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生病了,一直發燒,嘴里還說著胡話,翠華宮里的一切都被撤走了,只剩下一個空殼子。
婢女寺人也都被派去別的宮,唯獨憂兒留了下來,姬宮涅發了善心,憂兒就被留在了翠華宮照顧褒姒。
褒姒病的很重,憂兒沒法,只得給她喂水,整整扛了兩日,褒姒才緩了過來,人比以前憔悴了一圈,此時,憂兒已經懷孕四個月,幸好,侍女的衣服本來就寬松,再加上憂兒瘦弱,也看不出什麼。
「勞煩憂兒了」褒姒眼楮盯著憂兒的肚子,虛弱的說道。
「不礙事的,小姐」憂兒把湯碗放回桌子上,又折回來坐到床邊。
「小姐昏睡了兩日,這嘴里還念叨著姬美人,奴婢還怕那姬美人的鬼魂來纏著你,著實被嚇著了,姬美人也是命該如此,這事,誰也沒辦法阻止,小姐,你以後在宮里呆的久了,那些生生死死看慣了,也就不會如此了,你要想著,你還有公子,不論怎樣,都不能尋死啊!」憂兒雖然是婢女,可畢竟這次事關生死,話語里也多了些責備。
「憂兒?」
「憂兒多嘴了,還望小姐不要責備」憂兒說完,退回床邊跪了下去。
褒姒沒有說話,她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憂兒依舊跪著,主僕二人就這樣默默無語。
褒姒起先只是留著眼淚,最後索性哭出了聲,憂兒一听,忙站起來。
「小姐,怎麼了?」憂兒找了帕子幫褒姒擦眼淚,可那眼淚像是擦不完的一直往外涌。
褒姒也不說話,就一直哭,一直哭,直到睡了過去,憂兒才幫她蓋好被子,起身離開。
憂兒走後,褒姒便睜開了眼楮,此時,天已經暗了,褒姒並不知道時辰,她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床幔發呆。
「小美人變憔悴了!」來人一襲紅衣,話語里帶著嬉笑。
褒姒瞧都沒瞧他一眼,只管自己發呆。
「我可是不遠萬里來看你的,小美人,听說,你惹王上不高興了,還是,小美人真的殺了姬美人?要是你真的殺了姬美人,那可就難辦了,姬美人可是我們王上最鐘愛的表妹呢?」來人依舊笑嘻嘻的,眉眼間的朱砂痣殷紅殷紅的。
「夜公子是來看笑話的?」褒姒不悅的說道。
「那小美人以為我是來干什麼的?」夜促近褒姒,長長的丹鳳眼因為笑容微微的眯在一起,好看的像是天上的謫仙。
「像是來落井下石的!」褒姒微微扶起身子,瞥了一眼夜。
「小美人越來越聰明了,我不僅是來落井下石的,還是來趁人之危的,小美人,跟我走,可好?」
「我可是被禁在這翠華宮里的,若我跟你走,指不定,明天,我們倆都被殺掉」褒姒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卻把夜給逗樂了。
「這樣,看來小美人還是舍不得我死」
「我」
褒姒剛剛張開嘴,一粒藥丸便掉在了她的嘴里。
「我走了,其實,這樣被禁著也未嘗不是好事?小美人好好想想,會有不小的收獲」夜說完,便又離開了,褒姒還來不及問他給她吃了什麼,他就消失在黑暗里了。
褒姒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桌子上放著一張紙條
她拿起紙條,輕輕的念出了聲︰「你若願意,我帶你離開」。
褒姒把紙條放了回去,躺在床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