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一個嬤嬤從宮殿門外急步走來,經過楚惜然身邊,跑到皇後面前,展開一方白色手帕,上面霍然有一片紅……
皇後示意嬤嬤退下,臉色陰晴莫辯。
下首的妃嬪也發出一些聲響。
玉貴妃心里石頭落地,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皇後瞥了一眼正心情不錯的玉貴妃,心里冷笑,對著惜然道︰「起來吧!」
「謝皇後娘娘!」惜然站起來,但因為跪了太久,身子晃動著,她以為要出丑倒下去了,還好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老四對晨王妃倒是呵護有加!」宜妃嘴角淡笑地道。
「不過,再好也是別人……不要的。」靜妃意有所指地道。
「靜妃你這是什麼意思?」玉貴妃心中不舒服,冷冷地責問。
「呦,姐姐,妹妹只是听說那紫玉國的慶王妃衣衫不整的從慶王床上下來,听說是慶王嫌棄那慶王妃來著,嫌棄什麼妹妹就不知道了。」靜妃嘴角笑意更甚,好似說著不相干的事,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又道︰「到底嫌棄什麼,妹妹就不知道了,不過男人嘛,對漂亮女人嫌棄的無非就是……」
靜妃雖沒有說出後面的話,但殿中的人豈會不知她的意思,有的靜觀好戲,有的給楚惜然投去鄙夷的眼光。
惜然手中的指甲深深地掐入肉里。
「妹妹身處深宮,連人家紫玉國的慶王妃都能了解得到,真是佩服啊。」玉貴妃咬牙道。
「妹妹看姐姐娶了這樣美貌兒媳,自是要幫姐姐打听打听的……」靜妃臉上似諂笑,眼底卻是充滿了嘲諷。
「住口,本妃現在才明白,靜妃是把惜然當成了紫玉國的慶王妃了?」玉貴妃手拍在椅子上,怒道。
「姐姐,你也別生氣,你去打听打听她是不是紫玉國的慶王妃不就知道了?」靜妃把弄著自己的手指,嬌笑道。
「玉貴妃,問問晨王妃不就行了?」有妃嬪提議道。
「晨王妃,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皇後的聲音有些不悅,冷冷地看著站在殿中的惜然。
惜然斟酌著不知如何回答。
她想起那天她回大齊,在紫玉國,茶館。
熱鬧非凡,大家都在討論紫玉國慶王爺的婚事。
「听說慶王爺的大婚取消了。」一人湊近其他人,低語道。
「不是說今天大婚嗎?難怪沒什麼動靜。」另一個也不解地問道。
「就是呀,照說慶王爺是皇上的最得寵的第四子,這婚禮還不得辦得隆重,全城狂歡。」有人道。
「你們知道嗎?听說昨天新娘在慶王爺的床上跑了。」一個人好似親眼所見似的小聲地道,畢竟這不是光彩的事,若是被慶王爺的人知道了是要殺頭的。
「為什麼跑了?而且都上床了,還跑了?莫不是慶王爺有什麼怪闢?」有人好奇地問道。
「這就不知道了,只是听慶王府的人傳,慶王妃衣裳不整地從新房跑出來,而王爺並沒有派人去追回來。」
惜然想起那天在茶館里听到的這些話,身子就一陣搖晃。
離若晨扶住她的肩膀更緊了些。
玉貴妃看一眼離若晨,聲音冷淡︰「惜然,你好好和各位娘娘說說是怎麼回事。」
惜然抬眼收到玉貴妃警告的眼神,心中惶然︰「皇後娘娘,各位娘娘,今日是惜然初為晨王妃,來給各位娘娘奉茶的,惜然雖是自小去過很多地方,卻並無緣和紫玉國的什麼慶王爺相識。」
「你當然不承認了。」靜妃道。
「不知靜妃娘娘為何要把惜然錯認為慶王妃?惜然是絕不會喜歡新婚拋棄妻子的人的。」惜然平靜的回答,心里卻是不安。
「靜妹妹,你該不會還在為老五沒有娶成惜然而把氣出在惜然身上吧?」玉貴妃冷笑,想起當日自己比靜妃先一步求了聖旨,定下了晨兒與惜然的婚事,遇到靜妃也去求旨,靜妃氣急敗壞的樣子。
別的妃嬪也才想起,是有這麼一出,老五自小在外面尋花問柳,據說路遇這惜然,驚為天人,去求靜妃要娶了這惜然做王妃,但是靜妃是何等人物,怎肯取一個囚犯女兒做宏王妃。
靜妃自然是拒絕,後來實在耐不下兒子的苦苦哀求,才百般不願地去皇上那里求旨,誰知道踫到玉貴妃正歡喜地拿著聖旨出來。
她當時就嘴角抽搐,好你個玉貴妃,什麼都要和自己爭……
有妃嬪笑道︰「原來靜妃也中意晨王妃呀,這真有點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啊!」引得很多妃嬪笑起來。
靜妃被人一陣搶白,臉上是氣得青一塊白一塊的。
「大家也不要再說了,不管是不是慶王妃,這手帕在這里呢。」宜妃打圓場道。
眾妃嬪才又轉頭看皇後身邊嬤嬤手上的那方帶血手帕。
而惜然卻是臉紅了,身後離若晨傳來的熱度幾乎要讓她當場暈下去,還好有他在背後的支撐。
「大家都不要再吵了,為了一個惜然,你瞧瞧你靜妃,都吃醋成什麼樣子了。」皇後責備到。
「皇後……」靜妃還想再辯解。
離若晨這時卻開口了,帶著一絲的曖昧︰「母後,惜然昨天太累了,皇兒先帶她下去了。」
有妃嬪又笑了起來︰「玉姐姐,老四和媳婦倒真的是很恩愛般配。」
靜妃听這話,臉色更是難看。
「好吧!你們先下去吧。」皇後淡淡地道,好似很無奈被這樣鬧一場。
大家也陸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