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岳彥俘虜的廖化已經蘇醒了過來,但仍舊被五花大綁著,被士兵抬著帶到了岳彥的身邊。
廖化見到岳彥後,急忙大聲叫道︰「放開我,你快點放開我,剛才那場打斗不算,是你的兵器太過鋒利了,勝之不武。」
「哦,是嘛,那好吧,我就在這里和你赤手空拳的戰斗,如果你能夠戰勝我,我就放你走,如果你贏不了我,你就乖乖的待在這里,怎麼樣。」岳彥冷笑了一聲。
廖化初生牛犢不怕虎,自認為武藝不錯,想都沒有想,當即叫囂道︰「好,一言為定。」
岳彥對身邊的人吩咐道︰「把他松開。」
士兵得到岳彥的命令,立刻解開了廖化身上的繩索。
廖化從地上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抖擻了一下精神,環視了岳彥身邊的人,便道︰「說好了,我們單打獨斗,你身邊的人要是幫忙的話,那可就不算數了。」
岳彥朝身邊的士兵擺擺手,示意他們朝後面退了幾步,這才對廖化道︰「這下你總放心了吧。」
「放心了。」
廖化雙拳緊握,話音剛落,身子便直接躥了出去,朝著岳彥的面門便攻擊了過去。
岳彥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臉上也很平靜,眼看廖化的拳頭快要攻擊過來,右手突然抬了起來,直接抓住了廖化的拳頭。
廖化一陣驚訝,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一股巨大的力道直接從他的手上傳遞到了胳膊上,緊接著身體不由自主的隨著胳膊轉了一圈,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但奇怪的是,他的整個身體除了剛才落地時隱隱覺得有點疼痛外,再也沒有感受到一點疼痛,全身上下也都沒有受到傷害。
他抬起頭,一臉迷茫的望著岳彥,不解的道︰「為什麼會這樣。」
「這就是你和我實力的差距了,這會兒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岳彥將一只手伸到了廖化的面前,想要拉廖化起來。
廖化搖了搖頭,對岳彥佩服的五體投地,一伸手便拉住了岳彥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畢恭畢敬的道︰「你比我厲害多了,我技不如人,沒什麼可說的。」
「呵呵,你還年輕,以後若加以歷練的話,肯定是個可造之才,剛才你一出手我就看出來了,你應該學習過技擊之術吧。」岳彥和顏悅色的道。
「嗯,大賢良師曾經教過我一些。」廖化此時的心氣已經沒有那麼高傲了,即使身邊都是敵人,他也沒有感覺到一絲的不安和害怕,自從跟隨張角之後,他早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廖化十歲時,父母雙亡,不得不流落街頭,當了乞丐,但經常饑一頓、飽一頓的,還要遭受別人的白眼,甚至連狗都會欺負他。
有一次,他得了重病,沒錢看病,躺在街道上沒人理會他的死活。
他本來以為自己就要死了,但就在他奄奄一息的時候,張角出現了,不僅救好了他的病,還把他帶在身邊,最後又教他功夫。
從那一刻起,廖化就對張角感激不盡,為了答謝張角的救命之恩,他甘願為張角做任何事,包括獻出自己的生命。
岳彥冷笑道︰「只可惜,你技擊之術學的並不怎麼樣,如果你想變得更強,就留在我身邊吧,我可以教你如何變強。」
廖化眼楮骨碌一轉,問道︰「你這算是在變相招降我嗎?」
「呵呵,算是吧。」
廖化果斷的拒絕了岳彥,朗聲道︰「對不起,我不能投降,我只屬于大賢良師,如果沒有大賢良師,我早就死在街頭了。」
「呵呵,不投降也沒事,只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不僅不會殺你,還會放了你。」
「有這樣的好事。」廖化狐疑的問道。
「我一向說一不二。」
「好吧,你有什麼問題盡管問吧,但我是否回答,還要看你問的問題的重要性了。」
「有意思,廖化,我問你,張角的身邊,可有什麼武藝高強的人在嗎?」岳彥開門見山的問道。
廖化點了點頭,如實回答道︰「嗯,大賢良師身邊高手如雲,我不過是最差的一個。」
「那麼在你心目當中,在張角身邊的高手中,你認為誰最厲害。」岳彥知道廖化在提防著他,所以故意拐彎抹角的問。
「這還用問,自然是‘冷面槍王’韓猛了。」
「冷面槍王韓猛,何許人也。」
廖化見岳彥對韓猛有了一絲興趣,便大說特說的道︰「說起這韓猛,那可了不得了,此人是槍法超群,武藝高強,縱橫河北,無人莫敵……」
岳彥一邊听著,一邊笑了起來,韓猛的槍術是很不錯,不然的話,也不可能連續刺死包括方悅在內的十三個人。
不等廖化把話說完,岳彥便打斷了廖化的話,笑著說道︰「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你可以走了。」
「你……你真的願意放我走。」廖化一臉驚詫的道。
岳彥點了點頭,道︰「嗯,你回去之後,告訴張角,就說我率領了三萬大軍前來,我給他兩天時間出來投降,到了第三天,如果他還不出來投降的話,我就率軍攻城,到時候必定會將他梟首,傳送京城。」
廖化看了一眼附近的官軍,確實多不勝數,而且土崗後面還有許多旌旗,軍營更是綿延出數里,看上去只比三萬人多,不必三萬人少。
隨後,岳彥便放廖化走了,廖化走的匆匆忙忙的,急忙朝著曲周城而去。
這一次,鮑鴻、華雄等人沒有再反對放廖化走,因為他們知道,這一切都是岳彥用的伎倆。
岳彥見廖化消失的無影無蹤後,便立刻讓人就在附近安葬戰死的士兵的尸體,並為方悅立了一個墓碑。
曲周城。
張角在韓猛的保護之下,帶著數百騎兵狼狽逃了回來,萬萬沒想到,這岳彥竟然如此厲害,也怪他自己太過輕敵了,沒有看出來這是岳彥在誘敵深入。
「咳咳咳……」突然,張角猛地咳嗽了幾下。
在身邊的韓猛立刻詢問道︰「大賢良師,你沒有事情吧。」
「沒事,韓猛,這次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現在只怕早就在黃泉路上了。」
「保護大賢良師是我份內的事情,大賢良師用不著這麼客套,當年你救了我父親一命,這救命之恩,韓猛此生難忘,只是,大賢良師這麼一直咳下去,也不是辦法,大賢良師不是會醫術嗎?為什麼不……」
張角擺擺手,打斷了韓猛的話,緩緩的說道︰「我的病我最清楚了,這病不是一般醫術能夠治愈的,如果我自己能夠治療的話,早就治了,唉!這一切都是命啊!我們剛剛起事,我就舊病復發了,難道這一切都是上天對我逆天的懲罰嗎?」
韓猛也不回答,只是靜靜的站在張角的身邊。
「韓猛,我得病的消息,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我希望你為我保守秘密,千萬不要說出去,如今我們剛剛起事,各地渠帥都以我馬首是瞻,如果要是知道我得病的消息了,只怕會軍心不穩。」
「是,大賢良師,韓猛謹記在心,只是,剛剛一戰,我軍折損五千多人,只有數百騎僥幸逃月兌,如今曲周城內尚有三千士兵,根本不足以和官軍抗衡,不知道大賢良師將如何應對。」
「事到如今,也只能派人去各處召回大軍,全部集中在曲周一帶,與官軍展開決戰,只要殲滅了岳彥這股官軍,冀州各處便可以平定了,然後才能和其他各地的渠帥們並肩作戰,最終推翻這腐朽的大漢朝。」
韓猛道︰「那就請大賢良師下令吧,兵貴神速,越快越好。」
「嗯。」
隨後,張角叫來了十個黃巾探子,分別讓他們帶著自己的信物,奔赴離曲周最近的幾個地方,調集大軍到曲周,準備與岳彥決一死戰。
這邊張角吩咐完畢後,十個黃巾探子便離開了大廳,剛好和廖化撞個正著。
張角看見廖化後,立刻一陣驚訝,急忙問道︰「元檢,你……你不是被岳彥給俘虜了嗎?你是怎麼逃回來的。」
「啟稟大賢良師,是岳彥把我放回來的,並讓我轉告大賢良師一句話,說他帶來了三萬大軍,讓大賢良師務必在兩天之內出城投降,否則的話,到了第三天,他就親率大軍過來攻擊……」
「哼,好大的口氣。」張角道:「兩天之後,還不知道誰讓誰投降呢?」
話音一落,張角便對廖化說道︰「既然你回來了,就陪我一起去地牢一趟,我倒要看看,這個沮授到底還能堅持多久。」
「喏。」
張角帶著韓猛、廖化徑直朝太守府後院的地牢走去,地牢中十分昏暗,張角便讓人點燃了火把,韓猛、廖化一人拿著一個火把,分別走在張角的前面和後面,沿著濕滑的石階走了下去。
牢房內又冷又黑,火光照料了這里的一切,一個不大的牢籠里,關押著一個眉清目秀的文士,這個文士盤坐在牢中的荒草上,正閉目養神。
「別駕大人,我又來看你了,關在這里的滋味不好受吧,只要你肯為我效力,幫我出謀劃策,我立刻就放了你,還會給你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張角來到牢籠的邊上,開口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