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寂靜的夜,而窗內燈火通明,三人圍桌而坐。一壺杜康,一盞琉璃,一席桌宴。
「蘭公子,楚公子,你們對若兒的恩德,若兒無以回報,僅以杯酒謝兩位公子了」一向文弱的若兒,卻首先舉起了酒杯。
我看了看納蘭公子,他也同樣看了看我,我們誰都沒有想到,首先開口的竟然是若兒。
「若兒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舉手之勞,何足掛齒。」納蘭連忙應答到,桌上酒杯已經托在了手里。
「是啊,若兒不必掛記于心,若兒姑娘既是我的朋友,那也就是蘭公子的朋友,小事不言表。」我舉起酒杯,沖若兒笑道。
若兒看著我們,有些尷尬的笑了,她輕輕咬了咬紅唇,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既然是朋友,就讓我們干一杯吧」。我看著若兒臉上的緋紅,有意想替她解圍。
「干」,齊聲喊到,杯酒下肚,一場尷尬的局面就這樣化解了。
「蘭公子,听您的口音並不是南方人,我以前也未曾听楚公子說過您,不知公子家住何處?」
「呵呵,若兒姑娘听的細致,我的確不是南方人,我從京城來。」納蘭笑著說道,他倒並未隱瞞。
「京城麼,那公子也算是貴人了,像公子這樣的貴人卻是少見啊。」若兒有些仰慕的眼神看著納蘭說道。
「若兒姑娘言重了,像若兒姑娘這樣溫爾淑雅的才著實少見呢!」納蘭笑著贊道。
看著他們說說笑笑,而我卻成了局外人,我並沒有因此而有其他的情緒,相反,我更以一種欣賞的眼光看著他們。
「不知公子可知納蘭容若嗎?」若兒以一種渴求的眼神看著納蘭。我坐在一旁听到這句話,有些吃驚,不知若兒為何問起這個問題,更為納蘭公子擔心,他會怎樣回答呢?
「納蘭公子與我是好友,不知若兒為何提起他,難道認識他嗎?」納蘭顯然有些驚訝,但他並沒有因此而透露實情。
「我哪里有機會認識啊,只是經常彈唱他的詞曲,所以對他很是仰慕」若兒情緒略顯激動。
「既然若兒姑娘如此想見,那等來年到京城一聚,我自為若而姑娘引薦。」納蘭笑著說到。我疑惑的看向納蘭公子,我不清楚他為何要這樣說,他完全可以說不認識的。若是若兒當真,到那時他有怎麼向若兒解釋這一切呢,我實在是想不出他這樣做的原因。難道是……
想到這里,我感覺我似乎想多了,那是不可能的,也是絕對不可以的,如果真的變成那樣,這注定會是一個悲劇,因為沒有人敢抗拒這個封建制度,這個等級制度。他的想法究竟是什麼,我想時間會給出答案吧。
「那若兒在此先謝過蘭公子了。」若兒高興地答道。我在一旁有些尷尬而違心的笑了笑。
「若兒姑娘若是想去,可由楚公子陪伴,路上好有個照應。」納蘭轉過頭沖我笑了一下。
「那是自然,若兒的事情就交給我了。」我笑著沖若兒點點頭,此時我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夜酒尋歡,只道夢短。三人不知貪飲幾杯,遂不知天已經微亮。我看著他們兩個已經趴在桌上,不覺感到有些可笑,詩詞我難以與納蘭相比,曲調若兒更勝一籌,惟有飲酒,我獨佔鰲頭。
「呵呵,你們都醉了,看來沒人陪我喝酒了。」我笑著看著他們,兩眼已經感到有些散光了。
「楚公子好酒量,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我要睡覺了。」納蘭迷離的眼神看了看我,隨後又趴在了桌子上。
再看向若兒,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了說話的氣力,就像一灘溫柔的清水趴在那里。
「那我也走了,我得回房去了,你們也休息吧。」說著我就從桌上爬起來,準備回房去。
「不送,呵呵。」納蘭揮揮搖搖欲墜的手,隨後再次趴在了桌上。
我也沒回頭看,轉身關上門,踉踉蹌蹌就回去了。這一晚的酒,著實會讓我睡一上午的。我也沒有心情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回到房間,貪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