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耀眼紫芒從密林里沖天而起,盤旋半響後,認準一個反向激射而去,眨眼間紫芒便消失在了天邊。
此時,紫色劍光包攬之內,只有張天松一人了,至于五毒神教的幾名弟子,他自然不可能放任他們離去。
而且他只是說,老實交代之後不殺他們,又沒說要放了他們,所以很直接的在他們驚恐怨恨的目光之中,再度被收進了玉葫蘆之中,同時也再次陷入了昏迷狀態。
心中不停的盤算著剛才打听到的消息,五毒神教的實力底蘊比他之前預料的要厲害的多,以為最多就幾名道丹境修士的五毒神教,此時一打听,對方竟然有著三位散人境,其中掌教還是停留後期多年的老油條,在這樣的映照下,其余的十二位道丹境長老倒變得無足輕重了。
「散人後期…」張天松呢喃一聲,眼中閃過一道厲茫,心中已有了主意,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不介意和五毒弟子口中的蠍散人交手一二,他自信就算不敵對方,仗著符和靈寶紫劍,至少也能讓他全身而退。
咻的一聲,劍光劃破天際,就在剛沖出禾山範圍,打算直徑飛遁回g市的時候,遠處的天邊,一道金黃色寶光卻快速地往這邊飛掠而來。
對于凡人難以探查的隱逸靈法,在有一定境界的修士眼中卻如同無物,只要不是睜眼瞎,都能發現這些最最基本的隱逸靈法。
此時雙方的遁速明顯減緩,很顯然都是發現了對面有一道遁光在向著自己激射而來,所以他們不約而同的把遁光放慢下來,都有著打個照面的想法。
張天松好奇的看著對面飛掠而來的金黃色寶光,沒想到在g市附近竟然見到能御器飛行的修士,只是不知對方是路過還是就在g市附近修行的修士。
不過有了和黃猛見面結交的經驗,他有了和對方打個照面認識一二的打算,畢竟自己在雖然修為不低,然而認識的修士,或者說結交的修士好友實在少的可憐。除了黃猛之外,金炯勉強算是一個,還有就是只在聚靈境的覺緣大師。
反而結怨不少,先不說從未被他放在眼里的佟沖,除此之外還有被譽為修道界新星的柳風兒和李星空,雖說不懼二人,但自己那般大庭廣眾之下羞辱他們,要是對方仗著宗門之力對自己進行報復,也足以讓他頭疼萬分了。
所以日後要想在修道界立足,朋友就要比敵人多,這是走到哪里都一樣的生存法則。
兩道遁光在距離對方十丈開外停住,像是早已商量好的一般,幾乎是同一時間,雙方身外圍繞著的寶光豁然消失。
然而從寶光中露出來的身影,都讓雙方愣了一下。
張天松詫異的看著對面和尚打扮的中年男子,沒想到竟然遇到的不是修道者,而是相對罕見的修佛者,隨即心中一動,他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覺緣大師,不過對面的中年男人顯然不是覺緣大師,先不說年紀差異太大,就連修為也是有著雲泥之別。
不過令他浮想聯翩的卻是此地距離g市,距離大覺寺,是如此之近,由不得他把對方和大覺寺聯系到一起。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對面的中年和尚卻宣了聲佛號,先開口道。
「貧僧大覺寺枯智,不知道友高姓大名。」枯智在見到張天松露出身形的時候,同樣大為詫異,自己竟然看不透對方的修為幾何,這樣他驚詫的同時心中亦是暗自凜然,不敢大意半分。
「大覺寺?!」張天松驚呼一聲,思索的念頭頓時被打斷,還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
「施主這般神情,莫非和鄙寺有什麼瓜葛?」枯智一怔,臉色微微一凝,難道遇上仇家了?
旋即又暗覺不對,如果真是仇家,那麼剛才自己報出家門之時,對方直接暴起傷人就是了,何必和他說那麼多。
「呵呵,貴寺的覺緣大師對在下有大恩,所以听到大師同樣出自大覺寺,一時難掩心中激蕩之情而已。」張天松見枯智神情不自然,頓時知道自己的話語引起誤會了,于是連忙解釋道。
「覺緣師佷?」枯智愣了半響,他實在想不通,自己那位被無數俗事纏身的師佷,竟然能結交到這麼一位高階修士,而且還不及時上報祖師堂,令得自己差點產生誤會,當真該罰,不過口中卻是沒有半點怠慢地問道︰「不知閣下是…」
「哦,你看我激動的都忘記了自報姓名。」張天松撓了撓頭,接著正色地抱拳一禮道︰「在下張天松,和大師一樣居住在g市。」
「g市張天松?」枯智濃眉微微蹙起,心里重復了一下對方的來頭,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自己宗門範圍之內,何時出現了一個高階修士,而宗門卻絲毫風聲都沒有听到,這讓自詡消息靈通的大覺寺且不自打臉面。
見對方認不出自己的來歷,張天松也不覺意外,畢竟自己離開g市的時候只不過是聚靈境的小修士,根本進入不了這些高階修士的眼里,雖然眼前這位枯智不過是道丹初期境界,但在普通修士眼中已是高不可攀的了。
張天松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道︰「家父是g市的公安局長,去年覺緣大師為家父驅除體內蠱蟲時幫了不少忙,在下還未有當面道謝呢。」
「原來是張家的小少爺,不過你…」這時枯智終于知道了他的來歷,頓時恍然大悟,不過須臾後,他的話語像是被生生割斷了一般,眼神更是驚詫萬分地看著張天松,竟然一副被驚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你,你…」枯智莫名大驚,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先前一直保持這的氣度禮儀瞬間消失不見,更不顧儀態地指著張天松,手指還有點顫顫巍巍。
被人這般指著,張天松滿臉不解地上下打量著自身,莫非自己身上有什麼恐怖的東西,竟然令得一位道丹境的修士這般神色恐慌。
良久,枯智深吸一口氣,強制穩住了激蕩不已的內心,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道︰「閣下究竟何人?」
這是什麼意思?張天松大皺眉頭,對方這話分明帶著些許質問,自己先前不是已經報出家門了麼。
「張家小少爺的名謂貧僧也有所聞,不過他數月前還只是聚靈境,閣下卻是一介高階修士,又如何能和其相比較呢。」
一听這話,張天松頓時釋然,旋即又暗暗叫苦,自己前段時間的經歷堪稱奇遇,這又讓他怎麼和人解釋,一個聚靈境的小修士,如何能在短短數個月的時間一舉突破到散人境,這其中的難度,無異于一步登天。
「呃,在下前段時間被五毒神教之人圍攻,身受重傷之下卻是破而後立,之後又有一番際遇,這才讓在下僥幸進階到現在的境界。」張天松干笑幾聲。
枯智凝視良久,看他神情不像說笑,而且听他說得也像模像樣的,張家少爺被五毒教眾圍攻至掉入河中,渺無音訊一事,他也听覺緣說過,並且還請他為其打听一二五毒教有無異動,只是沒想到,當時出事的小修士竟然出現在自己眼前,而且還是以這般的修為,這般的情況之下相見。
見枯智似乎有追根究底的跡象,張天松已是有些心生不滿,連忙把話題移開道︰「我觀大師先前行色匆匆,不知所為何事,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就是,大覺寺于在下一家有大恩,在下自當義不容辭。」他這話倒不是虛言,當日如果不是因為覺緣的出手,自己也未必能在護住父親性命的同時驅除蠱蟲,這份大恩,他自然不能不還。
要知道無論是修道者還是修佛者,都很講究因果一事,如果身上沾染的因果太多,那麼對于自身的修行也是一種羈絆,對日後修煉道途有著不少阻擾,而解決的辦法便唯有盡快了結這段因果。
枯智聞言神色微微一動,看著張天松來時的方向道︰「今日貧僧在寺中打坐參悟佛法,卻忽然感覺到南邊百里之處,天地靈能波動異常之大,那里又剛好是大覺寺管轄之內,貧僧自然要前去查探一二。」
管轄區!難道每個宗門都有屬于自己的管轄區麼?張天松對于枯智的話大為詫異,這事他卻從未听黃猛說過,也不知厚土宗的管轄範圍是多少,但是大覺寺能有百里之地的管轄區,想來在道界之中也不是無名宗門了。
不過g市南邊百里之地,豈不正是自己適才沖關散人境所在,應該便是自己先前突破造成的天地異象,引起了這位大和尚的注意,只是能以道丹初期感應到百里之外的靈能異動,看來不是修有秘法,便有異寶在身,並不是自己預料的普通道丹修士。
「呵呵,大師說的是禾山吧。」張天松裝作意外地道。
「正是,難道那里的靈能異動和張少爺有關?」枯智這話算是承認了他的身份,至于真心與否,那就另當別論了。
張天松也不隱瞞,微微一笑道︰「在下先前確實在禾山之上修煉一門秘術,只是一時控制不好,才會攪動天地靈能,倒是麻煩大師跑一趟了,真是罪過。」(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