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一夜未睡,心安下來以後,便睡了過去,馬車一路顛簸,她也沒有感覺到不適。
她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正午,車外面是一陣一陣的吆喝聲,褒姒抹了抹臉上的汗水,開口道︰「銀面,這是哪兒?」
「褒城」銀面的聲音幽幽的傳進褒姒的耳朵。
褒姒猛的驚起,掀開簾子,把頭探了出來。
「進去」褒姒還沒來得及打量,便被銀面厲聲喝了進去。
銀面取出一條白色的絹子,遞給馬車里的褒姒,接著道︰「把臉蒙上,否則,後果你知道。」銀面並沒有把話說完。
褒姒接過絹子,端詳了一陣,把那絹子湊近鼻尖嗅了嗅,上面有淡淡的清香,絹子上還繡了花,褒姒並不認識那花,只是覺得那花好看極了。
「想必是女人送的」褒姒輕輕的嘀咕,把絹子固定在簪子上,遮住了半張臉,只留下那一雙眼楮。
「我們這樣,感覺好像」褒姒掀開簾子,坐在銀面的邊上,看著他道。
銀面明白她的意思,輕輕的笑了笑。
「難得,銀面大人也會笑。」褒姒砸巴著舌頭,一點王妃的形象都沒有。
「大人這兩個字去掉」銀面語氣冷了下來,褒姒一點也琢磨不透這個剛認識並且自己要信任的男子。
褒姒也不在理會她,專心的打量起了路旁的人,有賣糖人的,有賣風箏的,有賣西瓜的,各各臉都曬得黑巴巴的,他們大聲的吆喝著,嘴角都起了皮,牆角里,有乞丐窩在陰涼處睡覺,邊上的碗里,放著半個又黑又干大概是饅頭的東西。
褒姒的眼楮不停的打量著,突然,被字攤上的畫吸引了視線。
畫面上的女子一襲綠色的衫子,頭上綠色的絲帶迎風飄揚,她端坐在白馬上,兩手緊緊的抓著韁繩,眼楮里有一絲欣喜,一絲急切,還有一抹緊張,待褒姒看到那騎馬女子腳上的紫色錦鞋時,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馬車在邊上停了下來,銀面走過去,買了那幅畫。
褒姒也下了馬車,走過去對著賣畫的老人道︰「這畫上畫的是哪家姑娘?」
「這個老朽也不知道,那日,這女子騎了白馬,漂亮極了,就有賣畫的先生畫了下來,誰也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女子」賣畫的老人一邊回答,一邊動作麻利的卷了畫遞給銀面。
「上知天文,下曉地理,陰陽八卦,無所不知」突然,邊上有一七旬的老者幽幽的念道。
「那先生可否幫忙看看,我的以後?」銀面向右垮了一步,眼里閃過一絲冰冷,對老者說道。
「先生乃一方之主,卻必為心事所困,」老者笑著回答。突然,他的視線一轉,看向褒姒。
「姑娘非池中之物,她日定能左右時局」老者看著褒姒,眼里閃過一絲不明的笑意。
「天意如此」老者說完,便閉上眼楮,不在多說。
「老先生說笑了」銀面放了錢幣在老者面前,老者還是閉著眼。
銀面笑了笑,拿了畫卷朝馬車走去,褒姒不明所以,也急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