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寢」褒姒看著他的背影,那個溫文儒雅的洪德便出現在她的腦海。
怎麼能侍寢呢?她怎麼能把自己的清白給這個昏君呢?
「不」她不禁喊了出來。
「不?」他聞聲轉過身子,眉頭微皺,臉上有一絲怒氣,大概,從沒有奴婢敢這麼對他說話。
她迎上他的視線,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
「有點意思」他並沒有發火,嘴角微微的勾起,臉上是一個讓她費解的微笑。
褒姒終究沒有搞明白他那個微笑包涵的意思,整整一天,她都睜著眼楮,沒有吃飯,躺在床上,也睡不著。
而姬宮涅,則在王寢的大殿內坐著,一天,他也不曾喚過奴婢,也不曾用過膳食,有寺人尖著嗓子在外面稟報,他也不曾理會。
褒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她睜開眼楮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四周黑漆漆的,一點光亮也沒有,她坐了起來,揉了揉有點發脹的眼楮。
「醒了?」黑暗中,傳來姬宮涅冷冷的聲音,褒姒不知道他是如何看見她的,明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嗯!」她點頭,眼楮在黑夜里搜尋他的身影。
「哼!」他冷冷的一聲,似乎嘲笑她的動作。
褒姒听到他的聲音,立馬變得不安了起來,她想起他白天說過的話,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來。
他沒有在說什麼,安安靜靜的,褒姒甚至能听見她自己顫抖的聲音,她咬緊嘴唇,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忽的,眼前出現一團火光,褒姒微微抬起手擋住眼楮,等眼楮適應了那光芒之後,她才看清火光處的那人。
他一身白衣,赤腳站在桌子旁,燭火映的他的臉微微的發紅,不知是光線還是什麼的緣故,他的臉上竟然有一抹柔情。
褒姒的視線從他的身上轉移到別處,這才發現自己此時已經在那密室當中。
「王上?」她站了起來,赤腳走下床,她的腳剛挨到地面,那股冰冷的寒意便從腳心彌漫開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不由自主的朝他走去,仿佛,眼前的男人並不是百姓口中那個昏庸的幽王。
「也許,他並不昏庸」此時的褒姒,竟然有了這樣的想法。
「迫不及待的想要侍寢?」姬宮涅開口,話語依舊是之前的模樣,好似,那剛才的柔情只是褒姒的錯覺。
褒姒這才反應過來,停下腳步,呆呆的站在原地。
「哼!賤婢」他發出一聲冷哼,似嘲弄般…
她沒有動,只是呆呆的站著,她的腳,已如石塊般冰冷。
「他怕也是冷的吧!」她的視線停在他的腳上,他的腳長的很漂亮,一點也不似男子的腳。
「用膳吧!用過之後好侍寢」他敲了敲桌子,她這才看清桌子上擺滿了飯菜。
她搖了搖頭,並沒有動。
「不管你用不用,終究逃不過這一劫,就像三個月後你注定會被賜死一樣」姬宮涅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他說,說完,他便出了密室。
褒姒呆了很久,也沒有想明白他說這些話的意思,她只知道,自己三個月後會被賜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