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又被拖進那黑漆漆的房間,說是房間,不如說是密室。
她不知道她是何時暈過去的,總之,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密室里了,她依舊穿著那件舞服,衣服在地上噌得很髒,上面有微微的汗臭味!
密室里,燭火依舊亮著,偶爾,發出‘’的聲響。
褒姒已經整一天沒有吃飯,她的肚子咕咕的叫著,可她絲毫沒有想吃飯的**,她滿腦子都是那個被懸于高粱之上的女子,那微凸的眼珠像是在瞪著她,她想著想著,不由的抱住自己。
「不會那麼死的,公子會救我!」她喃喃的安慰自己。
可一想到姬宮涅那冷清的話語,還有那像是染了邪惡的微笑,她不僅一陣惡寒,那種恐懼從骨子里一直蔓延出來。
「死了也好?」想到這兒,她挺直了身子,眼神也變的游離了起來。
褒姒靜靜的坐著,眼楮直直的盯著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麼,許久,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嗖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憂兒?」她對著黑暗里喊了一聲。
「憂兒是誰?」低沉的男聲響起,帶著一絲壓迫的氣勢,褒姒全身不由的一顫,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姬宮涅此時會呆在這兒。
「婢女!」她穩住身形,淡淡的回答。
「是嗎?」他反問,儼然不相信的語氣。
「是「她抬起頭,雖然不知道他在哪,她還是把頭高高的揚了起來。
「你也配有婢女?」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話語里的嘲諷盡顯無遺。
「奴婢知錯」褒姒忙跪了下來,她的額頭緊緊的貼著冰冷的地面,長發在地上四散開來。
「何錯?」他踱步到她跟前,他的靴子踩在她散落的長發上。
「奴婢本就是奴婢」褒姒跪在地上,散落的頭發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他的錦袍,墨黑色的錦袍,微微泛著橙黃的光芒。
「抬起頭來」他稍稍彎下腰,自降身份的扶她起來。
她反抗不得,只得順從的仰起頭,他的腳依舊踩在她的長發上,他像是沒有發覺,只是伸手扶起她的肩膀。
褒姒的頭皮被扯的生疼,她差點喊了出來,可她還是倔強餓抿著嘴,一聲不吭。
「很疼嗎?」他笑著撫平她的簇起的額頭,那張臉,寫著邪佞與無情,卻莫名的讓她的心顫抖了一下,褒姒明明是感覺到痛苦的,可是,心里卻溢滿疼痛。
「不疼」她下意識的搖頭,卻扯的頭皮更痛。
「果然是賤骨頭」他冷冷的松開手,她也順著伏在地上。
他的靴子在她的頭發上噌了一下,然後,才轉身向燈火的方向走去,褒姒還是伏在地上,她沒有任何力氣用來動彈,她也不想動,她只是睜大眼楮,看著他慢慢移動的腳步。
褒姒覺得,這是她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