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了這話,她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好,說︰「夠哥們!」然後理了理頭發,說︰「好幾天沒洗澡了,從里到外髒死了,借浴室一用!」同時吩咐我準備食物,她要好好吃一頓。138看書網高品質更新
我的宿舍四十多平米,有一廚一衛,可做飯可洗澡。
我去廚房燒飯,她奔向衛生間。洗澡之前,她先把熱水開到最大,弄得衛生間熱氣彌漫。
我問她要干啥。
她說︰「里面水汽大些,可防不軌人士**。」
我說︰「這是我的宿舍,除了我之外哪還有什麼不軌之人!你不是承諾要感謝我一輩子麼,還怕我**?」
她很正經地說︰「我有前提,你要先完成任務。」
我露出了猥瑣的微笑︰「讓我先欣賞一下你洗澡的樣子,就當是定金或者是預付款唄?」
她說︰「同志請自重!雖然我處過的男朋友比教過你的老師都多,但我守身如玉,輕易不和他們上床,頂多接個吻,模個手!」
我笑了︰「這個比喻不恰當,教過我的老師有二、三百個!」
她不信,只當我信口開河,把黑皮鞋月兌掉放在衛生間門口,換上我的拖鞋,鑽進了衛生間,反鎖上門。
但我說的是真的。我的小學在「王歸莊第一小學」讀的,初中在鄉中學讀的,因為這倆地方偏僻、待遇差,新老師教幾個禮拜就跑路了,所以中小學這十四年(這段期間我留級兩次,所以別人是十二年,我是十四年),教過我的老師達到三位數。
王歸莊有四所小學,分別叫做「第一小學」、「第二小學」、「第三小學」和「第四小學」。總人口才兩千來人的的王歸莊居然存在四所小學,匪夷所思吧?
「第一小學」位于村中央,緊鄰村黨支部活動中心,是王歸莊最正統的小學,根正苗紅,受「鄉中心校」直接管理,學生最多(高峰時接近二百人),師資力量「最強」(老師普遍具有師專以上文憑),教學設施「最先進」,每年考入中學的人數最多,是王歸莊的「北大」、「清華」,很多村民都以孩子在該小學讀書為榮。我和大猛、水生、阿光哥、兔子、小猛、老邢、大嚴都是該校的畢業生。這所小學誕生了王歸莊第一個法官(阿光哥)、第一個統招本科生(我)、第一個因職務犯罪入獄的公務員(也是阿光哥)。
「第二小學」是大禹山林場職工子弟學校,受林業局和教育局管理。早年間,林場效益好,職工有錢,所以該校的學生在衣食住行方面都和縣城里的孩子差不多。那里是高富帥、白富美的聚集地,而其他小學的學生在他們面前就像乞丐。兔子媳婦兒——我心中永遠的女神伊芝姬,也是林場職工子弟,不過她家里條件非常好,直接去縣城實驗小學讀書。「第二小學」的學生從未超過三十個,而且以女生居多,他們瞧不起村里的孩子,很少和村里的孩子們一起玩。但他們很尊敬我,因為我的成績一直名列「第一小學」前茅,所有人都認為我可能考上北大、清華那樣牛b的學校,最差也是「s省大學」。我曾收到「第二小學」三個女生寫給我的情書,都被我婉轉地拒絕了,因為一個長得很爺們,一個有口臭,一個上廁所從不擦(听別人說的,未求證)。
「第三小學」位于大禹山後面的靠山屯。靠山屯曾經是一個和王歸莊級別相同的行政村,但是因為人口少,經濟落後,就被王歸莊兼並了,但小學還保留著。「第三小學」比較慘,學生數量從沒超過十二個。只有三個年級,到了小學四年級就要轉到其他小學讀書。學校只有校長一個人任教,校長要是出去辦事或者生病,就安排屯里輟學在家的初中生乃至小學生代課。
「第四小學」創建于1992年,和「第一小學」比鄰,其校長就是「第一小學」前任校長,因不滿鄉里空降新校長頂替自己的職位,憤而帶領一批老師和學生出走,在學校隔壁租了數間民房自立門戶。「第四小學」的聲勢曾經一度超越「第一小學」,其在1993年的「小升初」考試中,在升學人數、最高分數等方面打平了「第一小學」。但是就在第二年,以我、水生為首的「第一小學」學生絕地反擊,完勝「第四小學」,在各項指標上均將其遠遠甩在後面。「第四小學」的校長除了會教書還擅長閹豬手藝,業務很忙,無心管理學校,加之任人唯親,安排幾個目不識丁的親屬到學校任教,于是「第四小學」每況日下,**四年之後終被「第一小學」收復。從此,校長專注于獸醫工作,把閹豬手藝升華到登峰造極的地步,還開了一家大型養豬場。
因為人口出生率逐年降低,家長為了追求良好的教育而把孩子送到縣鄉小學讀書這兩大因素:「第二小學」、「第三小學」先後並入「第一小學」。2004年,承載諸多輝煌和記憶的「第一小學」也被撤並,教室和操場成為養豬場的一部分。對了,這個養豬場的老板就是「第四小學」昔日的校長,他是最後的贏家,帶領豬軍佔領了「第一小學」,一雪前恥。
我就讀的鄉中學也在2004年被撤並,除了生源少、教學水平低的因素,還因為事故多、口碑差。在我記憶中,每天都有性情野蠻的男生聚在一起打群仗,學生家長、社會上的地痞流氓也常到學校逞威鬧事,為此,派出所專門指定一名民警駐校,負責學校的治安,但收效甚微,甚至被追打、群毆,後來他死活都不肯接這份差事了。印象最深的是一到晚自習結束,一大幫男生就堵在教室門口,關閉電燈,對每個走出去的女生上下其手,剛開始的時候還會听到慘叫聲連連,後來漸漸地似乎是習慣了,都懶得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