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重生•絕世狠妃 死過一次的人

作者 ︰ 安茹初

再看到她全身防備的模樣,如此滿臉無助的她竟讓他心生不忍,心中有那麼一股沖動,想要為她出頭,將那個欺負她的人揪出來狠狠教訓一頓。

可……好像害她變成現在此番模樣的人正他自己,難不成要他堂堂一個泱泱大國的皇帝當著她的面揍自己兩拳丫?

這時,陣陣腳步從外邊紛沓而來,白蘇心里定了定神,緊環在胸前的手慢慢松開,面容蒼白不已。盈盈抬眸,她看到一張俊朗無儔的臉正緊鎖在她身上,兩道濃眉微微蹙起,瞧見她抬起頭後,緊抿的薄唇便微微上揚了。

是了,他定是在嘲笑她方才的狼狽,無論是在宮中,還是在宮外,只要他逮到機會,定會好好取笑捉弄她一番。

方才,她那狼狽的模樣對他來說無疑是正中下懷媲!

「砰!」

門忽然被人從外邊大力撞開,尉司隱不悅的皺了下眉,閃到一邊,免得遭波及。

從西院听到這邊有聲響的石氏帶著幾個家丁撞門進來,進門一看到白蘇便顧不上注意看屋里還有沒有其他人了,獰笑了聲,靠近白蘇,「原來是尊貴無比的蘇妃娘娘,我還以為有哪些貓貓狗狗闖入姑娘的香閨了呢!」

聞言,白蘇心底掠過一些驚然,這石氏話里的暗示怎好像對她當年在這房里受辱的事知曉一二?

當年,娘見她突然大改屋內的東西,然後在屋子修葺期間又一直跑到娘的房里去睡,娘覺得可疑,再三問她,她還是守口如瓶,直到……她有了身子,就再也瞞不住了。

這事除了爹和娘知道外,便是當年那個診斷出她懷有身孕的大夫了,想必,那時爹為了讓此事不外流,那個大夫該是凶多吉少了吧。

也許,是她想多了,娘與石氏素來不和,不可能知道!再說,這石氏一向都容不得她比白薇好,前世也不是沒有過她想要為白薇爭取入宮機會而塞男人入她房里的先例。

「二娘說得也不無道理,姐姐入宮這麼些年,貓貓狗狗的確有可能把這兒當窩了。」白蘇冷笑著加以提醒,得罪她的是這女人,要收拾她日後有的是機會,眼下犯不著為一口氣將白家推進水深火熱之中,雖然……爹已經不再相信她了。

門後面的男人听到這句話,臉色陰沉的走出來,本欲要發作的石氏見到他,立即收起叫囂的德行,領著家丁倉皇跪地,「民婦不知道皇上在此,請皇上恕罪!」

沒有人看到低著頭的石氏表情是怎的一般嫉恨,這小賤人居然與皇上在此房里幽會,如皇上沒有走出來,小賤人必是想著讓她在氣急敗壞的情況下把真相道出,好讓她大小姐的身份不費吹灰之力的重新回到她身上。

小賤人,居然得不到老爺的信任了,就耍這等心計,好在沒讓她得逞!

「免禮吧!」尉司隱橫著羽扇站在白蘇身旁,不怒而威的掃了她一眼,而後對著石氏道,「二夫人,雖然宸妃常住宮中,但是她的屋子,朕不希望有人動它一分一毫,明白了嗎?」

想到方才這石氏帶人撞門進來的那股悍勁,活似來抓奸的模樣,好歹這也是她親生女兒的閨房,她也忍心這般破壞?

石氏一听,頓時喜笑顏開,「是是是……皇上的話民婦謹記于心,以後絕不會魯莽行事了。」

雖然這屋子是小賤人的,可在皇上眼里卻是她女兒的,現在看到皇上連她女兒的閨房也要出言保護,簡直是樂翻了心。

白振峰聞聲趕來,一進門便撩袍隨著石氏跪下,「是老朽管教不嚴,讓賤妾冒犯了皇上,請皇上恕罪!」

「老師請起!若不是朕臨時起意來白府,也不會造成老師今日的困擾,此事,今日就暫且算了,若有下次,朕定嚴懲不貸!」尉司隱上前虛扶起白振峰,厲眸卻是盯著石氏警告道。

石氏顫抖的叩頭謝恩!

「皇後難得出宮一趟,朕想帶她到街上去走走,也好讓她開開眼,老師就不必大費周章為朕準備午膳了。」尉司隱說完,目光特別停在白蘇身上半響,才打開玉扇,瀟灑的走出房間。

「皇上……」白蘇倏然叫住了他。

「蘇妃難得歸寧,皇後你就無需操心了,朕會照顧好她,你且留下來與家里人好好共享天倫之樂,日暮,讓龍修護送你回宮就行。」尉司隱從她渴盼的眼神里讀懂了她的意思,以為她是擔心他會叫她一塊陪同,便笑了笑道。

白蘇收在雲袖里的手不由得抓緊,她其實想說要陪他們一塊離府的,娘不在,她又剛與爹大吵一場,爹對她失望透徹,她亦對爹寒心,留下來吃的這頓飯也不過是讓所有人都心煩罷了。

……

送走皇帝和皇後後,整個白府陷入一種可怕的靜寂中。還未等白蘇想到理由跟父親開口離去,她的父親已經在皇上離開的後一腳就去了香滿園了。

她頓時覺得這個她前世生活了十八年的家,好冰冷!

「剪秋,去收拾一下,本宮再待會就離去。」方才進府時,她特地派了剪秋去給那些為保護她們而受傷的侍衛幫忙,所以現在才回來。

「是。」剪秋毫無疑問的轉身行事去了。

她始終相信,無論是在白家,還是在皇宮,這個白蘇有一定的能耐,若是滿身淒涼,也不過是一時!

白蘇支開剪秋,是想一個人把整個白府重奏一遍而已。行至荷花池邊,一個人影朝她這邊穩步而來,她停下腳步,滿心的悵然霎時被恨意取代,握著手拳頭,瞪著他越來越近。

「龍修見過娘娘。」已經包扎好傷口,換下血衣的龍修,過來抱拳作揖道。

「誰準許你來後院的!馬上給本宮離開!」她指著他來時的方向,怒道。

「微臣奉命留下來保護娘娘,恕微臣難以從命!」龍修無視她滔天.怒火,堅毅的道,「娘娘,听剪秋來說,您待會就離府,微臣特地過來確認一下。」

「本宮決定去留與否還需得你同意不成?」白蘇冷若冰霜的質問,他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她家後院,她真的好恨,恨不得殺了他!

「微臣不敢,只是,皇上離開前有令,要微臣寸步不離的保護娘娘。」他方才已經去見過皇上了,本來他執意要隨駕的,皇上卻硬要把他留下來。

白蘇冷笑,寸步不離的保護?說得好听,此舉無非是想要讓龍修就近監視她的一言一行吧。

她何德何能呵,竟能讓一個皇帝如此防備于心。

「龍修,看來你忘了你現在該听誰的命令。」白蘇拂袖,側過身去,望著秋涼的荷花池,冷冷譏笑道。

「娘娘,微臣只听皇上的命令,至于之前那些事,微臣只是覺得那是自己該做的,還請娘娘不要誤會。」因為當時,若然他不幫她,那麼今日被打入天牢的必定是她,而皇上對白家早就如刺在心,換做是她被打入天牢的話,下場未必會比那苓妃好。

就那一瞬間的不舍,他毅然決然的願意做她的共謀,與她一同栽贓苓妃。就因為他是皇上自小的貼身侍衛,所以皇上才對他的話听信不疑,若換做別人,不羈的外表下無比精明的皇上肯定早就起疑了。

「只是覺得那是你該做的?若有一日,本宮要你殺人,事後,你是不是也來跟本宮說那是你覺得是自己該做的?」白蘇對他這樣的解釋冷冷譏笑,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欲蓋彌彰嗎?

「隨娘娘怎麼說都好,微臣只想讓娘娘知道,微臣知道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而微臣只會效忠皇上!」

「也就是說,如有一日,本宮與皇上站在對立面,你就算棄你全家人的性命也要站在皇上那一邊了?」

「就算真有那麼一天,微臣也相信娘娘不會那麼做!」因為,他的直覺告訴她,她即便對付別人再如何狠辣,也不會拿自己的家人來犧牲,她只不過是嚇唬嚇唬他罷了。

看到他露出無比堅信的眼神,白蘇微微一愣,隨即嗤笑,「死過一次的人,你覺得她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胸有成竹的龍修乍然一怔,粗獷英氣的臉龐明顯有了一絲絲不確定,他望向拳頭緊握,卻笑得冷血漠然的女人,心里不自禁的勇氣一股淡淡的不舍。

死過一次的人?她是指自己嗎?

在這雙冷漠無情的美眸背後到底隱藏了怎樣可歌可泣的真相?

「龍大人,很快,你就只有兩個選擇,一,要麼像皇上告發本宮,二,要麼就是對本宮言听計從……對了,還有一種,那就是,你可以殺了本宮,如此就不會兩難了。」白蘇猛然回過身,對上龍修毫不避諱的探索目光,眼中的恨意更濃。

此刻的她,能與他站這麼近說話,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控制得住自己遍體生寒的心理。

「這些選擇里,沒一個是微臣想選的,若哪天微臣有了更好的選擇,會第一個告訴娘娘的。」龍修微微一笑道。

白蘇很鄙視他臉上那種自信滿滿的笑容,以及問心無愧、頂天立地的模樣,這不是一個惡貫滿盈的賊人該擁有的。

「本宮拭目以待!」言盡于此,她厭惡的從他身邊飛快走過,留下一股無比冷冽的余風拂過。

「娘娘,請稍等!」龍修忽然記起了什麼,幾步追上前。

對他突如其來的靠近,白蘇敏感的退離幾個小步,冷怒抬眸,恍如他已經犯了不可原諒的罪。

無視她眼中的厭恨,或者說,龍修已經習慣了這莫名其妙的厭恨,他伸手從懷里取出一件東西,東西用深色的麻布包裹著。

布塊打開,躺在他手心里的是一把異常精致的匕首,刀柄上瓖著罕見的藍寶石,金色的刀鞘傷也雕有好看又霸氣的花紋,其身嬌小易帶,若用來殺人,刀身應該完全能抵達人的心髒。

「娘娘貴為皇妃,隨身帶著匕首很危險,若匕首別致些,又能用來防身想必會更好,還望娘娘能收下它。」龍修誠心誠意的把匕首遞了過去。

他以為白蘇不會輕易接受他的東西,沒想到她竟一點也沒有猶豫,只覺手上一輕,匕首已經被取走了。

然而,下一刻,刀鋒出鞘,寒光自眼前閃過,冰冷冷的觸感已經再一次熟悉的抵上了他的脖頸,他只是為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而後面不改色的盯著她。

只見匕首從脖頸上移開,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心口處,他看到她冷冷不屑的勾唇,道,「你送本宮匕首,就不怕本宮哪天拿這匕首殺了你嗎?」

「若微臣真如娘娘當日所說欠了娘娘什麼,以至于非要命來抵償的話,微臣二話不說,要殺要剮悉听尊便!」龍修堅如磐石的承諾道,他想抹掉她眼里的恨意,這麼美麗的臉,不該總是冷冰冰的,帶著滿腔仇恨而活。

「說得倒挺漂亮,可惜,你的命還不足以償還你欠本宮的!」白蘇將匕首回鞘,收入袖中,冷然轉身離去。

她真的覺得很諷刺,這男人居然還敢送匕首給她防身,她不知道她那夜會帶著匕首防的就是他嗎?

也好,這匕首,興許,將來真的用得著!

……

就在所有人都按照命令準備動身離開白府的時候,白蘇不見了。龍修鎮定自若的指揮侍衛在沒有驚動白府里的任何一人的情況下找了一遍,而得到的結果都一樣,找不著,最後還是在馬車里的包袱中得到了線索。

白蘇留下了信,上面是命令的口吻,只說是任何人都不許找她,日暮之前,她會回到白府,不得驚動任何人。

……

故意虛晃一招後,白蘇穿著簡便的素色裙裝,背著一個小包袱,只身一人來到了城南白家用來避暑的別院。

這所別院因為四周叢林環伺,靠山近水,所以炎炎夏日,這里都比較涼快。也因為較為隱蔽,爹當年才把她安排在這別院里把孩子生下來。

自從爹把孩子抱走後,就沒告訴過她把孩子藏在哪了,她想,爹是怕讓她知道了後,日日夜夜惦念著要去看孩子,所以才沒對她說漏半個字。

她想遍了白家名下所有的別院房屋,一一比對後,發現也只有這城南別院較為隱蔽,她的孩子極有可能就藏在這里,雖說毫無把握,但總得來試著找找為好。

大門緊閉,她也在這里生活了一年,自然知道哪里還能進去。撥開一排異常蔥郁的竹子,推開隱秘的側門,她就這麼輕松的進了院子。

這側門是用來做緊急逃生用的,也只有白家人才知道這里有道隱蔽的側門。

站在四合院的院子里,對著空蕩蕩的院子,心中有股蒼涼之感。這里若無人來居住的話,每個月都有專人來打掃一次。

她看著院子里已經蒙塵的花葉、廊柱,方才滿滿的期待頓時沉了大半。

她走進自己曾經住過的東閣,希望能在那里見到她日思夜想的孩子。可是,她也知道,當她走進這院子,卻沒見到一個人影,沒聞到一絲人氣時,這個希望不大。

白蘇站在緊閉的雕花門外,好久好久,才做好了要面對一室空寂的準備。她閉上眼,抬手,輕輕的,輕輕的推開門,直到兩扇門全部敞開,她才慢慢的張開了雙眼,然後……嘴角露出了微不可見的哀傷的笑痕。

在推開門的剎那,即便她沒有睜開眼去看,她已經知道願望徹底落空了,她的孩子沒在里面,若是有人在的話,不可能看到她站在門口而不出聲。

她提起沉重的步伐邁入,明明知道希望落空了,卻還是執拗的把整個屋子里里外外尋了個遍,之後,垂頭喪氣的坐在圓桌旁,把手上的包袱放到桌上。

打開包袱,里面全是小孩子用得到的東西,最可愛的是那雙小巧的虎頭鞋。

在經過市集時她沒有忘記要給孩子買衣服和小玩偶,以及一雙不知道能不能穿的鞋子。買這鞋子的時候,她在想,明兒應該快到學走路的年紀了,若能有幸見到,也算是她特地準備的一番心意,畢竟,下次見面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綢緞鋪里,雖有小孩子的衣鞋賣,但是鮮少有人會買,因為一般孩子的衣服、鞋子都是由父母買材料回去量身裁做的。

她恨自己不能讓明兒與別的孩子一樣在父母的關懷下成長……

白蘇一遍遍的模著虎頭鞋,甚至拿出里面的衣服比在自己身上,傻傻的笑著,笑著笑著,便抱著孩子的衣鞋潸然淚下。

娘……明兒……你們在哪?

娘,女兒好掛念您!

明兒,娘也好想你,好想再抱一抱你,如果你今天在這里那該多好,娘就可以陪你玩,逗你笑了……

白蘇坐在屋子里,面對門口,望著天空,在心里道思念……

倏然,一陣簫音幽幽傳來,忽起忽落,淒然悲切寬闊蒼涼,哀傷得蕩人心弦,恰是完全應了白蘇此刻的心境。

這方圓十里之內,只有白家一個別院,是誰在吹奏如此哀傷的曲子?此人,會不會知道娘和明兒在哪?

白蘇心里陡然又升起了一絲希望,她飛快的止住淚,放下孩子的衣鞋,循著簫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

在空曠的山泉邊,白蘇看到了吹簫者的背影,她放慢了腳步,調整呼吸,朝他靠近。

空曠的山泉腳下,四周被竹林環繞。

前世,她從來沒有機會走出別院,所以從不知道別院不遠處會有這麼美妙的風景之地。

白蘇還差幾步就到人前,曲子也徹底進入了尾音,愈來愈快,愈來愈急,听著就像激流的瀑布,恍如有人將她推入了千丈的瀑布之底,後面跟著千軍萬馬……簫音突然又緩下來,她順水流離了瀑布……

一曲終,在玉簫上彈奏的指尖停了下來,玉簫離唇,只听方才那吹奏得渾然忘我的男子幽幽嘆息了聲……

「公子……」

白蘇站在他身後柔聲輕喚了下,突如其來的人聲大概是令男子措手不及,她看到他的背影微微震了下,旋即緩緩回過身來……

------

謝謝摩西摩西飛的月票,初還在想,咋沒個人再交一張票票囁,老掛著個‘4’多難看!呵呵……現在好了,不是‘4’了。咳咳……為了鼓勵大家踴躍留言,初決定了……跳月兌衣舞給你們看,雖然這身材登不了台面,但還是可以將就滴!來咯……一件……兩件……哇哈哈!你們樂了麼?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棄婦重生•絕世狠妃最新章節 | 棄婦重生•絕世狠妃全文閱讀 | 棄婦重生•絕世狠妃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