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其實我們是因為……」徐小天看著臉色不佳的沈知杭,急忙解釋著。
「進。」冷硬地打斷了徐小天的話,他從不需要無謂的解釋。
兩個人在大家的注視下硬著頭皮走進教室,看著黑壓壓的一片,許久才在最後一排找到兩個座位。
沈知杭將視線從她們身上轉移到了投影上,雖然他早已沒有了上課的興趣,但至少得將這兩節數學課上完。
諗顏昨晚照顧徐小天一直到凌晨三點多,只在醫務室的沙發上淺睡了幾個小時。她們得知是沈怪才的專業課,連宿舍都沒有回去,課本自然沒有帶。諗顏看著前面黑壓壓的一片,無奈地打消了听課的念頭。勞累一晚的她早已疲憊不堪,閉上眼楮想眯一會。剛退燒的徐小天身子也精神懨懨,軟軟地趴在桌上睡著覺。
沈知杭自然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們兩個︰「徐小天,做這道題。」他清冷的聲音響起,同學們都在下面等待好戲的登場。
可等了一會,竟還未見徐小天走上講台,沈知杭不滿地走下講台。當看到睡意正濃的兩人,黑眸中怒火中燒。
「徐小天,林諗顏。」他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冷靜地叫道
兩個人這才幽幽轉醒,一臉朦朧地看著略帶笑意的沈知杭。徐小天看著這張清俊的面孔,一下子驚地語無倫次︰「沈老師。」
沈知杭不怒反笑︰「去講台做題目。」
徐小天心驚膽戰地看著沈知杭,像見到洪水猛獸似的走向講台,她寧願面對那些天文數字,也不要再去看沈怪才了,可怕的男人……
沈知杭看著桌前空無一物,低諷道︰「上專業課都不帶課本嗎?」
林諗顏低著頭,無從辯解,便沉默不語。
「是不是有些人都不需要我教了呢?」看著一臉沉默的林諗顏,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看錯了人。
轉身看向在講台上無措站著的徐小天,冷冷地說道︰「徐小天,如果這道題解不出來,以後都可以不用來上這門課了。」他厭惡這種不求上進、不學無術的學生,他拒絕教這種人。
林諗顏看著講台上急著落淚的小天,心中滿是不忍︰「沈老師,讓我代小天做這道題吧。」
她這話一出,底下一些成績尚好的同學不禁嘲笑道︰「不要高估了自己,丟人現眼。」今天講的知識正好是重難點,他們自己都還沒有完全消化呢。
「林諗顏,我隨意給你做一道題,你若做得出,今天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如果做不出來,那你們兩個就準備重修吧。」沈知杭看著這個眼神中充滿堅定的女生,竟和她認真了起來。
他從課本中翻出一個小本子,找到了昨晚那道讓他足足解了個把小時的題目。諗顏接過本子,認真地看著什麼的題目。
許久,下課鈴聲響起。沈知杭淡淡地說了句下課。然而整個教室竟沒有幾個人動身,都等著林諗顏出丑。
十分鐘過去了,林諗顏這才提筆,不管身旁的嘈雜聲,她將自己沉浸在題目中,不斷地驗算著。
又是一個十分鐘過去了,幾個沒有耐心的人走出了教室,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講台下面都在討論著諗顏,都認為她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正當大家想一起嘲笑她是,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起身走向講台。林諗顏拿起一支白粉筆,利落地在黑板上書寫著,思路清晰明了。
許久,三塊黑板被寫的密密麻麻,卻清清楚楚,而解題方法連一些好學生也未曾講過。即使知道的,也沒有辦法像他這樣應用的淋灕盡致。林諗顏最後歸納綜述,完美地完成了這道題目。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步驟,諗顏會心一笑,是遇見好題的興奮之情和解決這道難題的滿足之感。
當她放下手中的粉筆,下面鴉雀無聲,都在看著她的解題步驟。此刻同學們的眼中不是嘲笑,而是一種驚嘆和不可置信。
沈知杭低頭看了眼腕表,50分鐘。而這也包括她完整地將這道題目答題步驟寫了出來,作為一個學生著實難得。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講台上的諗顏,眼里滿是贊揚。她所想到的解題思路和他的並不一樣,從計算難度等方面來說她的更勝一籌,更讓人容易理解。
林諗顏接收到沈知杭贊許的目光,神情滿是淡然︰「沈老師,這道題您看我做的怎麼樣?還有,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今天之所以遲到是因為徐小天昨晚發高燒,在醫務室深夜掛水的。如果您不信,可以去醫務室咨詢一下。」
眾人听她這樣一解釋,教室里再一次炸開了鍋,許多人都為自己剛才無知的舉動看到愧疚。而因為這堂課,林諗顏初顯才華,名聲大噪。提及此人,大家都笑稱華大女版沈怪才是也!
也正是這堂課,每當沈知杭看林諗顏時都會夾雜著一直若有若無的情感,是贊許,是驕傲,是欣賞,亦或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