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否厚土宗與川蘊派地處偏僻,並且兩個宗門相距不遠,勢力範圍內並未其他修士,一路上即便動靜異常浩大,竟然也沒有遭到任何修士的注意,這才使得黃猛等人安全無礙地飛回厚土宗。
而張天松一直並沒有出手幫忙,因為黃猛六人在拉扯一條離開了山體的靈脈綽綽有余,不過卻需全神貫注,身外戒備防御,則只能全數交給張天松了,一路上靈識全開,防止有人見財起意,出手搶奪靈脈,畢竟這可是連八大宗門都會垂涎三尺的無價之寶。
「轟隆隆」
拉扯靈脈的聲勢不小,或者說異常的大才對,等黃猛六人拖拉著靈脈回到厚土宗的時候,全宗上下沸騰的,尖叫聲,歡呼聲,甚至連哭喊聲都不乏響起。
一直等候在宗門之內的大長老,早就布置好一切,靜靜地等待著他們的凱旋歸來。
此時一見天邊的靈能波動異常活躍,在弟子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法訣連掐,激發了隱藏在山體內不知道多少年歷史的靈禁大陣,發出一道似有若無的無形波動彌漫在整個上空。
「大長老準備激發靈禁,我等回來啦!」黃猛長嘯一聲,提前發出警示。
「宗主放心,靈禁大陣已開,只要靈脈進入,就絕無可能再離開分毫。」大長老激動得滿臉通紅,大笑著回道。
「各位長老听令,十息過後,我等一起全力施為,把靈脈一頭拖進靈禁大陣,為我們厚土宗再添一條靈脈。」黃猛招呼一聲,同時身上靈力涌動,一副儲積力量準備全力一擊的樣子。
「是。」五名長老應諾一聲,亦是默默儲積著力量。
靈脈雖然有著不小靈性,但距離能听明白人類語言,還差了十萬八千里,或許只有傳說中的龍脈,才能那般的通人性,所以他們才敢這般肆無忌憚的大聲說出計劃。
大長老深吸口氣,強行壓下了激蕩不已的心情,強使自己保持平靜,做好隨時封印靈脈的準備,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萬萬不可出現一絲差錯。
張天松安靜地懸浮于空中,靈識並未收起,反而更加的集中心神,防止任何的意外發生,他同樣知道,在這時候更加不能出現紕漏,不然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十息轉眼即過,在黃猛一聲暴喝下,六人同時發力,把不停掙扎著的靈脈狠狠地往前一扯。
就像拔河比賽一樣,如果一方同心協力的一起發力,另一方猝不及防之下,便唯有被往前拉出一段距離。而對于黃猛等人來說,這一段不算太長的距離,便已經讓他們獲得這場拔河比賽最終的勝利,至于勝利的獎品,則正是他們想要的。
「吼!」
靈脈仿若發出一聲巨吼,然而耳朵卻又听不到任何聲音,但腦海里確確實實的感覺到它在發出怒吼。
就在化身為白色氣柱的靈脈,一接觸到山中靈禁蔓延出來的玄妙波動的時候,黃猛和五名長老忙不迭的收回了一直束縛著靈脈的靈能繩索,似乎生怕收慢一步,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那股似有若無的無形波動,在靈脈被猝不及防地扯進它的範圍之時,一股絕大到不容靈脈反抗的吸力驟然爆發,在無形波動籠罩的地方,任何東西,包括空氣,都在瞬息間一吸而空,形成了片刻的真空狀態。
「嘶!」看到這一幕的,無論是張天松這個不知所以的外人,還是早有預料的黃猛以及一眾長老,都見鬼一般地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嘴角不自主地抽搐了兩下。
此時,連綿至天邊盡頭的千丈白氣,竟然在吸力爆發的那一刻,忽地消失不見,天空中只留下神情呆滯的張天松等人。
輕吐口氣,張天松心有余悸的瞄了眼厚土宗這座大山,沒有想到內中居然還藏有這麼一座絕世靈禁,就連力大無比的靈脈,也沒能停留一息,不對,是半息的停留也做不到,這是需要多麼恐怖的吸力才能做到這一切。
換做自己在靈脈的位置,下場怕也不會有什麼不同,張天松不動聲色地抹了把額上的冷汗,看來厚土宗往日的確輝煌過一段日子,竟然連這樣的靈禁都能擁有。
「成了,兩條靈脈開始交匯,從此之後,我厚土宗又有兩條靈脈了,哈哈哈」黃猛大喜若狂地一拍手掌,毫不顧忌形象地仰天大笑。
張天松聞言,連忙把注意力放在了山體之中,一種與川蘊派被抽取靈脈後截然相反的韻味,油然而生。
厚土宗護山大陣之內的空間中,原本就不算稀薄的靈能,正在以一種可觀的速度,變得更加濃郁,使空氣中蘊含的靈能密度更加的密集,令得在這其中修煉的修士,事半功倍,修煉起來最少也比起原先節省了一倍的時間。
深吸一口氣,一股新鮮空氣中夾帶著大量純淨的靈能被他吸入肺腑,轉瞬間化為靈力被身體吸收。
「不錯,比起之前足足濃郁了一倍有余的靈能。」張天松滿意地點點頭,厚土宗的靈能濃郁程度,和他去過的地方比較起來,也就只有左徹仙府和五龍山,兩處地方能夠媲美,或許無污染地桃林村也能算得上一個,只是不知內中有無隱藏著靈脈。
「哈哈,這都是多得張兄的出手相助,才能使敝宗保住自家靈脈的同時,還多賺了一條,這等恩情,黃某永世不忘。」黃猛飄飛過來,笑容可掬的對著張天松抱拳一躬到地。
張天松微微側身,不受他這一拜,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滿地道︰「黃兄你再與我客氣,信不信我轉身就走。」
「別別別,我激動一下不行麼。」黃猛連連擺手表示自己不再客氣了,完畢之時還不忘嘀咕一句。
幾人降落山中廣場,看著神色激動得比起他們還要不堪的眾多弟子,一時間也是唏噓不已。
「眾弟子听令!」黃猛氣運丹田的朗聲道。
沉穩而不失威嚴的眼眸掃視一圈,此時廣場之上已然匯聚了厚土宗的所有弟子,一個不多也一個不少,原本正歡呼著的他們,此時安靜地看著自己的宗主,等候著宗主大人發話。
黃猛笑容可掬地道︰「從今日起,我們厚土宗再次擁有了兩條靈脈,從此以後,修煉起來便會事半功倍,可以使大家修煉速度大增,在短時間內晉升更高的境界。」
還不等弟子們再次發出歡呼,黃猛話音一轉,又道︰「不過,良好的修煉環境,並不是為了給你們更多的休息和偷懶的時間,爾等應當加倍苦修,爭取早日晉升更高境界,成就無上大道,如果被本座發現,有何人敢怠慢修煉,白白浪費山中靈能,本座第一個將他逐出師門,不管你是誰人座下弟子,都一概而論。」說到這里的時候,臉色的笑容已經收斂起來,嚴厲的目光刀剮一般地掃視一拳。
厚土宗眾弟子無不凜然,先前高興得有些得意忘形的心思頓時一緊,听宗主大人的話,似乎是要借新獲靈脈之事,清理一下原本有些松散的修煉氣氛,如果不想第一個被逐出宗門,便只有更加的努力修煉,不得松懈半分。
不然月兌離了擁有兩條靈脈的厚土宗,那時就真的欲哭無淚了,除非能被同樣擁有兩條靈脈,甚至更多靈脈的宗門看中,並且收人門中。不然缺乏靈能的巨大落差感,絕對會使人難以接受,甚至會生出心灰意懶的負面情緒,這也是散修最嚴峻的處境和問題,當然這世上有一個人除外。
然而這世間雖說有不少修士宗門擁有多條靈脈,但是那樣的名門大派,又有哪家會收取一個被逐出宗門的落魄弟子,豈不自找沒趣,徒增笑料。
黃猛一頓訓話過後,這才揮手讓弟子們散去,自己則拉著張天松往一處大殿行去,身後六名長老一見他的去向,對視一眼後,連忙跟了上去。
他們所在的大殿是厚土宗議事所用,此時他們一共八人,坐落在排放整齊的席位上,黃猛身為一宗之主,當仁不讓地坐落首位,而張天松卻是修為最高之人,則坐在首席旁邊,再接著才是大長老之位。
「黃兄不愧是一宗之主,瞧你那話一說,那些小崽子個個豎起了耳朵乖乖听話,當真是威風八面啊。」張天松笑嘻嘻地打趣著黃猛。
其實厚土宗門下不乏年紀不小卻仍是普通弟子身份的人,最起碼一半以上的人年紀都大上張天松不少,然而他說的小崽子卻沒人發出異議,反而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呵呵,張兄說笑了,那些小家伙,不敲打敲打,還整天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黃猛苦笑搖搖頭。
張天松呵呵一笑問道︰「對了,黃兄把我們叫到這里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這事也正是一眾長老想知道的,只是黃猛這個宗主不說,他們也不敢逾越發問,而張天松則沒有什麼畏忌。
黃猛沉吟片刻,道︰「幸得張兄相助,如今厚土宗從新擁有了兩條靈脈,正是百廢待興之時,我想和在座各位商量一下,厚土宗日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