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特的主要任務當然不是來比爾提城娶媳婦.他的軍師塔倫克勞福德很快就判斷出那位肯坦公爵根本就沒有誠意要把伊莎貝拉皇後給送還過來.
兩方之間各懷鬼胎.一時半會兒沒可能湊不到一塊兒.阿爾伯特此時忽然想到要去南邊荒野尋找凱艮及艾德里安兩位兄弟的下落.這倒不能算是異想天開.因為既然母親和克勞迪婭等人能夠被煉金師約翰鐵錘安然無恙地給帶回來.那就證明了事在人為、希望永存的道理.
他主動要求肯坦公爵提供幾位能干的將士來進行協助.畢竟吃一塹長一智.在同一條河里淹死的事情絕對不能犯第二次.
凱艮和艾德里安是阿爾伯特的左膀右臂.既然交換俘虜的事宜陷入僵持.肯坦公爵倒也樂得借這個機會給兩方都騰出一定的時間和空間來作為緩沖.
比爾提城南部的三不管地帶歷來都是博迪大陸上最神秘的地點之一.即使是擅長魔法的肯坦國人.提起那里也會臉色大變.當年精靈族內戰的時候.這里曾經是主戰場之一.
遠古的亡靈在空氣中飄蕩.邪惡的野法師在陰暗處落腳.
那間神奇的棄屋仍然矗立在那里.就好像絲毫不會受到時空影響似的.
阿爾伯特和塔倫兩人對魔法都不太熟稔.而肯坦公爵派來幫忙的幾個家伙也不像當初伊洛斯將軍手下的死靈法師那樣有足夠神通.因此事情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沒法進屋.什麼都做不成.
當幾個沒頭蒼蠅一籌莫展的時候.阿爾伯特藏匿在腰間的戒指忽然放出了紅光.它原本應該是金黃色的.但由于精靈女王鼓搗過的關系.漸漸就變了模樣.那戒指就好像有了呼吸、成了活物一般.還沒等小阿反應過來.猛地一下蹦在了空中.經過眼花繚亂的翻騰旋轉之後.一個熟悉的黑衣男子便再一次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難道您就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小阿當即明白了些什麼.他的腦海中雖然一度翻江倒海、紊亂不堪.但很快直覺就佔據了上風.
「這就是女王囚禁我的監牢.十多年過去了.她永遠只會想著怎麼去鞏固自己的王位.愛情在她的眼里根本一文不值.我知道小兄弟你也被她釣上了鉤.幸虧你有一個公爵身份做掩護.不然的話.下場並不會比我好多少.」黑衣男子的語調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惆悵.
阿爾伯特想到一件事情︰「您以我做媒介來給女王傳話.這我可以理解.那您為什麼又會找上比爾提城內的肯坦大公爵呢.他的那枚戒指究竟是怎麼回事.」
黑衣天使難得地猶豫了一下.就好像是在思忖怎麼回答才能更好地表達內心中的所感所悟︰「她對我無情.我卻怎麼也不能以相應的態度來反制她.十多年一個輪回.她那與生俱來的邪惡在我的容忍和壓制下顯然已經有所收斂……」
小阿回憶起女王曾經說過的一番話.她把一百五十年當成僅僅十五年來過.黑衣天使口中的輪回如果比照著來看的話.應該不是空穴來風.這兩個人之間斷然發生過什麼令旁觀者無法理解的東西.以至于才結出如此糾葛的果實.
「您是一個人類.怎麼可能會陪伴女王活得如此長久呢.」小阿禁不住滿心的疑惑.斗膽地問了出來.
「看來你也並不是一無所知.她一定和你多多少少提及過一些東西.這種時空交錯的魔法太詭異、太違背常理了.我不能在這里提及詳情.」黑衣天使的表情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揪住脖子似的.他努力甩甩頭.拼命擺月兌這種不好的感覺.「你來到這里.是想找那兩個人的吧.」
「凱艮和艾德里安.」阿爾伯特的心跳明顯加快.他對事情的直覺是極端正確的.「您沒有為難他們兩個吧.」
「為難.」黑衣天使朗聲大笑道.「我為什麼要為難他們.那個矮子的脾氣我很喜歡.雖然總是嚷嚷著要灌麥酒.但除此以外幾乎無可挑剔.至于那個嚴謹的大個子也是一個好人.他謙虛平和、處變不驚.我把自己很多的技藝都傳授給了他.相信能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那您可以將他們兩個交還于我嗎.」阿爾伯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客套話.只能直愣愣地詢問道.
黑衣天使笑得更歡了︰「他們兩個.此刻估計已經到了比爾提城下.」
阿爾伯特以手遮著額頭.連連稱謝道︰「太好了.太好了.」
「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件事.」黑衣人話鋒一轉.再次顯出憂郁的神情.
「閣下請講.」阿爾啦啦文學更新最快llwx.,全文字手打伯特認定是關于精靈女王的話題.他既然把凱瑟琳當作了自己的未婚妻.那麼這件事情也就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顧慮的地方了.
黑衣天使搖了搖頭道︰「那位肯坦大公爵儼然已經被內心中躁動不已的yuwang給控制住了.他的下場會和北方德瑟特人的元帥一樣.但這就會讓你陷入不利的境地.交換俘虜的事宜如果沒有進展的話.你準備怎麼和那位皇帝陛下交差呢.」
「走投無路之際.當然只有去投靠霍普國王了.」軍師塔倫克勞福德從旁插話道.他其實是想拋磚引玉.听一听黑衣人的啦啦文學更新最快llwx.,全文字手打高見.
&nb「第五文學」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sp;「閣下在永恆之殿中已經見過了那副先知西里爾帶給精靈的奇妙地圖.上面的預言以我個人多年來的體悟來說.幾乎實打實地會成真.肯坦公爵犯上作亂的本意我不想探究.但他現在已經漸漸被奪心魔所掌控住了.他對于我的警告置若罔聞.一心想要將坦博蘭斯帝國給攪動得雞犬不寧.整個博迪大陸危在旦夕.而勝負的關鍵手現在只能壓在霍普國王身上了.」黑衣天使說到這里.略微頓了頓.因為所有人都露出一張驚異的面孔.就好像是在欣賞上帝的從天而降一般.「我的身體雖然被精靈女王扣押在這座棄屋內.但我的心卻仍然可以自由翱翔.憑借著特殊的魔法裝置.我甚至可以進行無限制的投影.來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這片曠野中到處都充滿著不可思議的力量.而我不過才利用了其中的九牛一毛罷了.作為博迪大陸的一員.我不會眼睜睜看著惡魔來將其摧毀的.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在這件事情上.打誑語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才行.」阿爾伯特不得不繼續追問道.
「放棄一切幻想.努力做最壞的打算.」黑衣天使十分嚴肅.就好像是在對著千軍萬馬作戰前部署一般.「公爵你有沒有想過這麼一個問題.為什麼德瑟特人的大元帥會被奪心魔控制.而我們的坦博蘭斯皇帝卻仍然能夠安然無恙呢.照理來說.佔據博迪大陸最精華部分的人類帝國應該最能吸引惡魔的注意才是.可它們這次卻另闢蹊徑.從北方凍土下手.這繞圈子的把戲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阿爾伯特連連點頭.但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即使是大軍師塔倫克勞福德也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什麼特別的緣由.
「道理很簡單.」黑衣人加大了嗓門.「這位迪略特皇帝是一個千古難遇的奇才.說難听點.他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偏執狂;說正式點.他可以不受心智魔法的影響.而完全沉浸在自己個人的世界中.」
「這怎麼可能.」阿爾伯特大聲驚呼道.「據我所知.迪略特皇帝從小就沒有受過什麼魔法的訓練.他在坐上皇帝的寶座前也沒有什麼地方異于常人的.而正是由于這一點.他才會被一致推選上去.最終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後悔不迭.迪略特他可以算是韜光養晦、扮豬吃虎的最佳典型.但您說的這個東西就太過玄乎了.」
「不.不.不.」黑衣人立刻反駁道.「公爵小時候一定接受過博教魔法的燻陶吧.」
「是的.」阿爾伯特果斷地點了點頭.「但這和皇帝有什麼關聯呢.」
「你不要著急.听我慢慢說.你在嘉利維爾城的橡樹節上曾經被幾個法力高強的吸血鬼給抓去做玩物.可有此事嗎.」
「有……」阿爾伯特馬上猶豫起來.因為那段往事不堪回首.
「照理來說.被吸血鬼如此玩弄之後.是不可能有存活下來的希望的.可你卻安然無恙地虎口月兌險.」
「是的.多虧您的幫助.要是沒有這枚戒指的話.我很難全身而退.」
黑衣人搖搖頭道︰「你的博教魔法底子在關鍵時刻救了你一命.不然以我的投影也是無法使你安然月兌險的.後面艾普利亞城的時候.我之所以要把你幻化成一頭狼人.其實是想借此抵消掉你體內被安插進的吸血鬼成分.這兩種生物是天生的一對冤家.但你又一次讓我吃了一驚.因為它們在你的體內似乎可以和諧共處.完全並行不悖.你知道女王為什麼會對你感興趣嗎.我猜測.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你身上的這個神奇特質把她給吸引住了.由此才會有後續一系列的發展.」
阿爾伯特只有點頭的份.但他還是不明白這和迪略特皇帝有什麼干系.
「沒有直接的干系.但卻可以作為一面鏡子來解釋皇帝之所以如此特別的原因.他的體內也一定有什麼千奇百怪的魔法來做底子.才使得其免于遭受到心智魔法那潛移默化的控制.」
「您認為我們應該作何抉擇呢.」塔倫克勞福德再次忍不住插話道.事情到此已經有雲開霧散的跡象.只等著最後的點破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