生不忍,正要開口讓剪秋過去為他重新包扎,他卻已經靠著劍撐地而起。

「以防刺客再回來襲擊,速速護送兩位娘娘到白府!」渾厚的聲音帶著無比威懾命令手下負傷前行。

很快,又重新坐在馬車里的白蘇,將皇後擁在懷里,輕拍安撫,腦海里卻全都是方才龍修奮不顧身護住她們的畫面,以及他不顧自己身負重傷,堅決要將她們馬上護送到白府的模樣,淡淡的敬佩在心中油然而生。

為何這樣一個鐵錚錚的硬漢子,會干出那種采花賊的不齒勾當?

……

接下來的路,總算安然無恙的到了白府,白府門前早就站了一排又一排的人迎駕。

一下馬車,白蘇第一句話便是命人去請大夫,讓下人安排這些受傷的侍衛落腳。

交代完後,白蘇這才發現自己的爹在身邊屢次欲言又止,正當她想要問他想說什麼時,緊隨在她身邊的小皇後扯了扯她的衣角。

「蘇妃,本宮可以進去了嗎?」她站得好累,她好想喝茶,出宮一點兒也不好玩,宸妃騙人!故事里的小姑娘一點兒也不好當!

「嗯,娘娘,臣妾帶您入內。」看著小皇後無精打采的臉,白蘇無奈只好暫時把疑問擱下,牽著皇後進府。

然而……

就在一大一小從府門一路到達大廳時,看到大廳的主位上正坐著一個人,頓時,腳步被硬生生的嚇愣了……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棄婦重生•絕世狠妃最新章節 | 棄婦重生•絕世狠妃全文閱讀 | 棄婦重生•絕世狠妃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