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熟悉的話語,以及時曾相識的情景,不單止張天松僵住了,就連一邊的村民們也愣愣的看著二人,這是要有多大的仇恨啊,每次下山都要來上一句「你沒死?」
不過相較于村民們的不知所以,和徐大同去狩獵的青壯男子則大吃一驚,雖然此時的張天松面容大變,但基本的輪廓並無變化,只要是相處過兩日的人都能很輕易的就認出來。此刻他們的心情也是和徐大一樣,心中同時閃過一句話︰「竟然沒死!」
「徐大哥,你這是和我有多大仇恨啊,每次下山見到我就來上這麼一句。」張天松不滿撇嘴道。
「啊,呵呵呵呵,是愚兄唐突了,莫怪莫怪。」徐大恍然醒悟,干笑著連連道謝,似乎想起什麼,又急問道︰「從那里出來,沒有找到,找到」
張天松聞言臉色一正,點了點頭道︰「我正要把諸位先祖交還與村子。」
「真的?在,在哪里?」徐大忽然變得情緒激動,就連手也有點發抖,虎目中更是微微泛紅。
其余十七個青壯村民自然知道言中所知,同樣表現得略微激動,而其余村民則二丈和尚模不著頭,奇怪的看著他們,不過唯有金大夫仿佛猜到了什麼,滿臉驚訝之色的看著張天松,再想到他拿回來的藥材,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大家退開一些,留點空位給我。」張天松在村民們好奇的眼神中,十指掐起一些奇怪的手訣,忽然青光一閃,一個完美無瑕的青玉葫蘆出現在了他手中。
還不等村民們驚呼出聲,張天松把瓶口往下一倒,一道青蒙蒙的流光掃過地面,轉了一圈後又回到了葫蘆瓶中,不過地面上卻留下了十四具干癟癟的尸首。
這次的驟變是真正嚇了眾人一大跳,腳步下意識的往後退開兩步,驚恐地看著地面上已看不出生前模樣的尸首,張天松也是蹙了蹙眉,須臾後又釋然,天道法則,竟然連死了都規避不了時間的追溯。
「祖,祖父」徐大嘶啞的聲音突然響起,跪在地上虎目中再也忍不住的淚水流淌而下,對著其中一具尸首磕了幾個響頭,雖然尸首已干化,但是大致的輪廓還能認得出來。
村民聞言大驚,特別是老村長頓時反應過來,招呼著眾村民整理尸首,听到老村長的吩咐,村民們也紛紛回過神來,一時間忙乎起來,倒是把張天松晾在一邊,就連他那神奇的法術也沒空去深究。
張天松見此只是笑了笑,身形一動,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眾村民在整理尸首。
回到自己暫住的竹房子,把背囊連同里面的東西收進空間戒指當中,留戀的看了看自己生活一月有余的竹房子,說真的,如果不是還有家中的牽掛,他或許會在這里長住下去,直至道成之日,不過可惜,這世外桃源的人間仙境並不屬于他一個紅塵修士,或許何時真的能放下心中一切羈絆、牽掛,他還會回來的。
正要走出房子,忽然心中一動,靈識掃過空間戒指中的一些東西,隨即靈力一催,一道霞光過後,屋子里頓時多了一大堆東西,全是明晃晃的刀劍。
這些都是左徹留下的東西之一,這些武器看成色應該是法寶一類的東西,不過被他丟棄在一邊無數年沒有使用,其中的靈能靈性早已在不知多少年前就已經消散一空,除了堅韌一些外,和普通利器沒有什麼區別。
此時的村子根本沒有鐵器之類的東西,就更別說鐵制武器了,均是使用木器和竹器,留下一些對自己沒什麼用的利刃,對徐大他們一群入山狩獵的人來說,便是更多的保障,盡可能的減少一分危險,這已經是自己能為村子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回想起當日徐大見到自己的秋光時,那羨慕的樣子,不知道在得知自己擁有這般多過之而無不及的利器時,又會是一副何等驚喜的表情。他真的很想看一看啊,張天松暗自笑了笑,再度回首不舍的打量著竹屋,仿佛要把這里的一切記在心中。片刻後,霍然轉身往房門外走去。
一道紫色虹芒驟然升起,在小村上方盤旋良久後,這才往著一個方向激射而去,幾個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天邊。
「哇,神仙啊!」忽然,一道稚女敕的聲音從忙碌的村民身影中響起。
「女圭女圭不要搗亂,爹爹正忙呢。」徐嫂拍拍女圭女圭的小腦袋,不過螓首卻下意識的往天空上瞥了一眼,接著驚呼一聲︰「神仙!」
這次就連徐大的動作也為之一頓,抬頭看去,正好看到那一抹紫芒消失在天邊的尾巴。突然像似想起什麼一般,急忙舉目往四周看去,同時大喊叫道︰「張小哥,張小哥。」
此時,村民們已逐漸的停下手中的動作,然而卻沒有傳來張天松的回應之聲。徐大臉色變了變,連忙吩咐道︰「女圭女圭,回家看看張小哥還在不在。」不知為何,他隱隱感到天空上的那道紫芒和張天松有關。
女圭女圭應諾一聲,撒開丫子就往家里跑。不多時,女圭女圭就折返回來,手中更抱著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爹爹,他不在了,連他的包袱也不見了,房子里只留下很多這些兵器,喏。」說著,把手中的大刀交到自己父親手中。
徐大一驚,也顧不得收拾剩余的收尾工作,急忙跑回了自己家中。在掀開粗布門簾進入房間後的那一刻,他呆住了
「哇呼哈哈哈」天空掠過一道驚天紫芒,在留下數聲瘋狂的笑聲後,便又消失在遠處的天邊。
「爽爽爽,哈哈」此時,張天松腳踏紫色巨劍,正在高空之中做著各種高難度動作,一時頭在下劍在上的倒立飛行,一時又像坐過山車一般的不停盤旋著往前激射。
正當他得意忘形之時,心中忽然一動,逐漸緩下了劍光的遁速,到最後就這麼靜靜的懸浮在空中,眉頭蹙起的看著遠處一個反向,那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接近。
沒有讓他久等,半響後,一道若隱若現的黃芒從天空的另一邊激射而來,那道黃芒也發現了半空中的張天松,遁速微微一滯,仿佛猶豫了一下方向便略做調整,往他這處緩慢的靠近過來。
見黃芒靠近,張天松下意識的眯起了眼楮,靈力都開始有點蠢蠢欲動,心中戒備之意不言而喻。能御器飛行的最起碼也是道丹期以上,而且看對方遁光凝而不散,肯定不是初期就能做到的,此時雙方踫面,對方竟然主動靠近,不能不讓他暗自警惕。
還不待他多想片刻,那道黃芒已然在他二十幾米外停了下來,接著黃芒散去,露出了里面一位年輕人的身形。
來人年紀和張天松相仿,腳下一個四方大印托著他的身軀,身上一襲土黃色長袍,普普通通的面容給人一種厚實沉穩的感覺,只見他遙遙向著這邊拱手道︰「在下厚土宗黃猛,不知道友高姓大名。」
厚土宗?張天松愣了一下,竟然是有門派的人物,從他接觸的修士當中,只遇到過五毒神教的弟子,而且雙方的關系並不友好,也深刻體會到這些有宗門的修士橫行無忌的作風,雖然這只能反應五毒神教的教風,並不能代表全天下所有宗派的作風。至于覺緣大師只不過是世俗中一個寺廟里的另類而已,並不代表大覺寺便是修士門派,就像自己雖然是修士,但也不代表自己家就是修士家族。
然而自己不過一介無依無靠的散修,此時忽然遇到一個修為不遜自己半分的宗派修士,心中自然而然的升起一絲警惕,但也不失禮節的拱手回應道︰「原來黃兄是厚土宗的高人,在下張天松,不過區區一介散修而已。」
散修?自稱黃猛的年輕人眼中爆出一道精芒,但也僅僅一剎那又收斂而回,神情變得凝重,能以散修的身份走到這一步,這樣的人天下間可也沒多少啊,不過口中則是哈哈一笑道︰「張兄說笑了,我厚土宗區區一個小門小派,在下更當不得高人之稱。」
見張天松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黃猛則有心想結交這位修為不低的散修,于是主動繼續攀談問道︰「張兄往這方向飛遁,也是去參加論道大會的吧,咱倆一道而去,路上也好有個伴可好?」
「論道大會?」張天松愣了一下,他還從未听說過這東西,就更別說去參加了。
「這可是修道界的盛會之一啊,流傳至今也有不少年頭了,難道張兄不知?」黃猛同樣一愣,對方也不是初出茅廬的道界小子了,能御器飛遁至少也是道丹境,就算是在名門大派中起碼也是護法一職,雖然他是散修,也不怎麼可能沒听過這事啊。
忽然,黃猛心中一動,想起之前遠遠就看到他的驚天紫芒,似乎想到什麼一般,恍然道︰「張兄可是在山中隱修多年不曾出山。」
張天松心中凜然,沒想到對方一眼就看出他在山中修行多年,剛剛緩了一下的警惕再次提起問道︰「何以見得?」
其實他不知,黃猛話語中的多年和他在大陣中的短短五年,根本就是天差地別,在這些修煉有成的修士眼中,沒有百八十年都算不得多年(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