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一個激靈,連忙站起來,想要拿過放在桌子上的瓶子,可惜,姬宮涅此時已經出現在宮殿之內。
「王上吉祥!」她調整情緒,俯子,施禮道。
「愛妃過的可好?」他的眼楮在室內掃過,視線最終落在褒姒身上。
「奴婢一切安好」褒姒低著頭,她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眼桌上的藥瓶,她的臉色有點蒼白,額角沁出了一絲冷汗。
這一切,姬宮涅都看在眼里,他的視線微微轉了轉,看向那放在桌子上的藥瓶,嘴角升起一抹微笑。
他走至案前,伸手拿起了瓶子。
褒姒袖中的手指緊緊的握在一起,她絕望的閉上了眼楮,她知道,這次,她是死定了。
「愛妃,不知這瓶子里裝的是什麼?」姬宮涅走到她面前,蹲下來,一臉笑意的看著她,他的眼楮里,卻沒有絲毫笑意。
「寺人說是養顏的秘法」她勉強抬起頭,強狀鎮定的看著他。
「哈哈哈!」他笑著用食指勾她的鼻子,把她從地上攬了起來,一臉寵溺的把她放到軟榻之上,他的錦衣上,沒有庸俗的脂粉氣,全是陽光的味道,她一瞬間失神。這一刻,連她也分不清姬宮涅是假笑還是真笑。
「都退下吧!」姬宮涅大手一揮,眾人也都一一退下,霎那間,室內就只剩下姬宮涅和褒姒。
褒姒還以剛才的姿勢坐在軟榻之上,眾人都退下以後,她更是嚇的一動不敢動,姬宮涅就站在他面前,他一身黑色的袍子,上面繡著象征皇權的龍,九旒冕微微的晃動著,他的背影,顯得有點孤傲。
他沒有說話,她也不敢開口詢問。
約莫過了一刻鐘,褒姒的腿已經快要發麻,他才稍稍動了一下。
「留你,到底是對是錯」姬宮涅回頭,看著褒姒自語的說道。
褒姒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也不敢開口詢問,也不敢妄自回答,依舊以剛才的姿勢坐著。
「跳那天在殿上跳的那支舞吧!」姬宮涅的聲音沉沉的,沒了剛才大笑的樣子。眼里也布滿了憂傷。
「奴婢遵旨」褒姒像是終于可以喘口氣,她從軟榻上下來,走至宮殿中央。
「暖陽斜影,醉梨花,昨夜高樓,月如華,陌上花開,無雙之華,哪年憶起,小築人,紅梅綻,相思怒,滿目芳華…」
褒姒穿了一件水藍色的衫子,她長袖起舞,一顰一笑,都像及了畫中謫仙。
「哪年憶起,小築人?」姬宮涅喃喃的說完這句話,起身,往正門走去,九旒冕發出細碎的聲響,像是琴音的尾聲。
「恭送王上」褒姒低頭施禮。
姬宮涅走到門口的腳步突然頓住,他停了一下,接著道︰「明早陪孤王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