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驚駭萬分的張天松,一黑一白兩個月兌困出來的真人境魔頭,自顧自地商量起來。
「老黑你別跟我搶,這小子是我的了,被封印這麼久,正好吸取了這個散人後期人類的精元恢復力量。」從頭白到腳的魔頭怪笑一聲,已然把張天松看成了囊中之物。
「你要便要,那個女子不簡單,她交給我,事後你不得染指,否則,哼!」黑魔頭冷哼一聲,也不和他搶,而是眼光更高地看上了能夠媲美真人境的女尸魃。
「那個毫無生氣的女人?」白魔頭微微一怔,旋即惋惜地搖頭道︰「是大補之物,我眼力始終比你差一籌,不過這是硬樁子,我沒興趣浪費力氣。」
雖然隔開海水,但張天松還是發現自己衣衫已然濕透,居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全身已被冷汗打濕,一名真人境魔族就能夠讓他頭疼,不過還好女尸魃能夠勉強應付,至少一時半刻不會敗下陣來,自己也不會有性命之憂,使其來得及發出求援信息,可一旦超過一個,那麼,就真的是大難臨頭了。
恢復力量?听到白魔頭的話,張天松心中一動,轉而醒悟過來。對了,怎麼會忘記這事,被封印幾千年,就是不死也絕對實力大大受損,絕無法與正常真人境媲美,或許這是唯一的生機,就是不知自己能夠支撐多久,或者祈求女尸魃能夠像先前那樣,快速的擊斃或是重傷其中一個,否則今天很有可能就要交代在這了。
「別打歪主意,你是我的了!」見張天松眼珠子亂轉,白魔頭不再給他思索的機會,嘿然一笑。身形化作一道白影地直徑激射而來,不過受到萬鈞海水壓力,速度雖快,但還沒快到反應不過來的程度。
張天松心中一凜,無意親自迎擊,半攔在他身前的女尸魃已然有所動作,還是與以往一樣,一拳搗出,海水翻涌,被巨力夾帶著的海水如同一條猙獰水龍一般。對著來勢洶洶的白魔頭,張牙舞爪地迎了上去。
「你是我的!」陰測測地聲音響起,黑魔頭後發先至,橫插在白魔頭與水龍之間,雙手一抬。同樣先去無數海水,向著水龍倒卷而去。
「小心眼!」白魔頭僅用自己能听到的聲音嘀咕一聲。速度徒然暴增。一閃之下繞過同伴與水龍,拐了個大灣地從旁掠向張天松。
就這一耽擱,張天松左手已悄然放出一道玉符,玉符離手,瞬間融入漆黑一片的深海之中,但兩個魔頭不知是真沒發現。還是不以為意,這枚玉符安然無恙地在大海深處飛快向遠方激射而去。
「拼了!」張天松鋼牙猛咬,運起八分靈力于手中紫日劍,毫無花俏可言的直直一劍橫掃而出。他沒有使用劍陣,因為他知道,兩者的境界實力相差太遠,只有把力量凝聚到一點,以點破面才能有一線生機,否則妄圖使用劍陣傷敵,只會令他死得很難看。
「有點意思!」白魔頭眼中閃過一道殘忍之色,右手成爪,在這深海之中仿佛不受阻力,須臾間便已經與氣勢不弱的紫日劍交擊在一起。
兩者交擊,爆發出來的恐怖威能,連在這深海之中都形成了一個剎那的真空地帶,不過剎那過後,又被無盡海水填滿。
「錚!」徒手與極品靈寶硬拼,竟然發出金石交擊聲,就算被封印多年,實力有所受損,但魔族與生俱來的強悍軀體,卻不會因為實力受損而減弱半分。如果實力不濟,這魔頭就是站著任人拿刀劍劈砍,同樣不會有半點損傷。
拿劍砍人家,吃虧的反倒是自己,張天松只覺右手一震,一股巨力通過手臂傳入體內,五髒六腑都似乎因為這反震之力而微微移位。悶哼一聲,氣息略顯翻涌,雖然不至于受傷,但也相差無幾了,最重要的是先前定山河的造成反噬之傷被掀動起來,胸中悶著一口氣難受之極,但偏偏不敢松開,生怕一下壓抑不住氣血,又要鮮血狂吐。
「靈寶?」白魔頭搓了搓手掌,看著白皙的掌心上一道不明顯的紅痕,咧嘴一笑,︰「難怪區區散人敢來破壞封印,原來家底不薄,正好差件趁手神兵,把你吸成人干之後,我會好好對待你這柄寶劍的。」話音未落,人已是再度急速掠來。
不知是否忌憚張天松手中的紫日劍,這次不再徒手攻擊,隨著快速掠來,身上魔氣洶涌而出,魔氣在其身外盤旋起來,帶動起周圍十丈方圓內的海水跟著轉動,仿佛一道由海水組成的龍卷風,無所披靡地卷席著前方一切事物。
果然不是全盛時期的真人境魔頭可比。面對來勢洶洶的白魔頭,張天松反倒暗松口氣,懸著的一顆心也稍稍放下。
就在剛剛,張天松竟然膽大包天的沒有全力而為,而是選擇了有所保留來試探魔族,以八成之力加持在極品靈寶之上,就勉強接下了白魔頭一擊。雖然對方也同樣沒有使出全力,但比起那個追殺他數千里,到死都沒能知道姓名的魔頭,很明顯地弱上許多,他連玄土聖體都沒刻意激發,單憑僅比普通修士略強的身體就承受住了那股反震之力,這樣的結果確實稱得上不幸中的萬幸。
被封印數千年之久,雖然境界不跌,但就目前實力而言,說是真人境都有些勉強,不過比起蠍散人那樣的半步真人又強上不止一籌,或許這其中也有魔族本就遠勝同階人類的原因在內。
「魔氣?」張天松譏笑一聲,這人人聞之色變的魔氣,他可當做不可多得的寶貝,簡直就是多多益善啊。左手食中二指一點,正要讓青玉葫蘆大展神威之時,臉上的譏笑徒然一僵,身形毫不遲疑地瞬間暴退,同時手中紫日劍仿佛化身機關槍一般,凌厲無匹的劍芒縱橫交錯地激射而出,意圖打散來勢愈發凶猛的魔氣漩渦。
一連串地噗嗤聲響,無堅不摧的紫日劍芒嚴重受阻,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無堅不摧的劍芒對上無物不噬的魔氣,盡落下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真人境的魔氣非同凡響,劍芒畢竟只是靈力凝聚而成,一遇上腐蝕同化能力極強的魔氣,就像遇上了克星,須臾間冰消雪釋,不過也並非毫無建樹,至少把一往無前的白魔頭稍微阻了阻。
借助剎那不到的空隙,張天松立即與白魔頭拉開老大一段距離,前額密密麻麻全是冷汗。對魔氣垂涎三尺的青玉葫蘆,竟然直接罷工,原因便是蛇吞象後帶來的負面效果,此時葫蘆瓶中的魔頭還未死絕,仍然在垂死掙扎,如果現在把大量魔氣吸入其中,無異于給瓶內魔頭提供能量,屆時就真的糟糕透頂了,雖然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
收起正在與瓶內魔頭做著拉鋸戰的青玉葫蘆,以體內丹火之力,助其一臂之力,應該多少能有些效用。不過青玉葫蘆暫時失效,無異于雪上加霜,眼看著不依不饒的白魔頭又夾帶著洶涌翻騰的魔氣海水而來,臉色微微發白,見識過真人境魔氣之威,不敢繼續硬拼地往後退去。
「想走?有沒問過我?」白魔頭獰笑一聲,速度再增三分,仿若一條甩不掉的尾巴,緊追而去。
張天松臉色鐵青,手中紫日劍絲毫不敢停滯半分,發出連綿不絕的凌厲劍芒,杯水車薪地阻擾著白魔頭的近身。無論如何,他都要盡量拖延時間,能夠拖延到救援之人的到來自然最好,再不濟也要拖延到青玉葫蘆緩過氣來,壓制住瓶中的魔頭,得以出來吸光肆無忌憚的魔氣,以解燃眉之急。
至于女尸魃,他卻不抱多大希望,能夠牽引著黑魔頭就已經謝天謝地了,雖然黑魔頭同樣不在全盛狀態,但實力明顯勝過白魔頭數籌。只不過女尸魃也沒有在g市時的凶悍,那時有著數條靈脈為其提供靈能,但在這里沒有了g市的條件,只能依靠海水中蘊含的靈能補充自身,此時能夠戰得不相上下,已經實屬不易了,妄求大發神威地打趴對方,想想就好,不要過分指望。
經過數次的無功而返,白魔頭似乎也已經煩膩了繼續貓捉老鼠的游戲,身形一頓,跟著速度暴漲一倍有余,頃刻間臨近張天松,雙手成爪,劃破冰冷的海水,目標是他的胸口。
這一爪要是抓實了,除非玄土聖體大成,否者免不了開膛破肚。
白魔頭速度暴增,代價卻是放棄凶殘之極的魔氣龍卷,沒了無物不噬的魔氣,單憑肉身之力的魔族,其實只不過等同于一個高階的煉體修士,唯一難纏點的可能就唯有那頑強的生命力。
張天松先是一驚,接著又是一喜,後退的身形赫然頓住,不退反進。早已蓄力良久的一劍,帶起十成功力奮力斬出,小成境界的玄土聖體運轉到極致,皮膚表面泛起一層土黃色。煉體術除了能夠使肉身媲美法寶般堅韌以外,還有著霸道異常的巨力,這一劍非但有著散人後期的十成功力,還夾帶著一身幾乎可以移山的巨力。
這樣的疊加,饒是對上真人境也足可有一拼之力,更何況如今實力大打折扣的白魔頭……(未完待續……)