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天旋地轉過後,眼前豁然一片光明,張天松可以說是這群修士里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接著的便是黃猛和金旭一等擁有道丹境的高手,其余修為低下的修士神情足足呆滯了半響才回過神來。
遠遠的,金旭饒有深意的瞅了眼張天松,顯然對他能在自己前清醒過來,又看高了一眼。
清醒過來後的張天松自然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已經受到某些人的關注,此時他正眺望著已經遠離自己的金龍峰,心中驚嘆這傳送陣法的精妙,原來就在剛剛那眨眼的一瞬間,便被傳送陣給送到了這座五龍主山之上。
其實傳送陣法,在仙府之時左徹亦是有所相授,對于一名昔日的仙界第一陣道大師,五龍山的這個傳送陣只能說是簡陋,不然也不會導致傳送過程出現眩暈,修為差點的甚至暫時失去知覺,這都是很危險的,如果傳送陣另一頭有人偷襲,那麼十有**會得手。
而且左徹也曾經介紹過,當年跨空越界大陣範圍籠罩上百里,一次便可傳送數十萬人,並且更可破界而去,比起眼前這千來人的傳送不過是毛毛雨而已。
第一次嘗試傳送陣滋味的張天松,也確實驚嘆了好一會,心中暗自盤算著回到家中也搭建一個,不過再想想其中消耗的極品靈石數量和獲得的難度便又打消這個念頭。
不過心中同樣疑惑,因為左徹所相授的陣法里面,並沒有提到靈石一物,而提供基礎靈能的東西叫靈瓶,算是一件法寶,只要事先灌輸靈能進去,便可用來提供陣法的靈能,想來應該和靈石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在本質上一個可生一個消耗卻又大相徑庭。
把眺望金龍峰的目光收了回來,剛一轉過頭,張天松再次呆了呆,眼中充滿了震驚。眼前一個大得無邊地廣場,一眼望去仿佛沒有盡頭那般,此處正是山峰之上,要想再山中開闢出這般巨大的廣場又有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
這群修士中超過九成的人是第一次進入五龍山空間,就更別說登上主峰,此時除了寥寥幾人外,都如同張天松那樣眼中充滿了震驚。
金旭臉上露出一絲得色,不過轉而又變成一抹好客的笑容,朗聲道︰「諸位道友,這里便是我五龍山的授道場,今日的首論大會便是在此地舉行,前方已有不少同道,我們過去吧。」說著領先走向廣場中央。
此時眾人才發現,原來在這偌大的廣場之中,已有如繁星點點一般的人影或坐或立的停留在了中央處,這一發現又把第一次參加這種盛會的修士狠狠地震驚了一把,因為入眼的人影起碼達到數萬人。
這種視覺沖擊,對于張天松這個城市出生的修士來說無疑是巨大的,平日里難得一見的修士,在這竟然像泛濫的大白菜,一抓一大把。
走近才發現,這里的布置竟然和符空間里看到的影像有些像似,正中間有一個高台,台下擺滿了蒲團密密麻麻不下十萬,但看上去卻又給人一種恰到剛好的感覺,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擁擠感,僅這擺放蒲團的手法便暗含玄機,看得張天松心中又是一陣驚嘆。
「哈哈,黃道友多年未見,想不到竟然一舉突破到了道丹中期,真是可喜可賀啊。」正當他們一群人靠近廣場中央的時候,一道笑聲傳了過來,隨後便見一名干瘦的中年男子,領著身後幾名弟子打扮的修士大步走了過來。
听到這話的黃猛眼中不自覺的閃過一絲歷芒,但瞬間便壓了下去,然而就連張天松這個事外人也听出了這翻話的味道不同尋常,再一看黃猛的神情,頓時明了,原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黃猛冷笑一聲︰「呵呵,佟道友也不甘落後啊,想來比起黃某還要早一步踏入道丹中期吧。」說話間,目光已經開始打量起他身後的幾人,忽然臉色變了變。
果然,還不等他開口,那位被他稱為佟道友的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道︰「佟某這些微末修為不足為道,這幾位是佟某門下弟子,天賦還勉強馬馬虎虎,就帶他們出來見識見識。」說到這里,他似乎才發現黃猛獨自一人驚咦道︰「怎麼厚土宗就只有黃道友一人赴會,貴宗高徒難道在上次意外中受傷過重,還未回復過來?」至于張天松因為站得不算太近,而且附近有不少人流,直接把他排除在外了。
听到這話的黃猛表情變得不自然,再看他身後的數名弟子,年紀輕輕就已有聚靈以上的修為,其中一人還是聚靈巔峰,隨時都能再進一步踏入通靈,比起自己那些愛徒,過之而無不及,竟然還說什麼馬馬虎虎的話,擺明了就是讓他難看。而且一想到上次弟子出山的意外,臉色更是難看,如果不是此時有眾多同道已關注這邊,他早就拂袖而去,懶得和這陰險小人說話。
「我厚土宗的事情還用不著佟道友來操心,如果沒什麼事,黃某先失陪了。」此時黃猛神情變得冰冷,側開身子就想從佟姓中年人身旁走過。
其實這已經是一種示弱回避的態度了,附近不少听說過雙方宗門恩怨的修士都不禁暗自搖頭,看來厚土宗昔日威風一去不返了。
然而黃猛的避讓,卻使那人心中更加得意,陰陽怪氣的笑呵呵道︰「那可不行,一個月後便是我川蘊派和你厚土宗的宗門比試,這可關系到一條靈脈的大事,佟某不敢兒戲,當然要了解清楚狀況,這才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哈哈哈」說到這他已是仍不住的大笑出聲,洋洋得意之情顯露無疑。
正要拂袖而去的黃猛身子霍然頓住,臉色變得煞白,也不知是否被氣成的,不過僅看他有點發抖的手,便知他心中並不平靜。
「哪來的鴨公成天哈哈大笑像個瘋子一樣的煩不煩。」忽然,一道不耐煩的聲音,使佟姓男子的笑聲戛然而止。
「小子你說誰?」佟姓男子眼中陰霾一閃而逝,目光已是緊緊的鎖定了張天松,見他年紀輕輕,下意識陰深深的質問一句。
說話挑釁的人正是張天松,他最見不得自己朋友被人欺負,那感受比起自己被人踩兩腳還要難受,就像和唐天睿兄弟倆的第一次見面,他便可以義無反顧的把那些想對他們不利的混混們暴打一頓。雖然事後也有同學說他沖動,爛好人,但他張天松認定的朋友便沒人可以在他眼前受欺凌,普通人不行,修道者一樣不行。
「誰回應便說誰,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誠實的人會承認自己是鴨公。」張天松一臉正經道。
「哈哈」周圍一直關注著這邊事態發展的修士們,聞言轟然發出爆笑。
「你,你」佟姓男子指著張天松,手指一時間也氣得微微發抖,話語更是因為氣急而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沒見過帥哥啊?」張天松滿臉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鄙視道︰「沒見識也就算了,還要結巴,真是丟了我們修道者的臉,要是我,一定乖乖待在家里,那學你偏要出來丟人現眼。」
這罵人不帶髒字的本事,在這眾多修士之中也怕是唯有他一個了,佟姓男子雖是心思靈活之人,但奈何平時隱修深山,在語言的針鋒相對上,又哪里是張天松這種在現代社會混跡過的年輕人的對手。
听著周圍不絕于耳的嘲笑聲,感受到無數帶著譏諷味道的目光,佟姓男子氣得說不出半個字,如果不是此地禁止私斗,他早就忍不住要掏出自己的成名法寶把張天松轟成肉泥。
但是他能忍住,不代表別人也能忍住,一道身影霍然從他身後跨出,接著一股靈能波動散發而開,還不等佟姓男子出手制止,一道赤紅色的虹芒已經對著張天松激射而來,看其氣勢還很不弱的樣子。
虹芒臨身,張天松面上表情保持著鄙視,心中卻是竊喜,他等的就是這一刻。忽然,他嘴巴徒然一張,一聲驚天暴喝傳出︰「滾!」聲音震得附近修士的耳朵嗡嗡作響。
那道包攬著法寶的赤芒竟然應聲而破,內里的劍形法寶也猛地向後翻滾而回,最終 啷一聲,仿若廢鐵般的摔在地面上。
「噗!」那麼出手襲擊的人赫然噴出一口鮮血,身體隨之往後倒去,竟然受不住靈力反噬而吐血昏迷了過去。
見到這一幕的眾修士無不發出倒吸冷氣的聲音,再看看地上寶光散盡的劍身,在場不乏修為高深之人,但能僅憑一聲暴喝,就使法寶靈性大損,甚至降階跌落凡兵的事情還是頭一次听說。連黃猛和遠遠做觀望狀的金旭也忍不住心中的駭然之情,更別是首當其沖的佟姓男子。
「你敢傷我愛徒,拿命來!」佟姓男子一臉暴怒,先前出手之人正是他的弟子,而且還是聚靈後期的那位,此時被人擊傷,再也忍不住的無視這里的規矩,身上靈力涌顯,法寶更是閃現在了手中。
就在他要暴怒出手時,一聲比張天松遜色幾分的暴喝響起︰「住手」(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