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厚土宗藏經殿,里面存放著大量修煉功法和靈法秘訣,更有數之不盡的先輩們留下的修煉心得。」黃猛看著疑惑中的張天松,莞爾地解釋道。
一個宗門傳承累積數百上千年的功法靈訣和無數的修煉心得,確實很吸引嚴重缺乏系統學習的張天松,對于他這種修煉時日不久,卻幾乎已經站在修道界最頂端的人,眼前這處大殿無異于是一處寶藏。
「我知道這里是藏經殿,但是作為一個宗門最總要的地方之一,黃兄帶我來又是為何?」張天松的疑惑並沒有因此而解開,反而眉頭又緊了緊。
他不明白黃猛為何無緣無故的就把他帶到這里來,還一副任他瀏覽的樣子,更令他感到詫異的是,顯然是守護此處的大長老似乎早有所料,並且也不過多阻攔,反而選擇了回避。
「我猜里面一定有張兄需要的東西。」黃猛嘿然一笑,不容分說地拉著張天松直徑往里走。
步入大殿,入目便是多到數不清的木架子,每個上面都放著或書籍,或玉簡,甚至還有一些銅牌鐵塊,錯落有致的擺放在各個木架之上,在每樣事物邊上都吊著一塊小木牌,張天松運力于目,頓時看清上面標示著一行小字,似乎標明著對應的東西名字和簡單的介紹。
舉目望去,木架一排一排,一列一列,由于大殿上方瓖有不少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玉石,即便此時已然天黑,張天松仍能夠一眼望到盡頭,只是木架的數量實在太多,一時之間,他也數不清這座藏經殿究竟有多少木架子,更別說數清內中擺放有多少記載著各種功法心得的事物。
「不愧是傳承上千年的古老宗門。」饒是張天松早有預料,但是眼前的情景實在太過震撼,也太出乎他的料想,令他不得不贊嘆一聲。
「呵呵,這些都是厚土宗的根本,只是抱著這些東西在身邊,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情。」黃猛苦笑一聲,眼中雖然閃現著自豪之色,只是更多的卻是不易察覺的苦澀。
「這里從三百年前,就已經不對普通弟子開放了,而且他們也根本不知道此處藏有如此浩瀚的書海,只是一直以歷代大長老住所為名,由大長老親自守護在此。」見張天松一臉詫異之色,黃猛也不嫌煩地徐徐解釋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張天松听到這這里,已經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只是並未說話,靜靜地听著黃猛的述說。
「說句不客氣的話,修道界之中,或許除了八大宗門之外,還能在典藏方面超越厚土宗的宗門屈指可數,只是厚土宗空有這麼多珍貴不可以金錢衡量的東西,然而卻苦于不敢讓其光明正大的展現在人前,只能偷偷模模的瀏覽閱讀。」
「區區一個只有六名道丹境坐鎮的小宗門,居然坐擁無數典籍的事情被傳出去,不出三日,厚土宗的名字就可以在修道界除名了,這里的東西,即便是八大宗門也會為之心動不已,甚至眼紅的想從其中分一杯羹。」
黃猛幾乎咬牙切齒地說到,這種明明坐擁金山,卻發現外面有無數強盜覬覦,根本不敢顯露半分,更別說光明正大的使用,這樣的憋屈勁顯然已經讓他忍受多年了。
懷璧其罪這個道理張天松同樣深知,就像當日司空散人覬覦他的紫日一般,自身實力與所擁有的財富不在一條平行線上時,就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如果此時的厚土宗有著真人境坐鎮,那怕只是一名初入真人境的修士,也足以讓天下修士投鼠忌器,不敢打什麼壞主意。
「黃兄放心,此時的厚土宗擁有兩條靈脈,不日將會迎來數百新弟子,而且厚土宗門下有裘慶禮幾位天賦異稟的弟子,不出三五十年,一定能誕生多幾名高階修士,屆時即便是八大宗門也會對厚土宗高看一眼,到那時,自然不用遮遮掩掩地使用這處寶藏了。」張天松拍拍黃猛厚實的肩膀安慰道。
「唉,復興厚土宗,談何容易,近十代先輩都無法完成的事情,黃某同樣沒有太多的信心,只能見步行步了。」黃猛長嘆口氣,隨即話音一轉,又道︰「這座藏經殿不能再這樣暴露于明面,不日就要暗中轉移所有典藏,藏到一個更加隱秘的地方才行。」
張天松微微一愣,這不會是因為自己知道藏經殿的秘密所有才特意轉移的吧,只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又為何帶自己來,就連轉移的事情都直言不諱。
「厚土宗從川蘊派手中奪得一條靈脈,這樣的消息不用多久就會傳遍修道界,甚至會引來不少宗門的窺視,一個宗門長老的住所這般龐大,忽悠沒什麼見識的門下弟子還成,但在外人眼中無異于黑夜中的螢火。」
說到這里,黃猛的臉色逐漸轉為凝重,沉聲道︰「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厚土宗怕也不會太過輕松,只有道丹境修士的宗門居然有兩條靈脈,可是會引來不少貪婪的窺視者,有得必有失,新靈脈帶給了厚土宗復興的希望,然而失去的卻是往日地平靜。」
「黃兄放心,有任何人或者宗門敢以大欺小的想在厚土宗身上佔便宜,這就要問問我張天松答不答應了。」張天松傲然一笑,這句雖然听著有點自傲,但卻底氣十足,以他此時的實力,施展起紫日劍訣,真人之下,難逢敵手,的確有說這句話的資格。
「多謝張兄大義。」黃猛一听,大喜若狂地一躬到底,能有張天松這句話,心中頓時踏實了許多,如履薄冰的厚土宗能有一個散人修士的外援,也能緩一口氣了,特別這位還不是一般的散人境修士可比的。
張天松連忙把作揖的黃猛扶起︰「黃兄不要再這麼客氣了,我相信換我落難了,黃兄也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頓了頓又道︰「只是不知黃兄帶我來貴宗的藏經殿所為何事?」這話問的有點多余了,他已經猜到黃猛打算,只是為了岔開話題,才故此一問。
「我知道張兄雖然修為高深莫測,奈何限于散修身份,對于修道界的發展史和一些秘辛並不了解,所以才想借藏經殿于張兄一觀,希望能對張兄有所幫助。」黃猛莞爾而笑。
張天松苦笑一聲,知道黃猛這話是給足了面子,壓根就沒提他所學靈法稀少,而是用了一個這麼蹩腳的借口,使自己可以盡情學習此處的各種功法靈訣,充實自己所學。
「張兄莫要拒絕,這是黃某和大長老的決定,能夠長久的朋友需要互相付出,張兄已經為厚土宗做得夠多了,就讓厚土宗也為張兄付出一些吧。」黃猛正色道。
「這……」本想婉拒,但是一听黃猛話中的互相付出之道,頓時明了他的意思,也不再堅持的點點頭︰「就多謝黃兄和大長老的慷慨了。」
其實,要讓他拒絕眼前這浩瀚書海,也的確有一定的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